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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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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白指尖颤了颤,记起南钺说的主动。

  可床上的主动,和晚安吻有什么关系?

  南钺:“平时接吻都害羞,别的事怎么放得开?”

  江景白一梗,在眼神交锋中败下阵来,他飞快低头,在南钺嘴唇贴碰了一下,像是被开水烫了似的想把手抽回去。

  南钺却不肯:“我没这么敷衍。”

  “我没有敷衍。”江景白心虚辩解完,求饶地看着他。

  南钺视若无睹,扣住他腰侧不撒手。

  江景白没办法,只好再次俯身,又轻又缓地对着男人紧闭的嘴唇亲吻过去。

  等再抬头,江景白的耳垂红得像要滴血。

  南钺总算放过他,站起来往主卧一扬下巴:“去睡吧。”

  江景白以为他会跟自己回卧室,没想到南钺起身便要往反方向走。

  “你不睡吗?”江景白问。

  南钺脱下外套,进了厨房:“……饿了,吃点东西。”

  一晚上没吃饭,精神一紧一松,飞天遁地,可不得饿狠了。

  江景白看男人面无表情地打开冰箱,原地摸摸鼻尖,小步小步蹭了过去,从橱柜里取出一筒挂面:“煮点面吧,太晚了,别的不好消化。”

  南钺依言应下,想催他出去,又见江景白摆了两个碗在岛台。

  江景白对上他的视线,实话实说:“……我也饿了。”

  两人目光相交,沉默片刻,双双意识到对方原来也没吃饭,不约而同抵肩笑开。

  南钺嘴角的弧度依旧转瞬即逝,可江景白这会儿倒不觉得他疏冷了。

  江景白摆好调料碗筷,站到南钺身后看他起锅烧水:“南钺。”

  “嗯。”

  “你以后,还像刚才那样,多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江景白小声请求。

  南钺刚添完水,闻言顿了下手。

  “你不告诉我,我看不透你在想什么,总是猜错。”江景白垂着眼,“平时你就不爱和我说话,什么事都是一个表情,虽然每天一起生活,但是感觉你一直离我特别远。”

  “今晚你说了很多,我其实……挺开心的。”

  “草率提离婚是我不对,我开始也想好好和你商量来着,可是我刚组织好语言,你直接掉头去了公司,轻描淡写让我等你回来,我以为结婚离婚对你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我……”

  “没去公司。”南钺听他小心翼翼说了一堆,心头肉都快被掀翻过去,索性直接说了实情,“……只是出去冷静一下。”

  至于为什么出去冷静,不需要额外解释,答案也不言而喻。

  “工作是借口,骗你的。”南钺尴尬承认。

  信息量有点猛,江景白花了两三秒才开始消化。

  他咽住没出口的话,睁大眼睛看着身前山崩地裂都似乎面色不变的男人,有点不可置信。

  南钺酝酿半天,用他一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更加让人不敢置信的话:“不是不爱和你说话,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景白眨了眼睛,左边拖鞋的鞋尖轻轻碰了碰右边拖鞋的鞋边。

  “很想和你多交流,总找不到话题。”南钺说完停下,间隔好久又接下去,“比如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

  他往锅里加入适量冷水,合起锅盖,半晌听不到小青年的回应。

  南钺动了动嘴角,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身后却突然伸来一只纤瘦白皙的手,安静拧开煤气管道上的阀门,下压灶具开关,锅下顿时冒出蓝莹莹的火苗。

  南钺:“……”

  刚刚心里太紧张,竟然忘记把煤气打开。

  他正要窘迫,后腰突然被对方轻轻抱了一下。

  江景白抱完对他说:“还可以在水里放一点盐,和一汤匙的菜油。”

  这样可以防止面条糊烂黏连。

  南钺从声调听出对方在不好意思,自己被搂过的腰侧也有点发热。

  他点头。

  放完油盐想到什么,补充:“好的。”

  顿上几秒又补:“……加了。”

  补完再补:“还要放什么?”

  等他补满三句话,锅盖的透明玻璃都被蒸汽笼出一层水雾。

  “这样就可以了。”江景白抿住嘴,在南钺身后无声笑了笑。

  窗外大雨倾盆,风雨抽溅,窗上一片迷潆。

  面锅里的汤水却不紧不慢地翻涌着几串攒簇细密的气泡。

  咕噜,咕噜。

  声音幽微,又暖和又舒心。

  ——

  圆细面条煮得快,从烧水到出锅不过五六分钟。

  时间太晚,两人也是真的饿了,只简单拌了调料,没做什么其他花样。

  吃完南钺去浴室匆匆冲澡,江景白收拾好锅碗岛台,又提起南钺随手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细心拉平肩袖,整齐挂到玄关处的衣柜。

  主卧的窗帘还开着一半,江景白上前正要拉起,云层间乍然游出一道电光,顷刻便将雨幕映得白亮。

  江景白被刺得眼花,刷地合严窗帘。

  不出几秒,外面果不其然炸开一道响雷,隔着玻璃还像鞭子似的抽在耳边,特别符合夏季雷雨的声势浩荡。

  光线明暗切转太快,江景白眼前一团一团地发黑。

  “打雷了?”南钺在浴室突然开口,声音隔门模糊传来。

  “对。”江景白闭了闭眼,抬手轻揉眼皮缓解。

  等再一睁眼,卫生间门已经被打开。

  南钺套好睡衣,探身出来看了看他,又回到盥洗池的镜子前准备吹头发。

  他头发还是湿的,发尖滴水,后面的领口很快被沁湿了一小片。

  江景白在南钺回家前洗了澡,只是还没刷牙。

  他索性走过去,抽下挂架上的干毛巾,一半搭在南钺颈后,一半拿在手里,先给南钺擦了擦发根,然后才取了杯具挤好牙膏。

  外面轰隆轰隆又是两声。

  江景白注意到南钺透过镜子往自己投来视线,联系对方刚才开门看来的那一眼,心里恍然,拐着弯儿地贴心安抚道:“夏天就是雷雨比较频繁,听说好多人因为害怕打雷讨厌夏天。”

  南钺听江景白冒出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一时间琢磨不出他的意思,只能含糊回应:“嗯。”

  “其实真正怕打雷的人少之又少,绝大多数的人根本不是害怕。”江景白继续往下说,“因为有些人听觉太过敏感,外界声音太大的时候,神经系统做出反射传向效应器,从而引起心跳脉搏的加快,本质上只是一种反射活动,和胆量没什么关系。”

  南钺听他温声科普完,琢磨过来了,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我不怕打雷。”

  换做以前,说完不怕也就罢了。

  可南钺一想到才答应江景白要和他多多说话,又慢半拍地将心理活动表述出来:“我是担心你怕。”

  江景白看向镜子里的南钺,意识到误会了对方。

  他嘴里含着牙刷,不便说话,弯眼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怕。

  南钺看他眼底一片坦荡,估计是忘了前天晚上才看的小说。

  他也不出言提醒他,平白勾起那几章的记忆。

  江景白低头漱去嘴里的牙膏泡沫,耳后的头发跟着滑到嘴边。

  南钺伸手帮他重撩回去,淡淡道:“嗯,不怕就好。”

  第二十二章

  这场雨没辜负气象局的那条暴雨预警, 只在下半夜消停了一会儿,第二天一大早又泼回来,完全不心疼朝八晚五甚至晚九的工作党们。

  好在城市主干路的排水系统还算靠谱,车辆出行并不困难。

  南钺尽可能将车停靠在距离花店最近的路边。

  江景白抖开伞叶,同南钺道别,正要下车,又意识到今早好像哪里不对。

  他停下开门的动作, 转头瞧向对方。

  南钺掌住方向盘, 不说一句回应他的话,只沉默地和江景白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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