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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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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在门口的小饭馆找了张桌子坐着,严人镜张嘴第一句:“严恪己,我不是你亲姐。”

  他拿热水烫碗筷,拿纸巾擦干净,“嗯。”擦完了给严人镜,严人镜非得又擦一遍。

  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半天,一把掀掉了帽子,看他额头,又剥开毛衣领子看脖子。额头刚结痂,脖子上的掐痕还清晰可见。

  看完了也不说话,他便默默地把帽子戴回去,问:“怎么找到这儿的?”

  严人镜冷笑一声:“你又上新闻了。”

  他“哦”一声,“爸妈还好吗?”

  “你觉得能好吗?就差没咽气了。”

  他不做声了,沉默地看着雾气蒙蒙的窗子。好半天又问:“那你来干吗?”

  “看你死没死啊。”

  “没死,活得好好的。没如你的意。”

  “我看也是。‘美美’是吧,挺好,没人知道你叫严恪己。”

  “对。”

  又是大段的沉默,上菜了,他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饭,夹菜。严人镜也低头吃,小份排骨,炒鸡蛋,一会儿就见底儿了。剩最后一块排骨,两双筷子在盘子里打半天,被他夹走了,严人镜气得把筷子一摔。

  “看也看完了,回去念书吧,严博士。都延期两年了还毕不了业。”他擦擦嘴,说。

  “闭嘴。”

  “再不毕业我看你要嫁不出去了,交往的男人还没你弟弟多。”

  严人镜笑一笑:“你很得意吧?从小到大什么都要跟我抢,小时候是爹妈的疼爱,好吃的东西;长大以后是漂亮的裙子,喜欢的男人——你都抢赢了。”

  “对呀,谁叫你没本事?没我好看,没我可爱。”

  “是,我没本事,有本事我也可以勾引老师,用身体换成绩,破坏别人家庭,不成功就把人家老婆打流产。”严人镜淡淡地说,“再轰轰烈烈被学校退学,多有本事。”

  他突然间耳鸣了,好像一颗炸弹在身边爆开似的,什么都听不见。

  小饭馆到了中午饭点儿,哗啦啦进来一堆人,吵吵嚷嚷找座位。又有人声了。

  他呼了一口气,昂着头:“我还能更有本事呢,你想看看吗?”

  严人镜盯着他,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叹了口气,点点头:“你这辈子都不会变了。”说完起身穿外套,“我来是告诉你,我要结婚了,不打算请你。”

  他笑了:“怕我勾引你老公啊。”

  “我老公不是老师,给不了你学分。”

  他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饭店,恨恨地喊道:“饭钱都不掏,抠死你!祝你毕不了业啊严人镜!早点离婚吧三八!”

  严人镜伸给他一根中指。

  回到宿舍,灵灵正等电饭煲焖饭,省钱,她一向不在外面吃。见他回来赶忙说:“美美呀,你姐找到这儿来了!”

  “我知道。”

  “她可厉害了,不知道怎么就打听到你的地址,一间房一间房的敲门。他们都不知道‘严恪己’是谁,我一听姓严,就知道是找你……”

  他开卧室门,发现衣柜被打开了,床上放着一个信封,是他之前包给严人镜的。灵灵说:“你姐把你屋子翻了一遍,我不让她翻,可、可我拦不住,然后她就把这个给你留下了。”

  “她说什么了?”

  灵灵嘟着嘴:“说……说你审美下降得很厉害。”

  他把衣柜门一关,骂道:“臭博士,那他妈不把大衣给我还回来!我还能穿!”

  第十七章

  听说他出事,死里逃生,小梦下午特意过来看他,俩人打扮打扮手挽手逛街去了。还上灵灵的美甲店给做了个指甲,打了个八折优惠。

  “那小丫头看我眼神儿不对劲儿啊。”小梦说。

  “嫉妒你胸大。”他端详着自己的新指甲和手指,寻思要买几颗戒子戴戴。

  “不是,反正就不对。”

  “你那么会看,咋没看出啤酒妹不对呢?”

  他没开工的这些日子,夜巴黎新来的啤酒妹迅速攀上了经理大红哥,一跃成为夜场小管理,再也不用挨桌卖酒,小梦见她都得叫一声“红嫂”了。

  “小骚娘们儿还挺有心机,装得老清纯了。”

  “我说让你跟大红哥你还不干,这下好,你不要的让人抢了。”

  “本来我也看不上他,”小梦点了一根烟,有些疲劳地说。没化妆的脸看起来比实际年轻老几岁,“我真累了,不想干了。”

  “你还是夜巴黎最红的,实在不行换个地方呗。”

  “红?来来回回流水似的人,哪有最红,只有下一个红。”小梦眼神放空,像个哲人。

  为了遮盖淤青和伤痕,他买了一件高领针织连衣裙,换了一顶黑色厚刘海的假发,夸张的金属耳环, 华丽的项链感觉能把脖子压断。大氅让香香姐给烧了,马上又买了件粉色假毛短外套,下面两条细长腿,蹬着一双长到大腿根的高跟皮靴,整个人远远看上去,像筷子上串了个草莓味儿的棉花糖。

  晚上等关藏来接,路过阿芬的按摩店,阿芬正叉着大白腿烤电暖气。好久没开工了,小姐们个个打扮得短小凉快,恨不能就遮个三点,玻璃窗里一片白花花。见他路过马上招呼:“美美呀,你回来啦!”

  他叉了腰往门口一站,指着阿芬:“杀人犯找我都不找你们,你们长俩奶/子干啥用的?有没有点自尊心了?”

  阿芬哈哈哈大笑:“你们男的要Sao起来,我们女的可比不了!”

  附近的小姐都围过来,好奇地打听:“美美,你不害怕呀?还出街浪?”

  他把高领往下一拉,露出指痕来,“我怕?我怕喝西北风!我他妈这样怎么开工!”

  “你有男朋友的呀,怕什么?人可是上流社会有文化的,还能英雄救美!”

  “救美是白救的吗?”他抻一抻短裙,压低了声音说:“我没死杀人犯手里,今晚上也得死在上流人手里。”小姐们哇哇尖叫,目送着他上了关藏的白色沃尔沃。

  进门先看到一架黑色三角钢琴,不太大,也占了好几平米的客厅,牌子他不认识,问关藏,关藏耸耸肩:“我也不晓得,老板只说音色好。”

  他坐琴凳上叮叮叮敲下几个键,“你Zuo爱还讲究什么音色,是想我一边被你Cao一边给你弹个欢乐颂吗?没这个技能。”

  关藏在把他抱起来往琴键上一坐,他的惊叫和琴键一起发出特有的混响:“这样听起来,无论美美还是钢琴,都很好听。”说完动手脱他内裤。

  “你他妈没救了。”

  琴键太窄,哪里坐得下,最后还是靠着琴凳的支撑胡乱打了一炮,把他累得要死,感觉自己像个演杂技的。两腿夹着关藏的腰,他坐在关藏身上歇了一会儿,身体往上挪,坐到顶盖上去了。

  脱光了衣服,让关藏把他的御用羊绒毯子拿过来披上,盘着两条腿,问:“你会弹吗?”

  关藏长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地从左滑到右,“只会一段,硬背的。”几段音符敲下去,他听出是连音乐白痴都知道的《献给爱丽丝》。关藏弹起来似模似样,很能唬人,很文化,很上流。

  上流文化人永远面带微笑,连举起灭火器砸人的时候都一样。

  “人的头盖骨果然很硬。”

  关藏这样说,像赞叹又像遗憾。

  地上的袭击者在呻吟,蠕动着。他又喘又咳,好半天终于捯过一口气来,看关藏再度举起了灭火器。

  “等一下!”他哑着嗓子问,“没死吧?”

  关藏蹲下去查看,“差得远呢。”

  他踉跄着站起来管关藏要鞋,穿完了抬脚往躺着的人身上踢,夺过了灭火器砸在对方背上:“Cao你祖宗的想搞老娘!”头还晕着,站不稳,就让关藏扶着踢。

  完了问关藏:“你跟踪我?”

  关藏坦然地承认了:“是呀。”

  “我该感动吗?跟你在这种情况下来一炮?”听他这样问,关藏眼睛一亮,跃跃欲试,他用鞋尖踢了关藏一脚,拢一拢身上的大衣自言自语:“我能问出这种话,脑袋也他妈像你了。”

  关藏像小孩一样开心地笑。

  有路人报警了,听见警笛由远及近,关藏才终于露出一丝忧虑,说:“我喝了你剩下的酒,不会被罚酒驾吧?”在警车里,看见他袜子上的破洞,关心什么时候去给他买新丝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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