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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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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小鱼醒了,要正儿八经的面对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了。

  他自觉骗了猰貐,对不起他,想要让他一招。

  “嘭——”

  湖水吞噬了大半的声响和冲击,魳感觉鬓发都被冲击带动的水波带的扬起,却并未有想想中的疼痛落在身上。他睁开眼,看见眼前有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陆怀渊吐了一口血,恶狠狠地瞪了魳一眼,抓着魳的前襟,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不管你是谁,和那东西有什么恩怨,不要用他的身体做什么危险的事。”

  “如果他少了一根头发,我绝——”

  猰貐再一次举起了利爪,不管不顾地向着魳扑去,背对着猰貐的陆怀渊反应不及,被魳拽着在水中打了个滚,堪堪躲过一击。

  猰貐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长啸——它的声音在即便是在水中,也是有着那么强的穿透力。

  “放开我。”魳对还揪着他衣服前襟的陆怀渊说。

  “你——”

  “上去,回水面上,别在这里碍事。”魳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强硬,“你的师兄,在事结之后我会还给你,水底不适合你。”

  他说的是事实,陆怀渊在今天经历了太多场打斗,体力早就濒临极限,全靠一口气吊着。他在水中完全不如魳或是猰貐,毕竟他们一个是堕神,另一个本身就是鱼。

  陆怀渊迟疑片刻,却不知自己能不能相信魳,他问:“我怎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魳答道,“然后你就要先你师兄一步死在这里了。”

  他说完这句话,强硬地凑上去给陆怀渊渡了口气,陆怀渊被吻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是他怀玉的身体,可是内里却不是他的人啊!

  “快走。”魳说。

  陆怀渊有一瞬间竟然有些迟疑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他最后看了魳一眼,向水面上浮去。

  魳目送着陆怀渊离去,这才挑衅般的看了猰貐一眼:“嗯?”

  陆怀渊浮到水面上,魳鱼给他渡的那口气不够多,饶是这样,他还是呛了几口水。他刚刚在到达水底的时候,差不多就把气耗尽了,要不是魳的那口气,他怕是不能活着回到水面上。

  冬竹婆婆用苍老枯瘦的身躯硬是他把拖到船上的时候,陆怀渊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他大概是一次把这辈子该呛的水都呛尽了。

  第170章 秘密(一)

  陆怀渊没心思去管自己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冬竹婆婆勉强把他捞上来之后,他大口喘着气,全身关注地注视着水下的动静。

  “别看了。”薛墨瓷突然在他身后说道。

  陆怀渊回神,发现薛墨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下了,她脸色苍白,没有一分血色,看上去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

  发动那样巨大的法术对她本人的消耗还是很大的,陆怀渊微微皱眉,意识到天上那些在缝隙处飞窜的亡魂是先前的那些死去的少年。

  那些少年原本应该是十分痛恨薛墨瓷的,此时却在法术的威压之下不得不为薛墨瓷做事。

  “你那师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命了,”薛墨瓷说,“命定的事情,躲不过的,你就算急得跳脚也没什么用。”

  陆怀渊看了她一眼,擦了擦脸上不断滴下的水,没有说话。

  薛墨瓷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中气不足,估计命不久矣,陆怀渊没心思跟一个将死之人争辩。

  “狗屁的命定。”陆怀渊在心里说,“谁知道他与命定的死里逃生是不是就差一个我?”

  心里想归想,他却并没有真的再犯傻往水中去跳。原本他不管不顾地冲到水里,是担心昏迷状况的沈怀玉会在水中窒息,如今既然他的身体已经被魳接管,那陆怀渊自然不用再有这个担忧了。

  “我其实好奇很久了……”薛墨瓷全然不介意陆怀渊的冷淡表现似的,轻轻地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陆怀渊冷眼看她,道:“你知不知道你求的那位,到底是什么。”

  “……当然知道。”薛墨瓷答道。

  “那你是怎么遇见它的?”

  薛墨瓷没有犹豫,答得干脆:“是巧合。”

  “什么巧合?”

  “地动,”薛墨瓷道,“是地动。”

  陆怀渊皱起了眉:“你是指一年前……”

  一年前河朔地动,震出了叶归隐藏在贺家的秘密,陆怀渊他们也正是因此随着沈林前来此处。

  “不。”薛墨瓷道,“要更早,是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这个时间点让陆怀渊不禁有些恍惚,总觉得微妙的有些事情串联其中。可十六年前的他也不过是个毛孩子,对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印象。

  “难道河朔是那种地动频繁的地方吗?”他喃喃道。

  “不,”薛墨瓷抬了抬眼皮,她看起来很虚弱了。如果不是到了这种地步,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势如水火的两位仇敌可以这样坐下好好说话,“你或许不信……这两次地动,都不是自然的。”

  “十六年前……”她顿了顿,似乎光是说话也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十六年前,是你那同宗同门的师伯去世的那天,她为了藏下一个秘密,用尽全身的功力,将她的佩剑楔进了贺家的校场中。”

  陆怀渊眼皮跳了跳,这事他知道。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他和沈怀玉两个小辈在华瑾的带领之下大闹贺家,才让这件事情水落石出的。

  “你师伯……叶归却不知道另一件事,”薛墨瓷继续道,“贺家的山庄依着山势而建,校场不过是在半山腰开拓出的一块尚算平整的地方,可是这山中,却有一个万年前的封印。”

  “是猰貐……”陆怀渊轻声道。

  “千锋剑楔入山中的波动影响到了那封印,”薛墨瓷道,“或许你太小,对你师伯不太了解,但在十六年前,叶归可是凭着自己一人之力将清云宗的名气带到了顶峰……清云宗不出世,太多年没有过这样惊才绝艳的弟子出现在世人面前,时间久了,总是被遗忘的好像只剩下一个名头。千万年下来,封印早已松动,叶归自己或许都没想到,自己这临终前的最后一剑,会有这种效果。”

  “那时候的我,不过是个刚刚加入星月阁的年轻人。”她说,“我从小被我师父收养,被教导些傍身的功法,但在世人眼中,用暗器或是用毒都是不入流的东西。我被师父抚养大,一直活得自在洒脱,直到遇上了……元明。”

  “那是谁。”陆怀渊问。

  “我费尽心思想要复活的人。”薛墨瓷平静地答道,“他和你一样,出身所谓名门正派,我们在一起一同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直到被他的宗门发现。”

  “我甚至记不清那宗门是什么,”薛墨瓷低着头,语气间不自觉地带着些颤抖,明显在回忆一段很不愉快的经历,“那群人逼迫元明杀了我,斩断我们之间的联系,再或者,他将被逐出师门。”

  “然后呢?”陆怀渊问。

  “然后他死了。”薛墨瓷说,“死在同门的乱剑下,为了护住我。直到他死,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元明’二字,不过是在外游历的时候为了方便取的假名。”

  “阿婆是我师父的好友,知道此事之后,曾试图替我唤魂,”她的目光凝神向幽静的远方,“……但是不行。我知道的太少了,不足以找回他。阿婆试过很多次,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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