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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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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了把自己的光头:“不用这么客气。她想来来,不想来不用来。我爸妈哥嫂都见过她。”


  楷璇好歹也是个懂礼的人,马上接了刘沁梅的盒子,套上羽绒服拉着穆丹青出了门。


  十年了,穆丹青家也没搬家。穆丹青的哥嫂的女儿已经上初中了,在穆慈家楼下买了房子,又是学区又方便照顾七十岁的穆慈。


  楷璇进门的时候穆慈夫妇、穆水墨夫妇和穆水墨的女儿穆艾正窝在沙发上看春晚。


  楷璇有点紧张:“穆老师过年好,左阿姨过年好。大哥大嫂过年好。小朋友过年好。”


  穆慈只淡淡地扫了楷璇一眼,点点头。左晓燕接过楷璇的礼盒,用问询的眼光看了眼儿子。穆丹青几不可查地点点头,左晓燕才问道:“小璇啊,丹青说你打算回国定居了?”


  楷璇点点头。


  “到哪个城市定居?”


  楷璇想了想:“听穆丹青的。他说到哪就到哪。他喜欢B市我就在B市买房。他要想回A市我就回来。”


  穆丹青没想到楷璇会这样说。他深深看了楷璇一眼。


  穆慈插了句话:“你那种高科技的学历在A市没法找工作吧。”


  楷璇笑:“知识是自由,不是束缚。我学更多的东西,看更大的世界,为的就是将来有更多选择的自由。我不是非得找一份计算机博士才能做的工作。”


  穆慈沉着脸,不说话。


  楷璇知道穆慈不喜欢“离经叛道”的人,大概也不会想知道楷博士的人生理想是写网络低俗快餐文学。若是十多年前,楷璇大概会说出来自己的想法,试图说服穆慈,试图得到肯定和赞同。但是现在的楷璇,她明白了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别人认同。她对自己的选择自信,也明白求同存异的重要性。楷璇面对穆慈阴沉的脸色,只是陪着笑,什么多没说。


  穆丹青见气氛紧张,主动说道:“璇姐十多年没回过A市了。我带她下楼转转。”


  左晓燕对自家老伴的脾气也是没办法。从穆丹青左撇子开始,从穆丹青不喜欢古琴开始,从穆丹青同性恋开始,从穆丹青学纹身开始,穆慈看穆丹青就没顺眼过。小时候的穆丹青还容易被掰回“主流”,可以乖乖用右手画国画,但是长大的穆丹青,跟他老爸没法对盘。


  寒冬腊月,穆丹青把楷璇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带着楷璇在楼下黑漆漆的胡同里穿梭。


  走到当年楷璇第一次阻止校园霸凌的地方,楷璇的手在微微发抖,


  楷璇问穆丹青:“你知道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为什么拒绝你吗?”


  穆丹青缓缓开口:“你觉得我分不清感恩和爱情。”


  楷璇点头,又摇头:“我当时是这么说的。但事实是我当时觉得自己是个无性恋。我接受不了别人碰我。”


  穆丹青重复:“无性恋?”


  楷璇笑:“你知道高二暑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胡同吗?你知道为什么每天放学我都一定要走这条胡同吗?”


  穆丹青摇头。


  楷璇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我十三岁那年,中午上学,有点迟到,也是抄近路走这条胡同。”


  穆丹青握紧楷璇的手,楷璇继续缓慢但是坚定地讲:“那天胡同对面来了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问我附近有没有租房中介。我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捂住我的嘴,隔着衣服捏我的胸,还脱了我的裤子。”


  穆丹青好像有点知道这个故事会怎么发展。


  “他用手指插进了我的□□。特别疼。我当时没上过生理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特别怕。我其实挺幸运的。当时我爆发出来的力量可能他都没想到,一把没抓住我就跑了。如果不是那一下的运气,后面可能会发生更坏的事情。”


  楷璇的声音渐渐也有些发抖:“当时胡同里还有几个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就那样看着我被……猥亵。后来我每次听到那些扯淡的防性侵教育,都觉得特别搞笑。什么他妈的别走夜路,什么他妈的别穿着暴露,什么他妈的别走没人的地方。”


  楷璇顿了顿,有点哽咽地说:“我当年穿着校服,光天化日,胡同里都是人,我他妈错在哪?我不敢跟父母老师说,我下面发炎一个人默默哭,我一遍遍反省自己哪不对,凭什么是我?”


  穆丹青抱住楷璇,听到楷璇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后来我开始抽烟,开始和接头小混混们一起玩,开始学玩□□,开始成了一个‘大姐大’。我每天都走这条胡同,做梦都盼着我再走这条胡同的时候可以再碰到那头禽兽,亲手把他的指头一根根剁下来。”


  穆丹青拍拍楷璇的后背:“你虽然没能抓住禽兽,但你走这条胡同救了我。”


  楷璇有点虚弱地笑了笑:“那天熊峰那只手伸向你两腿之间的时候,一瞬间和我脑子里的那个影子重合。其实我救你的时候浑身都在抖。要不是熊峰真的不是打架的料,我可能根本帮不到你。”


  穆丹青轻轻说:“都过去了。”


  “哪那么容易过去?我后来能在每个男人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我止不住地想:那个禽兽在人前是不是也是个好员工、好丈夫、好父亲?这些在我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独自走进胡同会不会也去猥亵无辜的小女孩?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是个同性恋。直到我和牧歌在一起。”


  楷璇吸了吸鼻子:“我和牧歌上过床。即使牧歌是个女生,我脱了衣服之后那个男人的影子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其实牧歌每碰我一下对我来说都是折磨。我生理性地觉得恶心。但我心理上又觉得和自己喜欢的人肌肤相亲能带来满足。”


  穆丹青小声问:“秦川也是这样吗?”


  楷璇笑了笑:“更糟糕。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会疯狂地报复他。我和他有肌肤之亲之后觉得自己受到了特别大的伤害。可是我不碰他我就留不住他。他可能到被政委捉奸的时候都没能明白我对他玉石俱焚的恨意从何而来。”


  穆丹青小心翼翼地问:“大四你拒绝我是因为这个?”


  楷璇点头:“对。我当时觉得自己是个无性恋。我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可能得不到你想要的、完整的我。我当时……不想你找一个永远不能碰的对象,更不想有一天我会觉得你恶心。我不想给你不完整的爱。”


  好的爱情大概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觉得无比幸福。当一方为爱“牺牲”,或者对爱愧疚,这样的爱情能走多远?好在楷璇走出来了。好在穆丹青等到她走出来了。


  穆丹青问:“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回来找我?”


  “十年了,我在美国看遍了顶尖的心理医生。所有人告诉我的都是些‘躺在床上深呼吸可以缓解恶心’之类的屁话。生日那天我见了退休的斯坦利博士。博士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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