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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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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的时候师父跟我说,文身是自由。文身也应该用我想用的那只手,而不是别人想让我用的那只手。所以我学纹身就用左手拿笔了。”


  楷璇有点不明白:“文身是自由?”


  穆丹青笑:“能决定把什么带在自己身上一辈子,这难道不是自由?”


  楷璇笑了笑:“有时候我分不清叛逆和自由。你学完国画来弄文身你爸估计也不太高兴吧?”


  穆丹青摸摸自己的光头:“叛逆是超越自己能力边界的自由。真正的自由是能对自己做的选择负责。我选择文身,我比我家老爷子挣得多,我自己养活自己,这就是自由。”


  经济自主就有自由,这是楷璇高中时候就给穆丹青灌输过的道理。


  楷璇举起橙汁做了个敬酒的动作:“敬长大了的牡丹花儿。”


  穆丹青也举了举杯:“敬陪伴我成长的璇姐。”


  楷璇喝了一大口橙汁:“三十五了。我不想再纠结那些不重要或者我看不清的事情。这次回国是想告诉你,我不只想陪你成长,还想陪你变老。”


  穆丹青顿了下,没正面回应楷璇的话:“你打算在B市待多久?”


  楷璇想了想:“到过年吧。我爸三十儿出狱。我回A市和我妈去接他。”


  穆丹青说:“那一起回去吧。我也回家过年。”


  


  ☆、第卅七章 胡同


  楷璇十年没回过A市了。


  有一个词叫近乡情怯,楷璇觉得在她身上很适用。


  楷璇下飞机的时候一直牵着穆丹青的手,整个人都微微发抖。


  刘沁梅站在接机区,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化了淡妆,脸上有十多年间的风霜,也有历尽风霜之后的坚定与温柔。


  楷璇扑进刘沁梅怀里:“妈。”


  刘沁梅拍了拍楷璇的后背,哽咽着说不出话。


  穆丹青拎着箱子远远站着,不想打扰久别重逢的母女。


  还是刘沁梅主动把楷璇从怀里摘出来,对穆丹青说:“小穆啊,别站那么远。小璇回来你反而生分了。”


  楷璇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妈,谁才是亲的?”


  刘沁梅笑:“小穆是亲的。十年了,我连你一根毛都没见过,人家可是逢年过节都登门。”


  穆丹青摸摸光头,什么话都没说。


  A市机场与十年前完全不同。机场修了一座很大的航站楼,航站楼直通A市地铁一号线,里面有休息区,有餐厅,有购物区。航站楼的大厅里还摆着一台三角钢琴。


  楷璇看到三角钢琴眼睛一亮,问穆丹青:“你听过我弹琴吗?”


  她没等穆丹青回答,跑过去坐在琴凳上,抬手弹出一串音符。是第一句就所有人都听过的《致爱丽丝》。很多人觉得致爱丽丝很俗,但是楷璇特别欣赏这支曲子的简洁流畅和深情款款。


  穆丹青第一次见楷璇弹琴。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翩然舞动,爱情的旋律淙淙流淌。几分钟的小曲子,钢琴旁边已经围了不少听众。


  楷璇弹完琴,笑着站起来:“这支曲子送给我爱的人。最好的音乐也没法描述他的的浪漫、勇敢、纯真、长情。”


  穆丹青一个三十多岁皮糙肉厚的大男人,脸红到了耳朵尖。楷璇跑到他身边:“我这样表白你能接受吗?”


  楷璇的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但表白的时候飞扬的神采,依稀还有十多年前在胡同里救人的那个少女的影子。岁月让她更成熟睿智,却没带走她的自信和天真。


  楷璇做到了——风雨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穆丹青拉起楷璇的左手,捏了捏那个银白色的指环:“咱俩都结婚十年了,你说我接受不接受?”


  年三十儿早上楷璇接到了谢振云。谢振云的啤酒肚比入狱前小了很多,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精神不错。


  为了防止楷璇在监狱门口泪崩,谢振云抢先说了第一句话:“在这住十二年其实挺好的。三高都没了,脂肪肝也好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感觉能多活二十年。”


  楷璇红着眼圈笑:“那你还那么积极地劳动减刑?住够十五年不好吗?”


  刘沁梅每个月都来探监,见到谢振云不像楷璇那么激动。楷璇和刘沁梅轮流和谢振云拥抱过,打车从A城监狱回家。


  楷璇的爷爷奶奶因为十多年前的案子受打击很大,楷璇读博没多久就相继去世。谢融是经历过□□的一代,对政坛的反复无常心有余悸。即使谢家的事情已经结案,他在世的时候也一直强烈反对楷璇回国。他俩去世的事情楷璇过了几个月才知道,空茫半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没了爷爷奶奶,楷璇家过年就把姥姥姥爷接到家里,在楷璇上学的时候就一直住着的老小区过年。


  吃完年夜饭,楷璇家房门被敲响。


  楷璇很纳罕:“谁会三十儿晚上来拜年啊?”


  刘沁梅早有准备:“小穆呗。每年都来。快去开门去。”


  穆丹青提着一个大红色的礼盒站在门口:“叔叔阿姨过年好。姥姥姥爷过年好。祝姥姥姥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楷璇把穆丹青让进屋:“坐下说会儿话?”


  楷璇的姥姥姥爷眉开眼笑的:“小穆啊,十一过后就没见过你。纹身店生意怎么样?”


  楷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姥姥姥爷跟穆丹青这么熟了。


  穆丹青坐到姥姥姥爷中间:“生意特别好。现在的小年轻追求个性,都爱文身,还不差钱。月入百万不是梦。”


  谢振云是全家唯一不认识穆丹青的人。十四年前楷璇高考之后他见过喝多了的穆丹青,但是那时候的穆丹青和现在相差太多,时间也太久远,谢振云没认出来。


  看出来谢振云的迷茫,穆丹青拎着礼盒走过来:“谢叔叔,我是璇姐的……”穆丹青顿了一下,说道:“爱人。”


  楷璇的身体震了一下,回头看向穆丹青。


  穆丹青面不改色地继续说:“刘阿姨说您特别喜欢喝毛尖,我特意在B市最好的茶行买的。”


  谢振云有点手无足措地接过礼盒,目光落在穆丹青左手的婚戒上。他早就注意到楷璇有戒指,但是老一辈中国人对无名指上的戒指不是那么敏感,他当时没有乱猜。


  楷璇顺着谢振云的眼神看到那枚和自己的一样的戒指,有点尴尬地解释:“我俩领证十年了,但后来我一直在美国,他在中国,就没办婚礼。”


  刘沁梅从里屋拿出来了一个大兜子,推了把楷璇:“要让小穆在这聊一晚上么?你还有没有点礼貌?跟着小穆去你公公婆婆家拜年去。”


  楷璇讷讷地摸了摸鼻子:“我没想到这一茬。我没准备东西。”


  刘沁梅从大兜子里掏出一只礼盒:“大海航行靠舵手,礼尚往来靠你妈。手工檀木扇子。”


  穆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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