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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传来暮韩的喘息与呻吟。
小心的拧开水管,将冷水淋在自己身上,淋湿了衣服,淋湿了身体,也淋湿了心。
第一次见到暮韩,是他跟在太妹身后。那是他还没有过多的注意这个青年。
他全神贯注的盯着李方寒,那个强大而令人胆寒的存在。他率先动手,提剑冲了上去。那时,他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
只是没想到,最终却被男人制伏,送给了暮韩。
第一眼,对这个匆匆而过的青年,他只觉得漂亮。他甚至没有记住他。
直到暮韩成为了自己的主人,自己开始习惯用一切空闲的时候去回忆他,感受他时,魂才突然想起来。原来早在以前,就见过他。
漫长的黑暗,让人发狂的寂静黑暗。无法感受周围的一切,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已经变得苍白无力。精神陷入一种几近癫狂的状态,这种空虚侵蚀他的生命,仿佛没有尽头。恐惧达到了极点。
而这时,那个青年走进了那间封闭的屋子。
他用清朗的声音说:“你叫魂吧。适应这个名字,然后适应我。”
他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入了自己的生命。然后慢慢的,主宰了一切。
略显冰凉的手抚摸自己的身体,力度适中的按摩着肌肉。
那种感觉很舒适,让人熏熏然。
魂闭上眼睛,冷水淋在身上,却无法浇灭燃烧的□。
隔着门板传来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魂颤抖着伸手,抚上自己硬热的□。
他想象着,这就是暮韩的手。他想象着自己仍旧躺在漆黑的小屋子里,而黑暗中暮韩就坐在一旁,慢慢为他纾解。
他记得每一个细节。
在空虚而漫长的时间里,在暮韩离去后。他反反复复的回想着,一遍又一遍,将每个细节都反复拿出来玩摩。如果不这样,他不知到该怎么强撑着已经逐渐虚弱的意识,来面对永无止境的黑暗。
暮韩不是一个在性事上矜持的人。
随着欢爱的进行,也越加放浪起来。身上男人狠力的冲撞,每每都顶在最敏感的那点。传来阵阵酥麻。
强烈的刺激让暮韩无法自己,放肆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魂渐渐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极力压抑着鼻息。死死咬着牙,他不敢泻出分毫声音。
渎主的认知带来强烈禁断般的紧张感,让魂久久无法达到巅峰。手上不自觉加重力道,快感中夹杂着疼痛。
他已经习惯并享受疼痛。就像他开始习惯并眷恋暮韩。
这多可悲。他惨笑。
黑暗中的幻想美好到令他晕眩。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已经记住了暮韩带给它们的快乐。
伴随着暮韩一声急喘与其后销魂的吟叹。
魂的拇指狠狠掐住了自己的顶端,也射出了白浊的液体。
片刻的茫然后,他瘫软在墙边无声的大口喘息。左手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嘴唇。
□时出现脑海的景象,是自己崩溃其前夕,嘴唇相碰,暮韩那短暂而轻浅的吻。
冷水冲刷在身上,带走了所有的罪证。
魂摸了摸自己疲软的□,又轻轻揉了揉娇嫩的柱顶,再次苦笑。
如潮的快感淡去后,留下的,是一种隐隐的、尖锐的痛。
期望破灭
一场欢爱下来,李方寒与暮韩二人都有些筋疲力尽。
□着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们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眉眼间□未退的样子,不由相视一笑。
暮韩随便围了一条浴巾拉开浴室门,把似乎是睡着的魂踢了出来。
“我要洗澡,你去厨房呆着。”暮韩笑着命令。
魂低着头蔫答答的走了。心中暗道侥幸。好歹是把衣服烘干了。
等到两人皆一身清爽后,暮韩让李方寒盘腿坐在床上。
“我要进入你的识海。”暮韩说。
李方寒低头不语。
“让我试试看,也许,能够找到破解彦空烙印的方法。”暮韩郑重的说。
李方寒忽然抬头,嘴角微微上弯笑了起来。他伸手捋了捋暮韩鬓角的头发,很温柔的动作。
只是那笑容,似乎带了些许苦涩。
“好。”他说。
暮韩回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他扭头看了一眼厨房。
李方寒眼神一冷,“他……”
“我们开始吧。”暮韩打断他。
进入一个识海对暮韩而言很轻松,但那是指普通人。而李方寒自幼修习李家的心法,心智远比常人坚固。想要强行进入多少需要花费些时间。
对于李方寒而言,这短暂的时间却已经足够他杀死妄图侵袭他意识的敌人了。然而此刻因为李方寒放弃了全部抵抗,暮韩很轻松的走进了男人的内心
这是一个萧瑟的世界。
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风,没有云……
一切都是暗淡的苍蓝色,天空与大地接连在一起,分不出界线。
脚下是杂乱的荒土,坚硬的、潮湿的。
暮韩皱眉,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景象。在他的认知中,李方寒的内心应当是干净而清澈的,本不应如此荒芜。
前面不远是一个大院子,高大的围墙中间有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门的样式很复古,正上方一个巨大的牌匾上用苍劲墨迹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李’字。
是,李家么……
暮韩用力的推开门。
门竟然不是金属制成,推开的时候,发出老旧木质的吱吱声,大门边缘最下方的金属质抓地栓在铺着细沙的地面上划出半圆形的弧迹。
此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在他的心底浮现。几乎是本能的,他立即隐去了身形。
院子里的景象是令人惊骇的。
仿佛是因为遭到了战火的肆虐,宽广的院子里,地面上遍布了奇形怪状的人类尸骸,依稀可以辨别出大部分是成年的男子,也有一部分女子甚至孩童的小型尸骨。
它们之中有些还趋于完整,只是身体某些部分断裂、扭曲或者粉碎了,而大部分则都已经支离破碎,有的甚至仅仅剩下一小部分的肉块,剩余的也许是在这院子的某个角落,也许,已经化作了尘埃。
长的,短的,宽的,细的刀和剑,断裂的石墙……各种古老的武器横插在地上,沾满了斑驳的锈迹和干涸褪色了的血液。
地面是一种铺得不怎么均匀的奇异的暗紫色,暮韩很快就发现那不是地面原本的颜色,而是被曾经鲜亮的血液所染成。
暮韩脑海里浮现出战争的场面,腥红的血液自原本鲜活的身体上的某个部位流淌出来,逐渐铺盖了整片土地,然后经历漫长的时间,渗透进泥土,被风和尘埃所沾染,逐渐褪色,最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血流遍地的景象在脑海中渐渐鲜明,仿佛连嗅觉也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