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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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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道:“这是我方才做的,下一盘如何?”


  竹做的棋子,石磨的棋盘,谈不上精致。“好。”洛自醉缓缓坐下,拧了拧眉。就在这时,他望见洛无极身旁简单的行李。只看了一眼,他便移开了视线。


  棋战正酣,似有人闯阵,四周隐隐震动。两人当作没听见,燃了油灯,继续。


  此局一直持续到黎明时,才分出胜负。


  洛自醉输了三目,轻轻叹气。他果然还不是洛无极的对手。


  “天色尚早,再来一盘么?”


  “阵势将破,也正好借夜色突围。你在这多留一两日,复盘检讨罢。”洛无极笑着起身。


  “醉,你也要小心一些。”


  洛自醉并未回应,全神贯注地复着盘。


  洛无极墨黑的双眸中透出些笑意,凝视了他一会,便转身向林间行去。夜色很快遮掩了他的身形。


  洛无极没有再回首,洛自醉亦不曾抬首。


  艳阳高照。


  周围早便恢复平静,棋路的奥妙也已经参透了。洛自醉收好棋盘棋子,回到竹楼内小憩。


  他心中坦然安定,并不太担心洛无极的安全——没有他的拖累,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也并不担心自己——既然无极让他多留些时日,必定有他的用意。


  人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才想要爱人日夜相伴;因为不够信任,才要求对方时时处于自己的视线之内。先前,他们两人都是如此。但,倘若知道分离不意味着失去,就会安心了。


  自己心中的憎恨、愤怒、渴望、空虚……所有身为那个执着的魂灵时拥有的激烈情感,正在平息。


  失去过什么,就必须得到相同、相似的东西来弥补。他曾经失去了最亲的人,失去了关爱,所以,当亲人、友人、爱人接踵而至,他便还原成了他真正的模样。


  被平淡所掩盖的警戒不安,已成了真正的云淡风轻。


  睡去,再醒来,身边有人的呼吸声。


  洛自醉惊觉,坐起身来,却见重霂守在床边。


  看他醒了,他笑着唤道:“四公子。”


  “重霂,你怎么……”话未竟,又见闵衍与初言比肩走入屋内。


  “昨日,云王殿下以千里传音请我们护你去溪豫。正好,我们要赶赴大师兄的聚会,因此便顺路来了。”闵衍笑道,金蓝双眸眨了眨,又道,“他怎么不带着你去角吟?”


  “献辰情势复杂,此去必然凶险。只他一人,便无所畏惧了。”洛自醉回道,“不过,这里仍是平舆附近,二位国师出手,是否妥当?”


  “无极已经承认自己的血脉,继承了云王爵位,他便不再是流落在外的皇室。四公子与献辰的争斗已经毫无干系。”初言淡淡地解释。


  洛自醉下了床,想了想,问道:“那位陛下……”


  “确实已经驾崩。突如其来,了时不能参加这回的聚会,有些遗憾。”闵衍笑回道,一脸满不在乎。


  重霂忽然道:“师父,您一直期望洛无极争夺帝位,是对他有信心么?”


  “的确,想试试自己的眼光。他资质得天独厚,比起野心勃勃的那两位,献辰有他为帝也是福分。”


  “……徒儿觉得,您是想看看他们会如何争夺帝位。您担心献辰乱了,便会连累昊光。”


  “啧啧,我好心好意地支持云王君临天下,你这小脑袋中都装了些什么?”闵衍敲了敲他的头,哼道,“而且,看了时深陷十六年前的血孽中,烦恼不断,身为师兄的我也十分不忍。”


  洛自醉无奈道:“闵衍国师,无极并非实验品。”


  “实验品?何解?”


  “国师一时兴起,不负责任要将其作鉴的人。”


  “我可是当真希望云王殿下登基的。”


  “四公子,无极的命运颇有玄妙处,我们认为,他定能光复献辰。”初言出声道。


  洛自醉笑着道:“但愿如此。”目前的云王殿下没有得到任何助力,他胜出为帝的路途还十分漫长。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能为他做些什么?


  献辰昌运帝十六年,帝暴病薨,国丧四十九日。太子幼小无依,受制于汝王、景王,皇位继承已无悬念。然,云王出,召集先王旧部,救出太子,争得先帝亲兵。献辰政局,波谲云诡,变幻难测。


  溪豫圣宫。


  仍旧是一方水池,倒映着浩瀚星空。一颗明亮的星辰居于中央,光华万丈。


  三位国师静静地坐着,等待着上古明帝的降临。


  <中卷完>


  《醉长生》下卷 by 叶飞白


  第三十六章 溪豫宫廷


  时光流逝,转眼间便是五度春秋。


  当年,继献辰皇室分作两派,公然相抗、争斗不休后,昊光的局势亦开始紧张起来。


  历经这些年,献辰的情形并未好转,昊光的新帝却已经横空出世——传说中的四帝之一,苍龙帝登基了。就在四国民众觉得皇室的祸乱不会继续扩大的时候,稳定了数千年的溪豫皇室却倏地传出君王弃位、不知所踪的传言。一时间,溪豫国内人心浮动,谣言四起。


  春夏之交,日升得愈来愈早了。卯时中,宫辞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了。等待着入城的人熙熙攘攘,在城门附近挤作一团。宫辞的早市就在城门附近,一时半会人群也无法散开。


  一匹快马驰近。


  就在城门前,骑手勒紧缰绳,伴随着一声嘶鸣,马蹄高高扬起。


  骑手翻身下马,一面打量着四周,一面牵着马入城。


  他看起来赶了许久的路,赭色的风帽上尽是沙尘。艰难地入城后,他便引着马在附近的店家门前站住了。


  “客倌可要用早膳?我们店里的面和肉都是宫辞数一数二的!”店里的跑堂迎出来,殷勤地接过马缰。


  “来碗面。”


  “好嘞!客倌的马可要喂点料?”


  “不必了。”


  骑手在门边坐下,望着城门的方向。他浑身上下都被风帽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来。怎么瞧怎么有些可疑。


  “听客倌的口音,不是溪豫人吧。”


  闻言,骑手侧眼。原来是掌柜拿着茶壶过来斟茶。


  “客倌行得这么急,小心累倒啊。旅途不比得家中,可要着意身子骨。”


  “多谢掌柜的提醒。”


  掌柜弯下腰,压低声音道:“阁下是暗行使?”


  骑手轻声笑了:“我这行头像暗行使么?”


  “……客倌这身打扮……最近宫辞也没什么事。”


  “是么?我在附近的陈州就听说了,当今圣上弃位了?”


  “……都是胡言乱语。圣上素来勤政爱民,怎会说弃位就弃位了?”


  “呵呵,是么……”


  骑手掀开风帽,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清淡的微笑就挂在他嘴边,既和善又疏离。


  掌柜看得呆了呆。


  骑手的目光越过他,忽地立起来。


  正对着店铺门外便是官榜,一队兵士正在张贴榜文。他们的衣着与守城军不同,均以黑纱覆着半张脸孔。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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