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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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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赏的人才能发挥价值。”冯宁耸肩,“也算做了件好事吧,他们俩要是真成了,得给我包个大红包。”


  秦磊又说:“他走之前,给你的手机充过电,还给逸坤发了条消息。”


  这下换冯宁错愕了:“多管闲事。”


  手机在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他此刻最想见,又最怕见到的名字。


  S市出差的进程不算顺利,方逸坤这次牵头的企划案,迫切需要和这边的企业对接,无奈对方对方一直拖延着不作回应。派下面的人谈了多次都无果,只好亲自过来跑一趟。


  他的资历尚浅,没有大哥二哥说得上话,对方见是他来,多番挑剔,应酬一场接一场,酒更是喝了不知道多少杯。


  直喝到胃酸上涌,方逸坤泛起一阵恶心,借故离开包间,躲到厕所隔间吐了出来。


  不知道吐了多久,大约已经快把吃下去的那点东西都吐光了,他才感到一丝轻松,大口喘着气,靠着马桶坐下。


  虽然有父亲方世诚的余威加持,他在方氏的日子也并不算好过。大哥二哥不遗余力的打压,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暗潮汹涌,谁也不敢轻易站队。方逸坤一人势单力薄,能拉拢几个心腹就已经实属不易,至于得到所谓的平等权利和资源,他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与其倚靠别人已经建成的林荫,他宁可再苦一点,也要栽种属于自己的那片森林。


  旁人的施舍终究还是靠不住的,但凡想要的东西,都要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真正安心。


  方逸坤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酒精冲鼻的气味熏得他头晕脑胀,饮酒过量,后脑勺像是撕裂的痛。但他并没有可以软弱的时间,坐了一会儿,整理好仪态就又走回了包房。


  正要推门,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打开是张图片。那是冯宁在舞台灯光的掩映下,目光瞟向前方表演位的照片。附文字一行:今天也是鼓手想念着主唱的一天。


  冯宁的位置一向在舞台最后方,而方逸坤习惯站在正中央,竟从没注意过身后的人一直以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就像照片中的人也未曾发觉,他今天因为不知该如何告别,而写废了满满一垃圾桶的便签纸。


  藏在字里行间的,皆是无声的情意。


  他犹豫片刻,靠着墙站稳,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人的电话。过了许久,他才听到那边接通电话的声音。


  “喂?”


  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方逸坤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喂?是我。”


  “我知道。”冯宁顿了顿,解释道,“不管赵昕给你发了什么,你都别当回事。他现在被爱情冲昏头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方逸坤闻言低低地笑了:“是吗?”


  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被爱情冲昏头脑,偶尔体会一次,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冯宁听到他居然在笑,问道:“你喝多了?”


  方逸坤又苦笑,他被酒精搅得大脑空白,不自觉的想对着电话那端的人撒撒娇:“确实喝了不少。他们几个人轮番敬我一个,刚才还吐了,头好疼啊。”


  冯宁为他打抱不平:“谁啊,胆子这么大,方大少爷的酒也敢劝,不想混了?”


  方逸坤听在心里,凶狠的话也觉得软绵绵的甜。


  他隔着一堵门侧身站着,右边是包房内喧闹的觥筹交错,左边是冯宁夹杂着电流声的关切话语。他被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割裂,两者皆是他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他此刻的力量还如此微弱,为了得到其中一个,另一个就必然会受到伤害。


  他还清晰记得冯宁质问他“你又有几分真心”时,那张挂着泪痕的脸。


  他其实多么希望受到伤害的人可以是自己。


  然而,哪怕让他再来一次,面对两难,他还是只能做出这个自私的决定。他还是会利用冯宁对自己的爱意,自私的将他留在身边。


  他中了冯宁的毒,这毒让他上瘾让他发疯,让他失去理智。


  不能失去他,不能没有他。方逸坤在脑海中反复着这句话。


  冯宁自顾自说了半天,见他没有回话,催促道:“怎么不说话了,没事吧?”


  方逸坤换了个姿势站直身子,缓缓吐出一口气,用轻柔到不可思议的音量说道:“我没事,只是……有点想你了。”


  第18章 


  冯宁坐在去往S市的飞机上,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外星人占据了脑子,才会做出这么不可理喻的决定。


  明明说过要做好情人本分,绝不逾越半分。却又因为那人深夜一通醉醺醺的电话,头脑发热的连夜订了机票,恨不能立即飞奔向他身边。


  “想你了。”


  这三个字带着沙哑又婉转的声调徘徊在冯宁耳边,像是熟透的蜜桃,轻咬一口就溢出甜腻的汁水。


  三万英尺高空上,冯宁被飞机上升时的气压震到耳鸣不休。生理上的倦意铺天盖地而来,神志却随着鼓动不停的心跳声愈发清醒。


  方逸坤是去谈生意的,他的身份又如此特殊,既不能帮他排忧解难,也不能随时陪在身边。去了顶多在旁边悄悄看一眼,可能连说上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方逸坤或许就只是喝多了胡言乱语,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也只有自己会为了这短短的几个字激动万分,全然当真,像个傻瓜一样不计后果的赶了过来。


  想到这里,刚挂电话时的那股冲动劲又消散了几分。冯宁张大嘴巴深吸几口气,尖利的耳鸣声渐渐好转,他揉揉耳朵,看向了窗外。


  飞行的过程不过几个小时,于冯宁心中却漫长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他心事重重,闭上眼睛,居然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十岁,回忆中的母亲是神志清醒的样子。冯璐温柔的看着他,母子二人其乐融融的坐在家里的小客厅里看电视,一边看一边聊白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聊到有趣的地方还会一起爆发出笑声。


  过一会儿,冯璐说想吃苹果,从茶几上拿了一颗又大又圆的,又进厨房里,拿了一把水果刀出来。


  看见那把刀,冯宁的呼吸暂停了。


  他拼了命的想要拦住她握刀的手,但是他越抓距离就越远,试了好几下都没有抓住。


  冯璐看向他,笑着说:“宁宁,怎么了?”


  她维持着一个弧度诡异的微笑,继续手上削苹果的动作。苹果皮红艳艳的,她削得很专注,削下来的皮是一整根,在手腕边弯弯绕绕的晃动着,像血一样淌下。


  冯宁眨了眨眼,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上了薄雾,耳朵里听到的声音也嗡嗡作响,他不太分得清虚实。


  他下意识想深呼吸,却发现肺像是泡在水里,皱巴巴呼吸不上来,只能从嗓子里发出蛇一样的“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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