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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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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时来的福州?” 


   


  朱润应了声七月下旬,就转头打量起铺儿来。 


   


  见铺中不过一柜两架一橱一几而已,架格上摆了许多盒罐生活,密密匝匝,多而不乱,末层又有个小杌子,大约为攀高拿物之用。 


   


  长柜上斜着架算盘,前方两本账簿,靠窗处两个粗瓷白花盆,一盆秋海棠垂垂累累,浓丽跳眼,另一盆观叶植物却交人修成圆球模样,颇有些俏皮,不觉一笑,看了小娥道:“你弄的?” 


   


  小娥怎知他说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方点了点头,又听朱润道:“娘子就不问我如何知晓你住处?” 


   


  小娥哪想许多,但道:“你自有法子。” 


   


  朱润略一提眉,看了她半日,似笑非笑,道:“原来我在娘子眼中如此神通广大,好交娘子得知了罢,我不过叫小厮跟着县丞大人,不出三日,就知晓了娘子住处。” 


   


  小娥想到欢郎,一颗心七上八下,眼见朱润递过杯儿,愣愣接了,拿过茶壶就倒,早把水漫在台面上。 


   


  交朱润握了手,方恍过神来,忙不迭拿了抹布擦拭。 


   


  朱润默然良久,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裳,只道:“娘子既无心叙旧,在下便改日再来。” 


   


  小娥点点头,等他去了,方见他把扇儿遗在柜上,待要叫他,早没了人影,想想只叫过马婆子叮嘱了两句。 


   


  张氏久不见小娥进来,连催几遭,小娥只说盘货,等到华灯初上,方见马婆子带了青童过来,一时也顾不得什么,急急迎出来,问了,青童只交她莫慌,说明日就带她探监。 


   


  第二日易仲两口儿方晓得欢郎入狱之事,张了嘴,半日都说不出话来。 


   


  小娥就说要去狱里瞧欢郎,张氏方要拦阻,易仲已把头点了,只说是该当的。 


   


  张氏吃了一惊,三两步扯了小娥,又骂着易仲,说他逞甚义气,没的害了女儿。 


   


  谁想易仲本是个没脾气的,这会反把眼一瞪,交张氏闭嘴。 


   


  张氏做主惯了的,涨红了脸,方要发作,交易仲正色说了两句,道:“这等话今后莫要提了!我们受他许多照顾,如今他下在狱里,就算别人没良心,我们却不可这般,便是帮不了他,也该去看看,走动走动,问问寒暖……” 


   


  张氏听他侃侃而谈,神色一恍,不觉回到了那年夏末……遮天的莲叶中,菱歌不断,夹着娇俏的笑声,俄顷,有小舟分花拂叶而来。 


   


  明眸皓齿的少女从荷叶后露出娇颜,岸上的书生偶一回顾,不由立住了脚…… 


   


  张氏猛觉眼底阵阵发潮,强把身子扭了,拭了眼泪,喃喃道:“死老头子,还是这般书呆脾气,再改不了的……”一面走到厨下,想着欢郎爱吃扁肉,又叫住小娥,交她等着,自与马婆子掇弄去了。 


   


  中午小娥提了食盒出来,青童早候在一边,见她来,即刻引她去了。 


   


  到了那处,两个衙役正吃酒,青童说了两句,一个就拿钥匙开了门,引小娥进去。 


   


  小娥跟着那人,走到最后一间,方见欢郎伸着腿坐在墙边,下巴上一圈胡渣,仰了脸出神,当下呆在当地。衙役就开了门出去了。 


   


  欢郎听得动静,懒洋洋转过脸来,见是她,先一呆,旋即眼中一亮,只叫道:“你怎么来了!” 


   


  小娥听他声音有些发哑,心头发颤,越说不出话来。 


   


  交欢郎跑过来,左看右看,道:“人家躲都来不及,你还来看我,笨死了……” 


   


  小娥忍了泪意,半晌方结结巴巴道:“你,你才笨!好好的,这,这是怎么了?” 


   


  欢郎如何看不出她眼红了,越笑道:“算了,不说你了,来都来了,弄哭了也很麻烦,别瞪我啊,哎……”说来说去,只一字不提入狱之事。 


   


  见小娥又要开口,忙报怨道:“好歹带些吃的过来啊,空着手就来了。” 


   


  小娥醒过神来,匆匆开了盖儿,把碗端与他,看他狼吞虎咽,只把脸别了。 


   


  忽听欢郎道:“这扁肉不是你做的罢?” 


   


  小娥才把头摇了,就听他道:“我说么,你做的可没这么好吃,也真怪,你别的都罢了,就只扁肉做不好……” 


   


  他犹自絮絮唠唠,小娥待要说他,张了几下嘴,却把泪珠儿落下来。 


   


  欢郎慌了,搁了碗,把衣袖胡乱擦在她脸上,急急道:“我胡说的!你做的也很好吃,不,你做的最好吃!” 


   


  小娥方道:“谁说这个了……” 


   


  欢郎已陪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以后再不说了……” 


   


  他嘻皮笑脸,引得小娥又哭又笑,恼起来,只将他一推,道:“你不用瞒我,我知道的,不是为了我家,你也不会得罪县太爷……” 


   


  方哽了声音,就听欢郎噗的一笑,一时只呆了脸看他,欢郎越笑个不住。 


   


  小娥渐渐红了脸,大声道:“你笑什么,哪里好笑了?” 


   


  欢郎忙收了笑,一本正经道:“别傻了,周知县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和我过不去,我入狱实和京中一人有关,其实……” 


   


  见小娥眼也不眨看了自家,只道:“这些事弯弯道道太多,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总之和你无关就是。” 


   


  小娥将信将疑,只将碗端与他,看他吃得香甜,不免强颜欢笑,两个又说几句,衙役就进来,要锁门,小娥只得收拾了食盒,走出来。 


   


  再说陈氏自欢郎入狱后,三魂出窍,整乱了一日,方交人快马送信,报与许知府,又打发了人去京里,一壁使银子上下打点,几日间焦头烂额,只像没头苍蝇一般。 


   


  这日方吃了知县夫人的闭门羹,一肚子气,又听桃英说郑千户娘子门都不交她进,抖了一回,但说要她何用,些须小事都办不好,一个耳刮子过去,只交她跪着,自往床里睡了。 


   


  晚上方记起不曾与欢郎送饭,跳起脚来,又把青童发作了一顿。 


   


  不说陈氏惶乱,只说到立冬那日,小娥又往监中去了一趟,几个衙役脸色却难看了许多,说不上两句就进来赶人,青童好话说尽,各各塞了银子,方把人打发了。 


   


  小娥情知不妙,出来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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