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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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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一个月之前的那个晚上,有那么一个人说邀她去看山花。


  他说冬天来了,春天不会远了。


  只是那个人应该不会再邀请她了吧!


  她情不自禁地加快脚步,而漫漫雪地里一块手表孤零零遗落着。


  霜天雪色间,一切都趋于寂寥,只余寒风呼啸。在她离开不多时,一双棕色长靴又踏过她所历之地,修长的双手拨开霜雪,那一抹银色袒露出来。


  又是一年年末至,三闾大学有庆元旦的习俗,往年都是学校组织学生在大礼堂进行表演以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今年也不例外,节目的形式也翻不出大花样来,无非是话剧,歌舞表演等一些常见的。安如国外留学那几年没出过什么风头,但国内读大学的时候却也是学校话剧社的骨干。当时他们话剧社接触最多剧目是莎翁的悲喜剧,其次是曹禺的雷雨。不过那已经是许久前的事情了。


  安如这一时间来,所讲授的英美文学大部分都是话剧,所以她所教授的班级选择了话剧这一形式,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她没想到宋思铭会找上她让她来指导她们话剧的排练。安如原是想拒绝的,奈何宋思铭坚持,所以只得退了一步说有时间会过去看看。


  一日,安如抽空去大礼堂看他们排练,他们要演地是经典爱情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部被后世无数次搬上舞台的剧目,此时仍然有着无比的影响力。


  安如悄悄坐在大礼堂最后一排,看他们从头到尾排演了一遍,不过最后罗密欧亲朱丽叶的那一幕,宋思铭却在这里断了下来,也就意味着这部话剧终究没有完成。


  直到剧目结束安如亦没有发一声,演朱丽叶的是他们班的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因为宋思铭总是断在最后一幕,所以女生也有点委屈。


  因为迟迟得不到进展,只得约好来日再排练,让主演好好收拾一下状态。


  等众人差不多都散场了,安如才从后排阴暗的角落里出来顺着楼梯走下来。


  “思铭,要演好一部话剧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感情最难拿捏,你刚刚已经完成的很好了。”


  面向红色幕布的宋思铭瞬间转了头,他道:“许先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不久,看了一场你们的排练,对于并非专业出身的你们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唯一的不足是感情确实还略显苍白。不过这情有可原,毕竟带入到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礼堂是很开阔的,安如话音落下有余音回旋,宋思铭长久以来的挫败得到了舒展,他清朗的声音圆润而有利,在普遍带有湖南方言口音的学生中间显得独树一帜。


  他道:“我想我还不太适应罗密欧对于感情的热烈。”


  确实宋思铭是理智冷静的,这样的热烈的感情几乎很少能在他身上看见。不过他转而又道:“不过为了对得起诸君地信任,我不会轻言放弃的,许先生——我即罗密欧。”


  这一刻,安如深切的感受到宋思铭身上那强大的气场,只要这份信心还在,她知道宋思铭一定可以。


  她笑道:“若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演一场。”


  这部罗密欧与朱丽叶是当年话剧社演了无数遍的经典剧目,她自然驾轻就熟。


  “恭敬不如从命”,宋思铭弯腰向她做了一个绅士礼。


  舞台上俊男美女深情以对,举手投足间尽是默契,极好的演绎了一幕凄美绝恋。


  礼堂外,辛楣握拳在大门处里站了良久,最后扬长而去。


  见鬼


  一场话剧很快接近尾声,两想对视的时候,宋思铭恍惚中已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戏。他的一切举动都已不受自己大脑控制,仿佛提线木偶般由着感情牵扯己身。


  直到宋思铭从自己喷薄而出的情感中挣扎出来,安如已顺着阶梯慢慢向外踏去,而他仍怔怔停留在原地。


  “许先生”,他喊道。


  “嗯”,安如轻轻回转头,脸上挂着浅笑,温暖的灯光倾洒下来,她恰恰现在这光源的中心位置,显示出虔诚不可侵犯之姿。


  宋思铭一瞬心绪乱成一团麻,理不清头绪,他胡乱道:“大雪艰深,前路难行,一切小心。”


  安如闻言,笑意愈发深了,“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说完已转身离去。


  这雪的确下得没完没了,早上停了,晚上又下起来了,且又愈来愈大之势,她愿意全天都呆在被窝里以御寒冷。


  不过白天有课,她的心愿是不大可能实现的,只好和一众老师一起缩在办公室里烤火。


  办公室里人多嘴杂,学校只这么小一点地方,新近发生的一些事想要蛮过有心人的眼睛几乎是很难办到的,而这小小办公室里便是这些流言蜚语滋生的最佳场所。


  安如平时不愿背后议论别人,但身在这个环境中难免听多了各种小道消息,像高校长和汪太太之间有私情这样的事更是被传地有模有样。


  她有幸和鸿渐在同一间办公室里,但因为前些天和他传的一些绯闻,至今还未得到很好的澄清,为了避人口舌,所以他们平时连话都不怎么敢说,就怕加重了别人的误会。


  办公室里就烧着这么一个火盆,门窗都紧闭着,她坐在离火盆较近的一个角落里。听着一位教授边嗑瓜子,边侃侃而谈,“我昨天见着赵先生的女朋友了,那可真真是时髦漂亮,不愧是上海走出来的。我说赵先生怎么一应拒绝了先前给他介绍的对象呢!难怪难怪,说起来要是我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忍心离开她来这偏僻地方日日受相思之苦。”


  安如手下得笔一顿,她吸了吸冻地发红的鼻头,笔下的文字开始和之前的文字不连贯起来。


  火盆里的火越烧越旺,渐渐有些火星往外面飞渐,围坐在周围的人脸被映地通红。


  鸿渐也在这些人里头,这些日子他可没少受苏文纨的白眼。之前对着苏文纨他还有些愧疚,毕竟自己不能够回应她同等的爱情,可如今这仅剩的些许愧疚都被她磨没了。


  他瞧了眼安如所在的位置,见她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没往这边注意,松了口气。


  然后接了那位教授的话头,“梁先生,这事我知道的比你要清楚。我可以确切的同你说赵辛楣同这位苏文纨绝不是男女朋友,这位苏小姐已有未婚夫了,我还去参加过她同她未婚夫的订婚仪式呢!以后这种话不可再乱传了,不然赵辛楣若是找你拼命我绝不帮忙。”


  梁姓教授将信将疑地道:“我看赵先生同那位苏小姐那么般配的一对,怎么就有未婚夫了呢!方先生,你可不能骗我。”


  鸿渐圆眼一睁,大声道:“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那位又嘀咕了几声,这事便做了罢不再被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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