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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旭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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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六月,蝉已开始聒躁;茉莉、栀子争相开放,昭示着夏天的到来,华家的花园一片绿意盎然。


  华旭午休醒来,有人告诉他,华葭葭已经来了。


  华旭下楼就看见厅中那抹小小的身影,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他们说你昨天睡得晚,我想你多休息会儿嘛。”


  华葭葭嘴甜地开口道。华旭宠溺地摸了摸华葭葭的头,刚才问她在看什么,然后他看到了电视屏幕上的顾悦微——


  不知是什么奖的颁奖典礼,电视屏幕上顾悦微穿着一身黑色的礼物,卷曲黑发披散下来,配上柔和珍珠项链,明艳动人。


  长裙将她曼妙诱人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遗,她光洁如凝脂的后背裸露着,优美的曲线一路延伸至纤细的腰肢,丝滑的布料熨帖的沿着她挺翘的臀部蔓延至地面,长腿在礼服中若隐若现。


  心跳有瞬间的加快,华旭只是看着荧幕上的顾悦微,便觉体内一股莫名的燥热升腾上来。


  或许是天已经热起来了。


  华旭让人将窗户打开了一些,然后在华葭葭旁边坐下来。


  “谁送你过来的?”


  “妈咪呀,不过她看你还在休息,就先回去了。”


  华旭便没有再问了。


  室内的电视还在播着,荧幕上,顾悦微正拿着奖杯说着感谢词。


  “妈咪很漂亮对不对?”华葭葭忽然问。


  华旭不置可否,目光却聚焦在电视荧幕上的,华葭葭又自顾自地补充了一句,“比Elise阿姨漂亮多了。爸爸你当初真的好没有眼光。”


  没有眼光啊吗?


  不,其实一早,远在华联影视第一次见顾悦微时,华旭便发现了顾悦微的美。


  最初触动自己的她,远没有现在这般抢眼:穿着寒酸,打扮也不入流,整个人站在人群中看起来安静而不起眼。


  可他还是一眼记住了她,因为她的眼睛——那双毫不掩饰内心的欲望的眼睛;让她混身都带着一身鲜活劲,整个人似乎有无限的生命力。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身边的人便懂事地记下来;事后将他套房的房卡给顾悦微送了过去。


  当晚,她如约未至。


  黑暗中他点了支烟,不急不缓地欣赏她一点点褪去衣物的美好肉体。


  她其实很生涩。


  他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得到她的故作镇定。


  空气里流窜着一种被极力抑制的慌张,当他的手触碰上她的皮肤时,她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垂着眼,交错的睫毛不住颤栗,牙齿下将红唇咬的鲜艳欲滴。


  他其实不太喜欢没有经验的女人。


  如果换个人,那不情愿的模样要是显露出半分,他早该让人滚蛋了。


  可那晚,他破天荒地没有那么做。


  他再次点燃打火机,在火光闪耀的瞬间打量她。


  “你有一副好身材。”


  他说着,然后伸出手指,顺着她的线条与呼吸间的起伏轮廓摩挲,舌尖则挑逗在她肌肤上游走,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他不确定自己的耐心是否有让她享受到,但那一晚,他的身体却在征伐间获得从未有过的酣畅与尽兴。


  后面的故事并不如一开始那般有意思。


  因为三番几次过后,她很快便摸清了他的喜好,收敛起了自己的性子,虚伪而又顺从地迎和着他。


  这让他一度觉得腻味,但每次当她从面具下透露出点什么的时候,他的兴趣很快又再次被点燃了。


  于是两人的关系一直保持着,直到某次身边某个下属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说顾悦微同他有些类似夫妻间的挂相。


  华旭一开始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人总是会被面相相似、而气味不同的人吸引。


  可是后来当华旭提出包养顾悦微而顾悦微并不同意之后,华旭忍不住找人查了一下顾悦微的背景。


  谁知一查竟查出来一个天大的惊喜:顾悦微的母亲,当初居然同他大哥华晋有过一段姻缘。


  所以顾悦微居然是他的侄女?!而他居然和她——


  陡然得知事情真相,华旭第一个想法是不能让华家其他人知道这事。


  毕竟是这是一桩丑闻,败露出来很有可能危及他在华家刚站稳的脚跟。


  况且还有一点:华晋只有一个儿子华辰,且从小多灾多病,如今好不容易长大了,但据说竟不能人道。


  于是,在这种同华晋争夺华家掌权人的关键时候,华旭无论如何也不肯给华晋送去一个继承人。


  毕竟作为私生子的他,当初能被接回华家,真是因为华晋生下华辰后不久就被诊断出不能生育,而华辰在五岁的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险些命丧黄泉。


  华旭用了点手段,把一切关于顾悦微的资料都抹去了。然而同顾悦微的关系,他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他本是打算开张支票给她,好言好语地同她分手的,谁知在哪之前,她居然反过来,不自量力地想要查他的身份。


  或许是心虚,本来没多大的事,华旭却彻底地恼了。


  “都说长得漂亮的女人可以比别人少奋斗一些,可你似乎并不愿享受这种安逸。”


  分手那天,他直接将她18岁的裸照全部丢了出来,极为难堪地羞辱了她。


  可当她看着照片露出害怕情绪的那一刻,他又忽然有些心软,觉得自己太过了。


  罢了,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罢了,他同她计较什么呢。


  他在心头笑自己,正打算软和下来,安慰她几句的时候,谁知她却不怕死地又提出了一个让他恼怒的问题:“我可以不要支票,选择当初的片约么?”


  好,好得很。


  一入华联,她就被逼着同姓穆的拍了那样一部电影,她难道还没看清楚这个圈子的肮脏么?


  要是她跟着他,他还可以保她,可她既然不愿意被他潜,她在这个圈子要怎么混?一次次出卖自己的肉体么?


  华旭当时气急了,也不知自己火气上来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留下支票就走了,出了门后,才想起跟华联的高层打招呼,让人把顾悦微的合同给解约了。


  故事到这,本来应该就此走向终结了。


  他就算对她还有兴趣,可毕竟有亲缘关系,他不可能在同她有些什么,往后也只能桥归桥、路归路。


  华旭是这么想的,然而人生总是充满意外——两个月后,顾悦微打电话给他,说她怀孕了。


  “拿掉。”他隔着电话,冷冷的开口。


  那一刻他是真的厌恶:害怕顾悦微会生出什么畸形的胎儿,也害怕顾悦微同自己母亲当年一样,执意要将不能给其幸福的生命带到这世上。


  他冷漠地拒绝提供她任何帮助,谁知又过了半个月,老爷子告诉他,他给他订了一桩亲事。


  因为他之前费了一番功夫抹去了顾悦微的身世,老爷子没有查到顾悦微是自己的孙女。


  但不知为什么,老人只是见过顾悦微一面,便定下了她做儿媳。


  被通知做好结婚准备的那一刻,华旭是没有资格说不的。


  他当然不可能不管不顾地将一切事实都倒出来——


  只是,在老爷子用期待着抱孙子的语气同他说下这一切时,忽然的,一个邪恶的念头便在他脑海中扎根了。


  是的,他想要报复,替自己没有父亲的十多年进行报复,也替那苦等了二十多年的母亲报复。


  而如果顾悦微能生下一个畸形的胎儿,这对一心想要抱孙子的老爷子来说,无疑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于是,华旭答应了。


  婚礼操办得很迅速,同时也很盛大。


  只是婚礼当晚,华旭看着穿着婚纱美的不像话的顾悦微,忽然有点替她难过。


  “不要高兴的太早,或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嫁到这个家里。”


  洞房花烛夜,他只同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起身去隔壁房间睡去了。


  当时顾悦微怀着孩子,他想要找个理由同她分房睡,实在简单地很;而他想要忽视掉她的存在也很简单,只要早出晚归就可以了。


  于是结婚后,他依旧在外面花天酒地。


  而顾悦微呢,她永远不会询问他去了哪,做了什么。


  她似乎只要能嫁进华家,让孩子未来有一个体面的生活环境便满足了。


  于是她一门心思养胎,同时也积极学习着如何做一个称职的豪门太太,如何应对她这个身份即将面临的种种问题。


  华家的仆人们一开始还怀着看笑话的态度轻慢她;可是渐渐的,他们一点点被她收买,被她侵蚀,等到生下华葭葭后,她已经成了大宅里不容忽视的女主人。


  华旭有时候会想,顾悦微这个女人,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不管她如何虚伪谄媚,她身上那种勃勃的生机,那面对困境时的坚韧勇敢,总会让人不自觉欣赏,心疼。


  结婚七个月后,顾悦微生下一个女儿,华旭给其取名叫华葭葭。


  华旭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关于葭葭这个名字的灵感来源。只是自从取了这个名字之后,每当他听到顾悦微抱着葭葭,满足的叫着葭葭的名字的时候,他都会觉得打碎她的美梦,实在是一种过于残忍地举动。


  等一会,再多等一会儿吧。


  等她修养好身子,等孩子再大一些,等他对华联的掌控再多一些……


  就这么等着,他等到了他母亲的病重。


  “你去看看她吧,带上悦薇一起。”


  那段时间,老爷子身子也不太好,或许是直到自己也没几年时日,他在知道川赖裕子病重后,他难得的发了一把善心,发话让华旭带着顾悦微前去探望。


  于是,华旭带着顾悦微一起去了东京。


  抵达的时候是春天,满院子的树木都抽着新绿,樱花盛放其间,格外地生机勃勃。


  他母亲虽然看着病重,当时人还是精神的;于是他们也打起精神来陪她最后一程。


  同她说分别后这几年的经历,同她谈笑喝茶;在陪老人方面,顾悦微格外有耐心,甚至还学起了插花和厨艺,费尽心思地想要逗老人开心。


  来往探望的人,都以为顾悦微才是他母亲的女儿。


  那个时候华旭也忍不住会想,如果换一个幸福家庭出生,顾悦微会长成什么样子。


  是不是会比现在多几分真诚和单纯,会不会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真要那样,她还有自己的特色吗?


  当她从韧性的杂草变成了娇养的家花,她身上那些吸引人的东西是不是会被削弱?


  可惜,顾悦微没有那样的好命,华旭最终找不到答案。


  在东京的那段日子里,华旭收起了他的尖锐,同顾悦微扮作一对恩爱的夫妻。


  有时候华旭会想,顾悦微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当她温柔地含情地望着你的时候,你完全看不出她在演戏。


  或者她自己都不认为她自己在演戏。


  就像母亲走后,她跪在棺木面前守了一夜,一张脸血色尽失,配合着空洞的双眼,好像真的失去了至亲的人一般。


  吊唁的人,一波又一波赶来安慰。


  顾悦微安静地听着,目光却始终垂落在地板之上,一色清黑装束,衬得她脸色格外雪白。


  相对于顾悦微表现出来的伤感,华旭很平静。


  生死有命,有什么好难过呢?


  他这么想,可宾客散去后,看着空落落的庭院,他也感受到一种枯寂,一种虚无的寂寥。


  明明是盛夏,他却觉得整个庭院都透出隆冬的萧索。


  母亲生前常去的花室里,顾悦微正收拾着前两日用剩花材。


  华旭无意间度步经过,只见顾悦微就着那已经有些萎焉的鲜花,在剑山上不住地插了拔,拔了插,似乎怎么都不满意


  夕阳沉落,茶室渐渐变暗,当她最后勉强完成了她的作品后,她转头看到了他。


  “你难受吗?”她问。


  他不知道她怎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是他脸上的情绪太外露了吗?可他其实并没有多少难受的情绪。


  他不觉得难受。


  从小到大,他很少体会到所谓“难受”这种情绪。


  尽管所有的失去都会带来一阵短暂不适,但那仅仅是不适,像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长久地拥有那些美好的食物,所以失去的时候,他也并不觉得有多痛苦。


  “你觉得难受?”他看到她眼里的空落与倦惫,忍不住开口反问道。


  “恩,有一点。”她点头,他忽然笑了:“顾悦微,做人不要太贪心,就会轻松很多。”


  不要打感情牌,你现在就不会有种失去了亲人的错觉。


  华旭看着顾悦微,没说的话全都映照在了他的眼眸中。


  顾悦微读出了他戏谑的意味,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只是转头望着窗外,什么都没说。


  暮色沉沉,晚风从室外吹来,带着些许潮湿且微凉的气息。


  华旭看着顾悦微单薄的侧影,忽然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他开了灯,安静的跪坐下来收拾着川濑裕子的遗物。顾悦微刚被他嘲讽了一番,倒也不恼,依旧好脾气地陪着她,不时的在旁边帮帮忙。


  天色越发暗了,窗外偶有虫鸣,茶室静得似乎可以听到月光流动的声音。


  华旭有些歉疚,于是在收拾完东西后忽然问顾悦微:“你想喝酒么?”


  然后,那天晚上,两人肆无忌惮地你一杯我一杯,一直喝到天色黑尽,而彼此都醉意朦胧。


  “你为什么就认定我是在演戏呢,华旭,你要是肯对我好一点,说不定我真的什么都肯为你做呢……”


  顾悦微明显比华旭醉地更重,她慵懒地摊在地板上,毫无忌讳的开口。


  华旭闻言,忍不住挑眉:“什么叫好一点?你有什么要求我没有满足吗?还是我有强迫过你做任何你不想做事?”


  顾悦微忽然就笑:“也是,其实只要我开口,你也是愿意答应的,可是华旭,真的对一个人好,是不需要对方开口的,你就会把他想要的奉上的。”


  “我不乞求你对我那么好,我只要你温柔一点点,不要对我冷嘲热讽就好了……”


  她应该醉地不轻,心里怎么想,就怎么直白地说出来了。


  华旭想到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忍不住蹙了蹙眉头。顾悦微睁着水雾氤氲的大眼,直直看着他,忽然伸手朝着他的眉心抚了上去。


  微凉的手指轻柔地摩挲过他微蹙的眉根,酥酥的的麻麻电流,一路从眉心直窜入他颅内。


  他忍不住抓住她犯乱的手指,低头吻住了她。


  温柔一点吗?


  他用舌尖抵开她的唇,吞没她嘤嘤的呼喊,温柔地吻着她,绕着她的舌头不停缱绻;双手则开始在她身上探索,手掌顺势地覆盖上她的圆浑,隔着薄布料爱怜的揉弄、抚摸……


  只使出了几分的技巧,她就反应不同了。


  他勾人的呻吟从她鼻尖溢出,轻易地勾起了他的欲望,他怀抱着软成一团水的她,下身似乎要爆炸开来。


  什么狗屁伦理道德,通通都被抛开到了一边。


  那夜他耐着性子百般挑逗于她;费力克制住自己的欲念,温柔地与她厮磨。


  直至她情迷意乱地喊着他的名字,求他要她,他才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坚挺一寸寸挤入。


  尽根地抽出,满涨的占有。


  他低头衔住她的唇,将她婉转的娇吟悉数化作闷声的呜咽。


  唇舌交缠间,他用自己从未有过的耐心与克制,极富技巧地研磨吮吸,让她尽情地向他敞开,直至她一次又一次用力地勾紧他的脖颈,痉挛着攀上了愉悦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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