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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耳朵怎么那么红？”林栖疑惑的问道。

　　 江秋尽不自在的撇开脸，别扭道:“洗脸烫的。”

　　 “啊……你下次小心一点，”林栖双手附上他的耳朵，一笑，“我手冰，帮你物理降温试试。”

　　 江秋尽本来半睁不开的眼睛因为林栖的动作，一下全睁开了，愣愣的看着林栖，脸上迅速红了起来。

　　 耳朵上传来林栖指尖上清凉的触感，冰玉一般的手指正捏着自己的耳尖，手侧正蹭着自己的鬓角……

　　 “你耳朵怎么越来越烫了？”林栖疑惑道，“而且脸也红了，不会是发烧了吧？”

　　 “可能……可能是……这里通风不好。”江秋尽低头，声音有些不自然，“太闷了。”

　　 林栖看了看浴室里敞开着的百叶窗，窗帘正在风中轻轻飘荡……

　　 通风、通风不好？

　　 林栖好笑的点头:“嗯……那我们出去吧。”

　　 手上倒是一点儿也没松开。

　　 江秋尽掰他的手，着急道:“你、你先放开！”

　　 林栖反手握住林栖的手腕，调侃道:“你软着声音求求我，我就放开。”

　　 江秋尽的脸又憋红了，他梗着脖子，磕磕绊绊的说:“不可能。”

　　 林栖皱眉:“为什么不可能？”

　　 林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撩骚的话，听到江秋尽那么认真的拒绝，他心里有些泛酸了。

　　 江秋尽执着的摇头: “不能求你。”

　　 江秋尽正想开口，林栖却有些失望的放开了手，沉声道:“那算了。”

　　 余光撇到江秋尽被自己握得发红的手腕，心一下又软了，淡淡道:“出去吃早餐，再不吃要凉了。”

　　 察觉到林栖的意兴阑珊，江秋尽只好轻声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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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约定

　　 林栖做了粤式早餐，熬了一锅山药粥，还做了香芋蒸排骨和蛋挞。

　　 江秋尽记得家里冰箱里是没有香芋的，林栖一定是很早就起床出去买菜了，林栖对这边的环境不熟悉，早上买菜的阿姨们应该很多吧？那么嘈杂的环境，林栖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人挤在一堆买菜的阿姨里面，想想就尴尬……何况蛋挞和山药粥都是费功夫的食物，林栖做饭的水平江秋尽昨晚也见识到了，做这些应该很辛苦吧……

　　“我在网上找了找，这边只有一家叫‘王记’的粤式茶楼，看评论说不好吃，我就自己试着做了。”林栖拿抹布擦了擦桌子上的水珠，“虾饺肠粉那些我实在做不来，就找菜谱做了这些。”

　　“你不要嫌弃。”

　　 林栖说得漫不经心，江秋尽却看到了垃圾桶里烤焦的很多蛋挞和一堆蛋壳。只是想象一下林栖蹑手蹑脚、笨拙的跟着菜谱给自己做早餐的画面，江秋尽的心里就慢慢翻起了波澜，那时候，自己还在被窝里熟睡……

　　 江秋尽忽然想起，上次林栖问他喜欢吃什么早餐，自己随口说了“粤式早茶”，虾饺之类的，林栖还说很难做，但可以出去吃。

　　 其实当时江秋尽真的是很随意的答了句话，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他不放在心上的事情，却被林栖放在了心上，而且是放在了心尖上。

　　 其实林栖确实有尝试做虾饺，但是……嗯……失败的很惨烈。

　　 江秋尽看着面前那锅山药粥，心口忽然像被烫了一下。

　　 林栖拿碗给江秋尽盛好粥，细心吩咐: “小心烫。”

　　 江秋尽接过粥，尝了一口，垂着眼睛说了句:“嗯……烫。”

　　 笨蛋，把被香芋里的草酸碱刺激到的手藏在袖子里，就以为自己看不到了吗？手背都红了一大片……

　　 林栖闻言急忙给他倒了杯凉水，着急道:“烫到舌头了？给我看看！”

　　 “没有，没事。”江秋尽摇头，偏过头，掩饰着自己泛红的眼眶，极力克制住情绪，“粥很好吃。”

　　 真的烫……烫到心里去了。

　　 林栖以为他难受，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想到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江秋尽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林栖一下就慌了，紧张的问:“怎么了？那么疼？”

　　 江秋尽梗着脖子，使劲摇头，眼泪一直簌簌的往下掉。林栖心疼的要死，笨拙的拍着他的背。

　　 江秋尽的背瘦的剩一把骨头，背脊像一张倔强的弓，无端的让林栖心口一阵一阵的疼起来。

　　 江秋尽抬起手，用手臂狠狠擦了擦眼泪，把脸埋在手心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压抑的抽泣声。

　　 过了一会儿，江秋尽缓过来了，拿手背擦眼泪，不好意思被林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一直别扭的低着头。

　　 林栖心里也不好受，捧着江秋尽的脸半强迫的抬了起来，看着这张眼睛鼻头都哭红了的脸，林栖叹了口气:“你等我一下。”

　　 林栖用温水洗了一条毛巾，捧着江秋尽的脸，仔细的给他擦了脸和手，也没追问他原因，试了试粥的温度，递给了他:“喝粥。”

　　 江秋尽带着鼻音闷闷的应了声，终于肯好好吃早餐了。

　　 林栖没有再问，所以他不知道，江秋尽为什么忽然之间情绪失控哭了出来，要知道，江秋尽的人设可是高冷学霸，五情六欲鲜少出现在脸上，虽然最近突破接触障碍以后，江秋尽在林栖面前慢慢的恢复了些少年的稚气。

　　 江秋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被别人关心的感觉了。

　　 不是没有人关心他，而是他一意孤行的将那些关心拒之门外。

　　 江秋尽没有家人，他成为孤儿后，从前的朋友也早已失散，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而尤婉、他的医生和善意的陌生人，无一例外的被他拒之门外，门里的江秋尽，将自己伪装成一只刺猬，以这种徒劳的自卫方式，孤傲而决绝的硬撑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所以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非常自然的接受了林栖的关心时，他心里某个已经腐朽锈死的地方又挣扎了一下。

　　 他的反射弧很长，直到这一刻，才幡然醒悟。林栖能原谅这样的他吗？林栖为他所做的一切，直到这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