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
默认
字小
夜间
日间
默认
护眼

分卷阅读13

本站地址更改为m.fuzhaiwu.net,请重新收藏。

  底去哪了?”


  褚仁看见藤条,哆嗦了一下,嗫嚅道:“我不知道……他说三五天就回来,没告诉我去哪儿了……”无论言词还是表情,都是闪烁的。


  “真的不知道?”傅山沉声问道。


  “嗯嗯!”褚仁连忙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跪下……”


  褚仁抬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傅山。


  “跪下!”傅山声音不高,但语气却冷冷的。


  褚仁无奈的咬着嘴唇,心一横,便跪了下来,膝盖触到冷凉潮湿的泥地,便是一寒。褚仁从来没跪过,只觉得膝盖刺痛,完全跪不住,不自觉地,便用双手撑在了地上,一个屈辱而驯服的姿势。


  “你看着我,说实话,眉儿到底去哪儿了?”傅山俯下身,抬起褚仁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褚仁闭上眼睛,抿着嘴巴,一言不发。


  “嗖!”藤条的破风声传来,褚仁只觉得背上像是被利刃划开了一样,痛不可当,不禁“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没想到会这么痛,是这具小小的躯壳太过稚幼,经不得这种痛楚?还是自己原本就是太娇气了?褚仁只觉得羞耻,为自己比傅眉差得太远而羞愧,但随即一想,他是全真派高手啊,自然应该比自己耐痛才对!想着,不自觉的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含糊的微笑。


  傅山见褚仁这个表情,怒气更增,又一记藤条打了下来。


  褚仁这一次忍住了呼痛,但没忍住泪,吧嗒一声,泪落在地上,在嘈嘈雨声中,听起来竟也是如此清晰。


  “仁儿……你说实话,眉儿到底去哪儿了?”傅山的语气中有了几分不忍。


  褚仁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不想说谎骗您,但又答应了……答应了傅眉,不能透露他的行踪,我不能言而无信。他不是去做什么坏事,而且过几天就回来,您就不能等几天吗?”


  傅山眉头紧皱,脸上忧色更浓:“他跟谁一起走的?”


  褚仁一呆,仰起脸来呆呆地看着傅山,心道你是神仙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个人走的?


  “到底是谁?!”傅山扬起藤条,作势欲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个人!”褚仁连忙叫道,右手抓住了傅山的衣襟。他倒也不算说谎,那姑娘的名姓,傅眉始终没有告诉褚仁。


  “那人多大年纪?什么相貌?”傅山又问。


  褚仁心道,傅眉不欲你知道的,便是这一桩风流因缘,这个,自然也是不能说的,“我……这个我也不能说,我答应过的……”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傅山大怒,又是接连数下,击在褚仁臀上背上,全然没有章法。


  痛,潮水一样袭来,让褚仁无法思考……褚仁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只是,不想负了傅眉。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一波一波的疼痛,无休无止,越来越烈,褚仁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大叫道:“等一下!”


  傅山停了手,盯着褚仁。


  褚仁粗重喘息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我答应了傅眉,不能出卖他,我不能不讲义气……你就不能过几天等他回来,让他亲自告诉你吗?求你了……”褚仁说完,转念一想,这其实已经是招了,只是自己又不想背这恶名,便把傅眉抛出去挡枪而已。褚仁心里一阵憋闷,暗暗怨自己没骨气,只挨了几下打,便什么都说了……好在拷打自己的是亲人,不是敌人。


  傅山叱道:“什么你啊我啊的?你该叫我什么?”


  “二叔……”褚仁顿了一下,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能和傅眉一样,叫您爹爹吗?”


  傅山闻言大惊,抖着手问道:“这也是眉儿教你的吗?他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褚仁见他误会,忙道:“不是!不是!是……是我原来有个二叔,我不喜欢他,这称呼我叫不出口……您别误会,这和傅眉没关系,您要不喜欢,当我没说,我称呼您先生便是。”


  傅山闻言,松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褚仁一喜,轻声叫道:“爹爹……爹爹……能容我趴在春凳上您再打吗?我真的跪不住了……”语声轻软稚幼,宛若呢喃。


  大概傅家有史以来,从未有过子弟受责时不是求饶,而是要求换个姿势的,傅山呆了片刻,才道:“去吧……”


  褚仁喜道:“谢谢爹爹……”便踉跄着要站起身来,但因为跪得久了,膝盖已经麻木,挣扎了两下,重又跪倒,双手也插进了泥水里,姿势极为狼狈。


  褚仁哀求道:“爹爹……能扶我一把吗?”说完伸手牵了牵傅山衣摆,那衣摆登时便印上了一个小泥手印。


  傅山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架起褚仁,把他轻轻平放在春凳上。


  褚仁在春凳上趴好,将手臂交叉着,垫在额头,闷声说道:“好了,爹爹您继续打吧……”


  经他这样一番做作,傅山哪里还打得下去?只扬了扬手,又放下了,左手抚摸着褚仁汗湿的头发,柔声问道:“仁儿,你说实话,和眉儿同行的,是薛宗周?还是王如金?”


  褚仁闻言吃了一惊,用手臂撑起上半个身子,扭身看向傅山,不想却触到了伤处,疼得直吸气,一边还忙不迭地说道:“嘶!哎呦……爹爹您不是误会了什么吧?这两个人是谁?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傅山听了,眉毛一挑,松了一口气:“那他到底是跟谁走的?”


  “您别问了,行吗?总之他是助人为乐做好事,过几天您便知道了。今天这么晚了,先睡了好吗?万一吵到隔壁的奶奶,又是我不孝了。”刚才那一拧身,让褚仁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早已痊愈的头疼又回来了,自两个太阳穴连向脑后一线,痛得像是颅骨被锯开了一般……但褚仁觉得,此时若说自己头痛,又像是撒娇耍赖的样子,便忍着不说,只故意提到了傅山的母亲,傅山侍母甚孝,这个理由想必是能说动他的。


  头,越来越疼,褚仁有点昏昏欲睡,恍惚间,觉得有人动自己裤带,便一下子清醒了。回身看去,却是傅山,忙叫道:“别……您这是做什么?”


  “让爹爹看看伤,总要清洗一下,上过药再睡,听话!”


  褚仁忙用手去挡,扭捏着说道:“没打太重,已经不疼了,不用上药了……真的!”


  话音未落,门又开了,却是一身是水的傅眉走了进来。


  注:


  [1]八王:指英亲王阿济格,当时镇守山西。意大利马丁诺《鞑靼征记》中记载:“大同女人被誉为是中国最美丽女人,八王(阿济格)及其随人任意奸淫妇女。


  第九章 霙华历乱为谁春


  傅眉一进门,二话不说,撩起衣摆,便直挺挺地跪在了那一片水泊中。尽湿的月白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灯光下看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