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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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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齐嘉佳旋即答:“我等着追求老师……”


  话音未落,已被她家吴恙扯走:“老师您千万别搭理这个疯婆子。”


  林渊笑起来,还是口吻随意问:“其他几个呢。”


  有女生摇头,也有女生点头。


  唯独周菡萏没吭声,也把他的视线重新勾回来。


  周菡萏凝视着男人眼睛,那里有他的疑问与好奇。


  她心脏成了空谷,那句似是理所当然的“你们都谈男朋友了吧”,低徊不绝。


  周菡突然有点恍惚,身畔音乐隐没,大半年前的盛夏记忆潮水般涌来。在那个背信失约的午后,她拎着那罐冰淇淋色的纸星星,走在漫长尖锐的蝉鸣里,树影在她头顶流淌,失望如豆大的汗珠劈头盖脸砸下,前路望不到头,她心痛到窒息。


  封印许久的拗气、不甘、忿忿不平,病菌般肆虐开来。


  她放在膝上的指节轻颤,几秒光景,她唇瓣轻启,故作轻快答:


  “谈了啊。”


  包厢里轻呼顿起。


  林渊垂了垂眼,微微笑问,“也是同校生么。”


  周菡萏点点头,是自己也没料见的僵硬。


  齐嘉佳凑过去:“我怎么不知道?!”


  周菡萏笑笑:“放假前刚确定关系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说完下意识看了眼林老师。


  男人还看着她,说:“挺好的。”


  齐嘉佳是个八卦达人,瞬间接过话茬:“老师你呢!到底给我们找到师母没有啊?”


  “我啊,”林渊倚回去,故作玄虚道:“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


  哦唷——男生们集体揶揄开来,心领神会。


  “好吧,”齐嘉佳溜到点歌台,“我决定送老师一首歌,表达我对你曾经的仰慕之情。”


  吴恙嚷道:“你得了吧。”


  影幕上,前奏响起,歌名赫然显现,《只要我长大》。


  为什么会是这首?


  周菡萏在黑暗里瞪大了眼,如溺深海,突地不能呼吸。


  高三下学期时,她曾在电台匿名点过这首歌,为了送给林老师。


  那时只想借此倾吐衷肠,从不求他能听见。


  齐嘉佳的话筒递来:“小荷花,来!咱们一起唱!”


  如在眼下摆了道刑具,她勉力笑着,抗拒地把麦克风往外推:“你们唱吧,我五音不全。”


  “哪有,谦虚过度了吧。”在场无人知她心事,也不怪齐嘉佳大大咧咧:“来吧,来吧。”


  齐嘉佳拼命撺掇她:“林老师还在呢,谢师宴他没来成,今天百忙之中赏脸来我们这小小包厢,给他点面子吧。”


  周菡萏还是不应,已有几分无名火:“我真不想唱。”


  齐嘉佳不再勉强,找了另一个女同学。


  周菡萏端起水杯,半晌没放下,耳边是她们的大合唱。


  明明是粤语,她却能清晰默念每一句:


  “你把黑板擦一擦背影多么潇洒


  说我勤学吗生病也不请假


  拿起笔乱画就爱听你说话


  ……


  我的脸很红是吧原因你会知道吗


  只要我长大就可以爱你吗


  你教我认得爱却不能碰它


  等到我长大才可以去爱吗


  这颗心我管不住它请你收下


  ……


  错落在沙漠的雪花


  寂寞是相爱的时差


  无法开花爱却发芽


  不是说努力吗坚定就能得到吗


  为何谁的初恋都有落差,


  遗落在某年某月寒假,


  但这段回忆其实没有蒸发……”


  她们放声齐唱,毫无顾忌。


  而周菡萏眼底蓄满了泪,只有黑暗做掩。


  借着放水杯的动作,她悄悄抹去了泪水,可抹不掉的是回忆,痛如刀绞,只有真心投入的人才体会得到。


  她突然懊恼不已,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那样回答林老师,为什么不说实话。


  她明明还深爱着他,深深爱慕着她的恩师,她不知道在场是否还有别人与她心思一致,可她清楚知道,自己这场刻骨铭心的暗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次长久的告别。


  一曲终了,众人嚎叫鼓掌,气氛爆炸。


  有男生切了新歌,问林老师要不要一起唱,他推托说想去趟厕所。


  周菡萏望着他走出包厢,突地,一个念头如电劈过,她也跟着起身,说:“我也去下洗手间。”


  她要告诉他,那天没来得及说出的话。


  心底有个声音在嘶喊,如果今天不说,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周菡萏疾疾追过去,在卫生间门口等着。


  片刻,林渊走了出来,洗完手回头,他看见了廊边的女孩,目光有一刻的停滞。


  四目相对,思绪万千,翻涌如潮。


  其实林渊早就在看她了。


  她仍是那个只一眼就会留意到的学生,没有之一。


  一进包厢,他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地追随着她。


  她长大一些了,曾经的齐刘海成了中分,细软的棕色头发披拂在洁白毛衣上,已经有了一点小女人温婉的味道。


  听她说有了男友,他一刻心灰。但细思过后,也迫使自己接受。


  “林老师。”周菡萏叫他。


  林渊走过去:“怎么了。”


  周菡萏咬了咬唇,似在下决心:“我有话想跟您说。”


  男人身侧指节不经意微曲:“你说。”


  周菡萏眼光灼灼:“我高三的时候喜欢……”


  她顿了顿:“过你。”


  现在还喜欢着你,从未淡去,历久弥新,可是她不敢说了。


  因为不久前在包厢里为了挽回那一丝可悲自尊的谎言,她不得已又撒了个谎,一个“过”字,成了最佳幌子,只因怕给他负担,怕打搅他如今的人生。


  她无法做到从头到尾的缄默,纵使这真相,只有一半,甚至一半都不到,也好过只字不提。


  周菡萏喉头近乎哽咽,可她还是强撑着嘴角,故作轻快和释怀:“去年谢师宴那天,也是想和你说这些,可惜你没有过来。今天能再见到你,能把那时候的话说出来,我好受多了。”


  林渊沉默良久,他的手曲成了拳,却未使力,仿佛只捞到一片虚无。


  少晌,又缓慢放开。


  “谢谢你,”林渊莞尔,是熟悉的温润妥帖:“我也很喜欢你……”


  同样的停顿:“这个学生。”


  得到答案了。


  终于得到答案了。


  周菡萏猛低下头,汹涌出泪水。


  她揉了揉鼻子,那里不知何时全湿透了,而后深鞠一躬,用力大声说:


  “谢谢老师!”


  周菡萏回过头,疯了一样掉泪。


  KTV走廊光怪陆离,充溢着两旁包厢的咆哮嘶吼。


  她每一步都如陷泥沼,异常艰难。


  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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