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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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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如果,风筝又在夫子教书时睡大觉,夫子就只给他画一道腰栓,意味着这一刻的风筝还不如雏燕小风筝。


  最年幼的雏燕风筝都有两道腰栓,风筝却只剩一道,这对盼着七道腰栓的风筝无疑是晴天霹雳。


  此外,风筝仔细观察过,每到夫子在药医家过夜的那段时间,夫子的心情特别不好。


  村民们一直认为夫子和药医是夫夫,可惜,夫子否定了这个说法,药医也不曾多解释。平时,夫子住在夫子家,药医住在药医家,他们各过各的。


  夫子见惯了风筝装死,他完全不吃这一套。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垂着脑袋的风筝:“玄彦,别装死,装死也没用。丧鸟飞走了,大伙儿在帮李婶寻找小瑜。你飞出村子之前做了什么,你自己琢磨琢磨怎么给我说。”


  风筝欲哭无泪。


  不好了,装死不管用了。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这次会不会被夫子抽得只剩竹条骨架?


  好在丧鸟已经离开了,小瑜应该没事,很快就能找到她。


  他到底要不要坦白,要不要坦白?


  真是越想越头痛。


  很快,头痛的风筝不再考虑这些。


  他病倒了。


  这不是淋雨糊了花纹的生病,而是,他被丧鸟啄了后,泛着红光的伤口灼烧着他的魂魄。


  风筝没肉身,他的残魂依附在这些纸糊的风筝上,他的残魂能熬过如此漫长的岁月,全凭风筝毅力大。


  用药医的话来说,当初那个破风筝落到羽村,不是他救活了风筝,而是风筝自己救活了自己。


  药医那时没有绝对的信心,那一抹飘忽的残魂能活下来,疗伤过程很艰难,成功的希望又十分渺茫。


  然而,风筝咬紧牙关做到了。


  风筝这会儿听不到药医的表扬,他痛得失去了意识,他不断的抽搐,破洞边缘的红光一闪一闪,一下又一下的灼烧他。


  药医小心地在破洞边缘涂抹浅绿的药膏,药膏很快有了作用,风筝的挣扎不再那么明显。只是,他的痛苦没有消失,他仍在煎熬之中。


  药医看了看一旁的风篁,他客气的说道:“感谢你赶走了丧鸟,又送玄彦过来。”


  随后,他指指风篁手背的红印:“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敷药。丧鸟啄了的伤口,敷了药后好得快,不然会痛很久。”


  尽管凭借风篁的白虎体质,疼痛可以扛过去,但风篁没必要忍受这样的折磨。


  更何况,风篁赶走丧鸟,他对羽村有恩,药医不能对风篁的伤视而不见。


  风篁考虑片刻,他看着抽搐的风筝,突然问了药医一句:“为什么是原形?”


  为什么要他化作原形才能赶走丧鸟?


  药医笑了笑,他没立刻回答,一旁的夫子则是冷哼一声,告诉了风篁答案。


  “这有什么难开口的?”


  “这是羽村的诅咒。我们就是一群没有完整的原形,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丧鸟每次飞来给我们报丧,我们赶不走丧鸟,丧鸟聚集一次,村民就死一些。”


  风篁的视线扫过冷面的夫子和无奈微笑的药医,他相信,夫子说的是实话。


  比起风筝口中,好得不能再好的羽村,夫子的话,残酷却又真实。


  药医伸手牵住夫子,可惜,夫子不乐意的避开了。


  药医冲风篁没奈何地笑笑:“玄彦来到村子后,他每次都会去赶丧鸟。虽说他没有肉身,但他和我们不同。我们赶不走丧鸟,但他可以艰难的赶走丧鸟。”


  “他总觉得,如果他没能赶走丧鸟,村里有人死了,就是他的责任,是他的错。他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傻孩子。”


  “是蠢。”夫子淡淡地接过话,“警告他多少次别赶丧鸟,他从来不听劝。以为自己本事大得翻天,能赶鸟。”


  结果,每次风筝都要死不活的回来。


  风篁沉默片瞬,他面对这两个人:“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对这个村子而言,仅是一个陌生人。村民对陌生人不提防,反而告诉他村里的秘密,难道不怕他毁了这个村子?


  面前的这两人并不是风筝那样思维简单的家伙。


  果然,下一刻,药医坦言:“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这里太偏僻,我们出不去,外来者又很少来,这里缺少外来者帮我们驱赶丧鸟。”


  风篁语气平淡:“你们凭什么相信我,不担心我心怀不轨?”


  “是玄彦带你来到羽村。”说着,药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风篁是聪明人,药医相信他能察觉风筝双眼的特殊。药医根本没必要隐瞒这一点。


  既然是玄彦认定了没威胁的人,玄彦要不了几个时辰,就能把自己的家底全告诉对方,玄彦的口中存不了多少秘密。


  风篁权衡小会儿,他终是伸出了手。


  赌一次。


  假如这个村子就是他的机缘所在,他给这个村子一线希望,说不定就是给他自己一线希望。他如果成不了有翼之虎,他必定会在这次的家族竞争里败下阵来。


  风篁被丧鸟啄了的皮肤泛红,只是,涂抹药膏不久,药膏的微凉感和啄伤的疼痛感就一起消失了。


  他困惑地打量破洞边缘同样涂抹了药膏,仍在不断抽搐的风筝,问道:“他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恢复得这么快,风筝却不行。


  药医眼底有一丝遗憾。


  “玄彦没肉身,又是残魂,他受伤后,康复速度十分缓慢。”


  “我的药帮不了他太多,他只能每次自己辛苦的熬过去。”


  可就算这样,明明感到疼痛难忍,风筝依然一次又一次的驱赶丧鸟。


  风篁问药医:“他的肉身不能重塑?”


  “当然可以重塑,只是他住在这儿不愿意走,羽村一无所有,玄彦要重塑肉身难上加难。”药医解释道,“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帮个忙。提供一点纯净的灵力,为玄彦稳固残魂,减轻他的痛苦。”


  风篁随手丢出一团白色的光芒,药医轻轻地用这团白光盖住了风筝。


  不一会儿,风筝不再抽搐,他平静了下来。


  这时,沉默许久的夫子抬步往外走:“我回去了。”


  药医看着他单薄的背影:“今晚还过来吗?”


  夫子没回答,他走进了雨雾深处。


  待夫子走远了,药医轻声问了一句:“你的牙,要看看吗?”


  风篁一愣,药医什么时候察觉他的牙出了问题?


  被风筝夸上天的药医当真是神医?


  风篁权衡再三,他最终选择了拯救自己的牙。他很长一段日子不想再咬蚌壳,不管那蚌壳长得嫩还是长得老。


  他瞅瞅团在白光里合眼休息的风筝,相比风筝那双眼睛的秘密,他更想要知道有关羽村的一切。


  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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