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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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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里出来之后他要承担起整个家的责任,这几年劳碌奔波,没有一天清闲。临到现在条件好一点了,家境宽裕了,他却又一头栽进了赵兰香这个坑里。


  贺大姐一度觉得,她一定是弟弟的劫难。不然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让他过得更苦。


  她没有想到他那么喜欢赵兰香,用情至深。而赵兰香也远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积极阳光、坚强。


  她心疼得眼泪掉了下来,她劝弟弟,“她,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你。”


  贺松柏攥了攥大姐的手,安慰地道:“你别担心,她总会接受的。”


  “那么多年也等下来了,我不急。”


  “倒是你,我挺着急的。你什么时候考虑人生大事呢?”


  贺大姐又哭又笑,仍旧是努着嘴不岔开话题,坚持地道:“放弃。”


  贺松柏摇头,“如果放弃,我这辈子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为她而来的,我们注定是夫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她现在很伤心,很难接受我,一年两年三年……十年八年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身边的人是我,我陪着她,结婚不结婚,都没有什么关系。”


  “以后你有空也帮扶她一把,她是你的弟妹,是我们的家人。”


  贺大姐听得眼泪簌簌地直流,心疼得要命。


  她心疼得心底一直念着“我可怜的柏哥儿”,埋头在膝间,心头发烫,感动又心酸。


  “我真替她高兴,也替你难过。”


  贺松柏给大姐系好安全感,忍不住笑,“我有什么难过的?”


  贺大姐说:“你最让我,心疼。”


  “柏哥儿,过得太辛苦了。”


  贺松柏自己到没有这种感受,他抬头看了一眼赵兰香的窗台,隐约地看见了人影、但却又可能是视力模糊把盆栽的阴影当成她的。他的视力在监狱里就毁了,长时间营养不良又挖空心思看书,熬坏了眼睛。


  他望了一眼渐渐变黑的夜幕,轻松地道:


  “大概是我上辈子过得太顺畅了,所以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我不觉得苦,反倒很满足。倒是你,我不知道你心里的负担这么重。你放下心里的负担吧。”


  “这能让我更快活一点的。”


  曾经拥有过幸福、也尝过最美好滋味是什么感觉,贺松柏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如果有,那就是人生而太短,许多想要做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做,想要去的地方、想要陪的人,很多很多。但幸好他除了上辈子还拥有这辈子,他觉得很满足。


  “我有什么不好的呢?生活稳定了,经济也宽裕了,除了偶尔加加班,还没有追上媳妇,也没有其他烦恼了。”


  他发动了车子,一溜烟地离开了筒子楼。他微笑地对自家大姐说:“我努力点,早点把她娶过门,这样咱们家就热闹一点了。”


  第150章 番外·前世卷


  赵兰香摸着颊边被擦干的眼泪, 一块洁白的手帕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栀子花淡淡的香气散开,仿佛盛夏狂欢的脚步。香气愈烈,甜味越浓。芬芳却不腻人,映着白灼的灯光, 帕角露出极淡的“柏”字。


  赵兰香怔忪着还未回过神, 她耳边仿佛还残留着陌生男人温暖的话语。


  那样的话语像是带着力量,寸寸入耳, 轻轻敲开裹在她心上厚厚的枷锁, 赵兰香眼睛冲下了两行泪。


  她手攥着帕子身体颤抖起来, 呜咽的哭声变成了恸哭, 仿佛将这段日子隐忍和委屈都释放出来,把身体的水都挤出来, 把攒下的眼泪都流干。


  ……


  贺松柏次日再见到赵兰香的时候,他发现昨日情绪崩溃的女人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仍旧井然有序、忙碌而投入地工作。


  但熟知枕边人性情的贺松柏知道, 有些东西已经悄然发生改变了。


  她的眼里多了一丝的精气神, 笑容渐多,整个人虽然依旧柔弱,却带了一份韧劲。柔韧如蒲苇丝, 任凭磐石也无法转动。


  贺松柏在对面的小饭馆看着的时候,唇边不觉地弯了起来。作为一个习惯了精算的奸险商人, 他没有趁着她最煎熬心灵最脆弱的时机趁虚而入, 已经算是耗尽了为数不多的自制力。


  不知当初的她是怀着何种心思下乡去见他的, 但贺松柏知道, 无论怀着何种目的, 她对他的感情都是纯真而热烈的,不掺一丝的算计。他希望自己如此。


  不过他的笑容只维持了片刻,便压平了。


  “兰香”成衣铺里多了一道男人挺拔的身影,来人正是蒋建军。


  但这一回的蒋建军脑袋是清醒的,进去了几分钟,没有做出逾越的举动。对面铺子并没有发生争执。


  贺松柏摁下耐心一杯一杯地倒着茶水饮用,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茶水渐渐地喝不下去了,凳子是一刻也坐不稳了。


  他匆匆地赶了下去,他走到店铺里环顾了四周,发现赵兰香常坐的位置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椅子早已凉却,贺松柏连忙问:“你们家老板呢?”


  铺子看店的店员说:“不在里面,就是出去了。”


  贺松柏挤入逼仄的杂物间,发现店铺后边还有另外一个门,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贺松柏穿过一条街快步跳上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一阵轰隆的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响起,他驱车冲去了军属大院。


  ……


  赵兰香跟在蒋建军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昔日的爱巢。


  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房子前后翻修过两次,当年刚住进来的时候它还是部队最新的家属楼,雪白的墙壁,簇新的门窗,新婚、新房、新的亲人,一切都那么美好。


  偌大的房子一点点地被她添上家具、装饰,还有人烟味儿,十几年过去,婚姻散了、感情也断了,赵兰香走进这个屋子,一点点地收拾着手上的东西,险些忍不住鼻头一酸。


  蒋建军什么也没有做,就看着她拿着大大的纸箱子,把一件件的东西放下去,她的首饰盒子、她亲手做的工艺品、她的画、她攒了多年的书籍、笔记……林林总总地收拾下来,几乎能搬空半个屋子。


  而剩下的另一半是带不走的笨重家具,关于蒋建军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这个屋子满满的都是她的痕迹,早已经扎下深根,要连根拔起,家也不像家了。蒋建军看着看着,胸口好似塞了棉花,又疼又闷,喘不过气来。


  爱如软肋,让勇敢的人变得怯懦。爱又如锋刃,抽刀见血,刀刀都是深深的伤口。


  蒋建军坐在阴影深深的暗处,沉默得几乎仿佛不存在,他看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开口:“不要走,好吗?”


  “你走了,这个家也不像家了。”


  赵兰香动作很利索,半个小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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