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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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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但是还可以听清字句:你不要怪我太犯傻,一辈子就那么一点好时光。 


  也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微薄的亮光,恰恰朝那亮光里冲去。 


  站在那一片光亮中,恰恰几乎没有办法睁开眼,耳畔全是翁翁的声音。腿软得没有办法站立住,恰恰躺倒下来,在地上缩成一团,让呼吸慢慢地平息下来,慢慢地睁开眼。 


  恰恰愣在了那里,心一下子,象浸在无边的冷水里。 


  四周全是门。 


  什么也没有,全是门。 


  一模一样的门。原木色的,样式很朴素的门。 


  倒底哪一扇门的后面,可以找到那年青的,高大的,疼着他的哥哥? 


  恰恰放软了身体平躺在地上,地上很凉,哥哥看到了,一定会说,恰恰,别睡地上,会着凉。 


  哥哥总是怕他着凉,在人间那会儿,恰恰记得自己好象总是穿着鼓鼓的,有好些都是哥哥的衣服,那么长,那么大,暖和地象是哥哥的怀抱。 


  恰恰真是想他啊。想到脑海里,哥哥的样貌已经变得模糊了。越是想一人的时候,越是想不起来他的样子。恰恰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恰恰笑起来,想,这次去到人间,得记得问一问哥哥。 


  不管是年青的哥哥,还是老头子哥哥,倒底还是那个人啊,倒底还是那颗心,倒底还是他宁可舍了仙籍也要找到的人哪。 


  如果他已经老了,我搀着他走路,他走不动时我可以背着他,我可以叫他做祁老头,恰恰想。 


  如果他还是个小婴儿,我就抱抱他,叫他管我叫叔叔。恰恰想象着哥哥蹬着白胖的小腿儿流口水的样子,笑了起来。 


  恰恰想起哥哥说过,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如果能去往他失去双亲的那段岁月,那就更好了,可以陪着哥哥,让他不要那么难过,不那么孤单。 


  恰恰想着,从地上站起来,向前走去。 


  无论哪一扇门都好,只要能把我带回你的身边。 


  朦朦胧胧中,恰恰感到有人在推自己。 


  耳边有个声音在说:“快醒醒,醒醒。” 


  恰恰睁开眼,眼前是一张胖胖的,裹在头巾与帽子中的脸,离得近,反倒看不表五官表情。 


  那人说,“怎么睡在这儿,你是谁家的孩子,街心公园里怎么能睡?还不回家去呀。”一把高亢的女声,很是热情。 


  恰恰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公园的石椅上,清晨的空气清洌而芬芳。 


  恰恰站起来,与那扫街的大嫂道了谢,慢步走到街上去。 


  这个城市,古朴庄严里夹着一分笨拙,在他眼前展开。 


  仿佛一个久已不见的熟人,面容神情里有两分的稔熟,两分时间造成的疏离。 


  恰恰愣愣地站了半晌,然后张开双臂,半眯了眼睛,抱住了满怀的清风,还有满怀的期望与快乐。 


  恰恰沿着街道缓缓地走着,一边认着路。突然,透过街边商店的玻璃橱窗,他看见一个年青的男孩。身材修长,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裤,只是袖口与裤腿都短了许多,露着半截细细巧巧的手腕与脚腕,差次不齐的头发,刚刚齐肩,恰恰觉得,他非常非常地眼熟,接着他发现,那个男孩好象就是自己。恰恰用力扯扯自己的头发,那男孩儿也扯扯头发,恰恰动动胳膊腿儿,那男孩儿也做同样的动作,恰恰凑上前去,鼻子碰上了冰凉的玻璃,真的啊,真的是自己。居然长大了,身量似乎比玉兔还高上两分,恰恰透过橱窗看见店堂里的大钟,上面有日历,那上面的年份,是恰恰当时离开后的第三年。 


  恰恰心里惊讶与喜悦简直快要让他动不了步了。 


  路人们匆匆赶着路,很多人回过头去,看看这个漂亮宛若画中走出的,却有些奇怪男孩子,仿佛有点儿自恋呢,这孩子,拿玻璃当镜子,照了这半天了,也难怪啊,这么个俊秀的孩子啊。 


  恰恰凭着印象找到了当时哥哥带他坐过的地铁,结果却坐反了方向,往回坐时又下错了站。 


  这个城市真的变了好多,也不知那个人变了没有。恰恰想。地铁隆隆地行驶着,花花绿绿的广告牌向后掠去,带出一片模糊的光鲜,恰恰手心里全是汗。他就捏着那一手的汗,在地铁上坐过来,又坐过去,路长得好象永远也到不了了似的。 


  恰恰终于找到家里已是黄昏了,家门是紧锁的。 


  恰恰在花棚里找到了舅舅,舅舅看到恰恰,高兴地咿咿呀呀地挥着手,又怕两手的泥蹭上恰恰的衣服,还是恰恰伸手抱了舅舅,一叠声地叫他,又伸手比划一下高头儿,告诉舅舅,自己长大了,舅舅打着手势,“可算是回来了。” 


  恰恰也打着手势,“回来了,这一回再不走了好不好?” 


  舅舅张开嘴,无声地笑起来。 


  恰恰又打着手势问:“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舅舅告诉恰恰,哥哥,已经许久不住这儿了。 


  但是舅舅说,他其实是常回来打扫的,只是,他不住这儿了。 


  恰恰走进熟悉的屋子,里面纤尘不染,依旧是他走时的模样。 


  每一件物品,都放在原先的位子,那大嘴巴浴盆边儿上,甚至还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青绿色的,有青蛙的图案,是哥哥买给恰恰的,拿起来贴在脸上,有很新鲜的洗衣粉的香气。干爽的,但是有一点点硬,用得久了的那种硬。还记得那时哥哥说,这毛巾旧了,要换一条的。恰恰坐在屋子里,暮色一点点地围上来。他坐在那里,屋里静极了,好象还能听到哥哥有力的心跳的声音。 


  卓慧慧是某IT公司总务处新来的小办事员,小巧活泼的女孩子,甜蜜的五官,有一点点小八卦,但还是可爱的。她双手撑在桌面上,扬声清脆地对面前的男人说:“祁处,听说你舅舅在近郊种花,还有大棚种了草莓,明天周末,带我们去看花摘草莓好不好?小刘他们都有车,说是要搞个近一点儿的自驾游。听说你烧了一手的好菜,明天可不可以露一露?原料我们来准备,好不好?好不好嘛?” 


  祁承远心里叹一声,那一处啊,他都不敢久呆的,每一回回去,收拾打扫了,多晚了都要往回走,宁可住在单位这边仓库尽头那半间布置成小屋的角落里。 


  他实在不敢回去住,他已经发现自己有挺严重的幻听与幻视的毛病了,祁承远想,恰恰是走了,可是日子总得要过下去。万一有一天,恰恰要是能回来呢?回来看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或是得上了老年痴呆症可怎么办?虽说仙凡相隔,怎么有可能再回来,可是万一呢?万一? 


  祁承远叹一口气答,“好吧,那去吧。可是说好罗,我可没地方给你们住,当天去当天回吧。” 


  第二天,一行人开着两辆车上了路,不过一个钟头,就到了。 


  郊区果然是空气清新了许多,大片似锦繁花,铺金叠翠,女孩子们开始尖叫起来,一个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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