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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雇来杀自己？”姜霆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张良绍下意识捂脖子，“有话好好说。”

　　姜霆不管他插科打诨的话，直接抓住重点询问，“……你为什么想要杀死组织的幕后主使？”

　　“……废话，谁想要被这么控制着一直杀人啊。”张良绍没有说出自己的卧底身份，只是将错就错地抻着脖子道，“而且你不知道，组织可抠了，我都快连自己都养不起了。”

　　他语气越说越弱，到最后指了指姜霆的脖子，试探道，“你那儿流血了，我帮你包一下吧？”

　　“不必了。”姜霆从桌上扯了两张纸巾按住脖子，“我要是有什么好歹，你绝对死在我前面。”

　　张良绍悻悻地收回手，“……”

　　敲门声响起，姜霆走到门口打开门，从保镖手里接过一个塑料袋，扔到张良绍怀里，“在我把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可以随意在别墅里走动，但是不能出门，也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还有，不要靠近我的卧室。”

　　“没事就多看看书，补补脑子。”姜霆瞥了一眼边上的书柜，拿起自己的平板离开了房间。

　　张良绍假笑着恭送这位大佬离开，然后才开始翻看这个塑料袋。

　　噫，这不是本大爷刚买的零食吗？

　　他缩了缩脖子，拆开一包芝士蜂蜜味的薯片，塞了一片进嘴里，美滋滋地摇头晃脑。

　　哎，错怪他了，原来是个好人。

　　他偏过头，走到书柜边。

　　《C primer plus》《Unix网络编程》《stl源码剖析》《ja-vascript高级程序设计》《tcp/ip详解卷一》《现代操作系统》……

　　“嚯。”

　　嘴里的薯片掉到了地上。

　　“认真的吗？那家伙是想让我在游戏里学习？”张良绍哭笑不得。

　　[是你自己说你想要当一个大学生的。]7474741出声。

　　[切，我就是大学生。]

　　张良绍随意瞥了一圈，又回到电视机前，从底下的电视柜里掏出了一个游戏手柄。

　　“这是什么？”

　　[荣光的产品，要配合那个VR眼镜使用。]

　　“这不是虚拟现实游戏的雏形嘛。”张良绍眼前一亮，“让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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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坐在餐桌边的青年撑着脑袋，苦大仇深地啃着一块香煎鸡翅。

　　“不想吃就走，不要在这里影响我的食欲。”姜霆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

　　“不是啊，我头疼。”张良绍锤了锤后脑勺，“你们家的VR眼镜是不是有质量问题，我玩完之后，不仅脑袋发昏，而且这里，跟针扎似的，一阵儿一阵儿的。”

　　姜霆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

　　张良绍讪笑一声，放下叉子，“算了，我还是走吧。”

　　他推开椅子，“谢谢招待啊，你家的厨子不错。”

　　姜霆一言不发地切开手里的牛排，看也没看他一眼。

　　张良绍此刻正不适着，也没兴趣巴结他，自顾自上楼去了。

　　二楼的门缓缓合上，姜霆放下叉子，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

　　私厨回法国探亲去了，那家伙在房间里玩游戏，不知道在一楼的厨房里做料理的人是他本人。

　　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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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绍正在被窝里闭目养神，蒙在头上的被子忽然被掀开，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感凉凉的，很舒服。

　　“你发烧了。”姜霆的声音从身侧响起，“你不是职业杀手吗，还会生病？”

　　张良绍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姜霆碰过的那个地方，好像还有一丝丝的凉意。

　　“真的哎，我不是职业杀手吗？居然还会生病。”他嘟哝道。

　　[废话，你先是受伤，又是被泼冷水又是被电击，系统当然会给出负面buff。]

　　“怪不得头疼，错怪你家产品了。”张良绍哼哼唧唧地蹭了蹭枕头，“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身边的人没说话，微风轻轻拂过，脚步声渐远。

　　过一会儿，又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药片被窸窸窣窣地从塑料包装里拆出来。

　　“把药吃了再睡。”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良绍真的很想就着这个耳搔睡过去，不过考虑到姜霆的一片好心，他还是睁开眼撑起脖子乖乖把药吃了，顺带喝了口水，然后又钻回被窝里。

　　躺在床上的青年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两片浅浅的阴影，神情放松又自然，头发凌乱，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样子，和动起手来那凌厉的风格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他的脖子上还戴着那个可以放出电流的细圈，看上去小小的一团，真的很像一只……小奶狗。

　　姜霆看了他一会儿，“你就不怕我下毒？”

　　躺在床上的人隔了一会儿，才闭着眼慢吞吞回复道，“不会的，你是个好人。”

　　“你不是之前还怀疑我是组织的背后掌权者么。”

　　“那你就更不会毒死我了。”青年嘴角微微抬起，“毕竟我是你的……私有财产。”

　　“……”姜霆扭头就走。

　　手臂却被人一把拉住。

　　“谢谢你。”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姜霆回过头。

　　“书、零食、药、还有……你做的饭。”

　　男人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挺好吃的，你不会倒了吧，那块牛排看起来挺贵的，我还想明天热一热再吃呢。”

　　“……跟我有什么关系？”姜霆甩开他的手，“想吃明天跟厨子说。”

　　房间的灯被关上，男人阖上门，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

　　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小七，他的声音真的和那个报幕的男神声音好像。]

　　张良绍在床上翻了个身，怔怔地想道。

　　[再意淫创世神大人信不信我举报你。]

　　[我觉得我真的有点喜欢那个傲慢鬼了……]张良绍看着天花板，语气有些不可思议，[这一定是因为他长得太帅所以产生的幻觉吧。]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睡觉前的想法都是不可靠的？]

　　张良绍顿了顿，[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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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另一个房间里，姜霆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雄厚有力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爸。”

　　“阿霆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马上就睡了。”

　　“哦，那就好，年轻人早点休息，记住，钱是赚不完的，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爸。”

　　“嗯，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等等，爸……”

　　“怎么了？”

　　“那天在慈善晚会上，我听林月容说，您有话要对我讲？”

　　“噢，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那天我喝多了，就先回去了，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话筒中传来一声叹息，“你人没事就好，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小子，做生意小心一点知道吗？别被人盯上了，要不要爸爸给你推荐几个保全公司？”

　　“不用了爸，我自己会注意安全的。”

　　“嗯，你已经是个大人了，爸一直都很放心你……生意上的事情，爸就不过问了，你只要知道，爸爸一直都会在你背后支持你。”

　　“嗯。”

　　“那行，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好，爸，你也早点休息。”

　　姜霆挂掉电话，望着灭掉的手机屏幕，眼眸深沉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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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张良绍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不过神情气爽，精力十足，就是……有点饿，他回想起姜霆做的牛排，更饿了。

　　[小七，告诉我姜霆没有把他做的饭倒掉。]

　　[后悔也晚了。]

　　[嘤！]张良绍把头埋在被子里。

　　[负面buff已经解除，你现在的攻击力已经恢复，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危险正在靠近。紧急任务【危机来了】：对战神秘杀手，倒计时：一小时。]7474741的语气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