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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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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素想对他翻个白眼,他还不至于是那种沉迷于性欲脑子里都没正事的人吧?

  还“冷落你了”?

  秦素很想笑,又笑不出来,只是偏开头,盯着沙发靠背上的花纹,说:“我是老师,除了我自己,还有很多学生。要是我俩的事曝光,对我的声誉会有影响,之后学生可能都会受累。我想的肯定会比你多。这不是冷落不冷落的问题。”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确很讨厌刑文飞对待两人关系的方式。每次一来就是找他上床,平常连个问候都没有,恃宠而骄,以为自己不会拒绝他。

  现在的年轻人,真TM功利!

  刑文飞果真陷入了思考,又说:“所以,你才想和我断绝关系吗?”

  秦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不回答。

  刑文飞:“这种事,只要想办法解决,总能解决的。你即使不在学校做教授了,我也可以养你。我可以给你投资建实验室,虽然我现在没有多少钱,但是前期给你投资几亿还是没问题,可以建比你现在更好的实验室。”

  秦素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几亿?

  他回过头看刑文飞,刑文飞被他盯着,心想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吗?

  秦素当然并不在意什么几亿,只是第一次意识到刑文飞比自己想的好像更有钱。

  不过,刑文飞有钱也不关他什么事。

  他又把脸转开了,说:“不是这些事。”

  刑文飞:“那是什么?要是问题,我们当然要面对问题,解决问题,对不对?”

  秦素并不是不想去面对问题和解决问题,只是,要是他到时候真的HIV转阳了,刑文飞恐怕就说不出这种话了。

  和一个HIV阳性的病人有关系,恐怕特别不容易。

  秦素虽然不做HIV的研究,但因为要做相关基础研究,对HIV的一些公共卫生方面的调查结果还是很清楚的,愿意且的确和HIV阳性病人共同生活的,女性占了90%以上,刑文飞完全不像指望得上的人。

  倒不是秦素嫌弃自己的小恋人,只是刑文飞这孩子,真不像可以做到的人。

  再说,秦素从小习惯一个人了,让他和另一个人长期在一起生活,不管这个人是谁,恐怕都要适应很长时间才行。所以,他之前能和刑文飞能保持三年关系不闹大矛盾,完全是因为两人见面少。

  第15章

  周洵回了家,他是先走回学校停车场,从停车场取了车,再开车回家,等到家,已经午夜一点了。

  推开家门,客厅里柜子上的一盏小台灯亮着,小台灯照亮旁边插着红色菊花和玫瑰花的白瓷矮花瓶,那花美丽又优雅,在光里好像在对他说:“欢迎你回来。”

  特别喜欢趴在地毯上的大黄,在门有动静时,它就一下子蹿进了沙发底下去,压低身子探着脑袋小心翼翼打量进门的人,发现进来的是他的铲屎官周洵时,它就又大摇大摆从沙发下钻了出来,踱着猫步到了周洵跟前,仰着脑袋看他。

  周洵忙了一天,其实挺累了,回到家,小心翼翼换拖鞋,不想发出声音把周凝给扰醒了。

  穿着拖鞋也没开灯,就直接走到沙发边去坐下,捧着手机开始给他的博士生发微信。

  主要是让对方晚上早点睡,不要加班做实验。

  又回了几条别的同学朋友咨询他问题的信息。

  总算回完了,一侧头,见大黄蹲在沙发上正仰着头像一只狼一样,但仰着头不是看他,而是看另一边,周洵一看过去,发现周凝起来了,穿着睡衣,眯着眼,站在沙发旁边正盯着他。

  周洵吓了一跳,随即就笑了起来:“凝凝,你怎么起来了?我吵醒你了?”

  这就是周洵抱怨这个房子质量不行隔音不好的原因,他已经决定了,等有钱了,自己去城郊自己修一栋房子,保证真材实料质量过关,什么都要好。那块地,他都让他爸给他买好了,就是没钱修房子,而周凝也让他别胡折腾,到时候上班太远,每天路上两三个小时,还睡不睡觉了。

  周洵就只好说,“等以后退休了,就去住。”

  周凝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地说:“你不在,根本睡不太着,有点声音就醒了。”

  周洵把他搂着,亲了亲他的耳朵,说:“好了,宝宝,你先回床上去,别冷到了。我今天在实验室一天,衣服脏,我先去洗个澡。”

  周凝只好把他放开了,又揉了一把大黄的脑袋,大黄偏着脑袋由着他揉,周凝起身回卧室,卧室门关晚了一秒钟,大黄已经跑了进去,一下子跃上大床,跑几步趴到了周洵的枕头上去。

  这种橘猫特别容易长很肥,大黄如今十五六斤,很大一条,可以把周洵的枕头占完。

  这么肥的猫,居然胖而矫健,猫真是神奇的生物。

  周凝要把他推下床去,它偏不动。

  周凝失笑:“不管你了,等你大爸爸来揍你。”

  周洵来拿睡衣,周凝说:“你去洗澡吧,我给你找。今天上午出太阳,把之前的衣服都洗了,你的睡衣也洗了。”

  周洵只好先去洗澡,周凝拿了他内裤和睡衣去浴室给他,推开门,周洵已经在玻璃隔断里洗澡,他将衣物放在一边装干净衣服的衣篮里,问:“你今天那个同事怎么回事,是出什么大问题了吗,怎么你耽误到现在。”

  周洵关了水洗头,说:“不是很好讲。有个同事,实验室出了HIV职业暴露,去处理了而已。”

  “啊?”周凝惊了一下。

  说起来,周洵和他的研究室是专门做HIV的研究,那些什么HIV和免疫系统之间的什么机理,什么耐药机制,他看着就头疼,每个字他都认识,一整句话就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所以很少和周洵讨论。虽然周洵给他讲过很多,但即使到如今,什么CD4细胞,什么T细胞之类的机理,他听到就头疼,依然不明白什么是什么。但是,他却知道周洵他们工作的职业暴露风险极高,他们是HIV暴露最高的人群,周凝经常提心吊胆,担心他出什么事,即使周洵再三保证没什么风险,他依然不相信,或者周洵说有什么新药或者新的治疗方案让HIV感染者的生命也许可以和一般人一样长的时候,周凝都总觉得他只是为了安慰自己。

  但周凝知道周洵喜欢他的工作,他从他的工作里得到成就感,得到存在的意义,得到高于一切的感动,所以,他没有办法像爸妈一样说:“你可不可以换个东西研究”“你可不可以辞职回家来继承家业”“没有你做这个研究,人类又不会绝了,你为什么不能换”他不能这样拖周洵后腿,每次都说:“哦,这个厉害了。”“不错啊,你们真有想法。”

  ……

  周凝深吸了口气,站在那里,问:“很严重吗?”

  周洵说:“还好吧,不是很严重。只是手臂上的擦伤碰到了病人的血液,不过,病人的血液病毒载量应该挺高,所以,还是有一定的风险,大概在……”

  周洵想了想,说:“千分之几的程度。”

  他很喜欢说一个具体的数字,但周凝对这些数字并没有周洵那样直观的感受,说:“他是不是很害怕啊。”这是周凝很关心的问题,因为他总觉得周洵好像对他研究的东西一点也不害怕。

  周洵说:“不知道啊。”

  周凝不满道:“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很久吗?”

  周洵回想秦素整个过程的表现,好像没有表现出什么害怕。

  他想了想,说:“秦老师毕竟是教授,工作这么多年了,早就有心理准备吧。再说,出事了,除了按照最好的方法处理外,害怕也没什么作用。不过,他已经吃了阻断药,现在就期待那个病人的HIV没有常规药耐药,不然恐怕要换阻断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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