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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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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等今晚和南越谈过,再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林佳佳。

  消解掉林佳佳的疑心,江景白偷偷做了两个深呼吸,吃过一份蜜桃味的布丁杯,投入到剩余的工作中去,不求像平常那样效率卓然,但求有条不紊,不要出错。

  花店线上平台管理填绑的是江景白的手机,林佳佳去送下午的单子前在店铺首页更替了七夕活动的预热推广以及相关套餐的预售链接,改动太多太频繁,确认修改时需要总管理员的验证码。

  江景白摸出手机,解锁屏幕后目光顿了下。

  他撞破南钺身份后没有心思再动手机,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南钺的微信窗口,聊天记录断截在来自南钺的问号,底部输入框里可怜兮兮地躺着“因为我”三个字。

  “验证码还没发来吗?”林佳佳见他光举着手机不说话,出言问道。

  江景白回过神,下拉消息栏,念出未读信息预览里数字,又踟蹰着把消息栏推上去,对着聊天窗口发怔。

  足足按捺了一下午的镇定情绪隐隐有些松动,江景白一口气将要从鼻腔叹出来,窗口上方的南钺名字突然跳转成“正在输入”的字样。

  四个白色的方正小字在江景白余光里一晃而过,他还没移眼看过去,很快变回原样。

  江景白眼光闪烁,意识到对面发生了什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备注名,短暂沉寂后,果不其然又弹出了“正在输入”四个字。

  熟悉的措辞速度,熟悉的不知下午出现了多少次的输入状态。

  江景白弯腰撑在柜台上,右手握稳手机,左手不自觉往额前扶了一把,心里亟欲荡开的涌浪顷刻平息下去。

  他抬眼和光顾的熟客笑着点头招呼,再看回手机,眼角还残留着两弯弧度。

  眼见对面又笨拙地来了次“正在输入”,江景白没忍住笑出一声,点开输入框,删掉待发消息,打字道:[晚上你是在外面吃饭吧。]

  他依稀记得特助小姐说,南钺会议结束后要和某家地产的负责人见面,既然定在这个时间,想必是要在餐桌上谈合作了。

  [嗯,]南钺没否认,[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是要又帮他叫餐了。

  江景白赶忙敲点键盘:[没有,家里冰箱还有食材,我想做些自己习惯的菜。]

  南钺不多勉强:[好。]

  江景白指尖悬空顿了顿,还是决定打完剩下的一句话:[少喝酒,注意安全。]

  他常让南钺注意安全,却从来没让南钺在外少喝酒,南钺晚归不让他去接他,因此江景白次次说的都是,别喝酒。

  一字之差,意味截然不同。

  南钺那端停歇了一会儿,回复简短:[等我回去。]

  江景白将这一小行字默读两遍:[好。]

  这段对话家常得毫无新意,却同时稳固住了两个人的心境。

  时间已经不早,店里的事情也打理得差不多了,江景白将自己取用的东西收拾回原处,脱下花艺围裙,准备回家。

  他把围裙挂好,听到有店员唤他:“店长。”

  江景白回头,是刘雨晨,她被老公先天隐疾的事情困扰,最近瘦了很多,更显清癯了。

  “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快印店吗?”刘雨晨问,“我在地图上搜不出来。”

  “附近没有,一中南校区后门对面倒是有一家,就是远了些。”江景白答道,“你要打印什么?着急的话我可以帮你用家里打印机打印。”

  刘雨晨拽了拽衣角上的褶皱,笑了笑:“我想打印离婚协议书,到民政局还得填表格,我不爱写字,不如打印好了直接带去。”

  不是不爱写字,是怕内心不坚定,到时再有变数。

  江景白定定看她,没有多问:“好,微信传我,你什么时候要?”

  “今晚方便吗?”刘雨晨犹豫道,“我在阳光上城租了房子,回去路过御水公寓。”

  她是晚班,明天上午她老公没课,刚好可以和他交涉。

  “可以。”江景白爽快应下。

  离婚协议书一式三份,江景白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接收文件,把协议书打印下来,放到客厅茶几上,方便刘雨晨下班后来取。

  没了花店的热闹氛围,江景白反而不大静得下心,他吃过饭没去冲澡换衣服,浇花弄草打扫卫生,想方设法地给自己找点事做。

  晚上九点,玄关处传来一声打开门锁的响动。

  江景白正把换洗下来的桌布挂晾上阳台,听到声音心脏猛力跳动一下,门被拉开的动静跟着响起,他深吸一口气,举步迎了过去。

  走出客厅,江景白看到耿文倾陪同南钺一起从门外进来,不禁微微怔了怔。

  “哎呀,小白同学,有段时间没见了啊。”耿文倾扬手和他问好,热情依旧,“我把南钺给你送来了,剩下就交给你了。”

  江景白刚一露脸,眼睛便被南钺紧紧锁住。

  这目光直白得似曾相识,江景白走近两步,闻到一股酒香才反应过来:“你们喝酒了?”

  “我没有,他喝了。”耿文倾笑道,“放心,喝的没有上回咱们一块儿吃饭时多,他脑子没离家出走。”

  南钺在外凶神一样没个好脸,一对上江景白的事就心慌意乱秒变怂狗,回家前又找耿文倾商量对策,耿文倾左右改不了南钺“惧内”的本性,咬牙给他出了个“酒壮怂人胆”的招。

  喝到半醉半醒,大脑皮质机能亢进,该有的理智也不缺,有什么话就特么大胆往外说吧。

  南钺对江景白本就不设防,只要江景白能开口问一句,十年底蕴,保管比极端理性时讲得流畅。

  照理说,非常的靠谱。

  江景白也看出南钺状态比上次醉酒要好很多,但到底还是醉了。

  等南钺换完鞋,他指指对方身上,南钺低头看一眼,默不作声地开始解纽扣脱衣服,听话地把外套递到江景白手里。

  耿文倾也是万万没想到一进门就能被噎一口,他抽了抽嘴角,又笑:“那什么,我借用下厕所就走了,你俩不用管我。”说完就摸进旁边的卫生间。

  江景白接下外套,对南钺道:“你先去沙发坐着吧,等等我给你倒杯水。”

  南钺点头,走过江景白身边,又退回来,抬手伸向江景白扎起的发揪,轻轻把压卷在皮筋下的一撮头发拨了出来,再转身继续向客厅里走。

  江景白摸了下脑后,扭头去看男人的背影,无声笑着摇摇头,理平外套肩袖,挂进玄关衣柜后也进了客厅。

  南钺端正站在茶几前,意外地没有坐到沙发上。

  他原本低头看着摊在茶几上的几页纸,听见江景白靠近,转目看他一眼,微微往相反方向侧了侧身。

  南钺投来一眼的瞬间,江景白恍惚看出他的眼神似乎不对,深沉漆黑的眼底泛着奇怪的亮,和醉酒后的那抹光不太一样。

  江景白走到他身后:“怎么不坐下?”

  南钺还是背对他,不吭一声。

  好端端的,这是什么情况?看起来还算清醒,也没彻底醉过去啊。

  江景白斜倾身体,歪头看他:“南钺?”他唤着用手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胳膊。

  江景白的指尖刚触碰到南钺的衬衫,男人突然回身,大力将他箍进怀里。

  江景白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

  他清楚感觉南钺整张脸都埋在自己的颈窝里,这姿势……和两人每天清早醒来时的动作有着微妙的相似。

  南钺还是不作声。

  江景白一头雾水,还是试探着缓慢抬手,拍了怕南钺坚实的后背:“你怎么了?”

  问完好一会儿,南钺才沉声开口:“不行。”

  不行?

  江景白肩上挂着一个一米九好几的大男人,鼻尖萦绕着醇香的酒味,听清这两个字,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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