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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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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过头,意外发现对方正专注盯着自己的裤脚。

  江景白低下头,左右检查一通,没发现什么异样。

  南钺偷窥行径被揭穿,眼底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好看。”末了又补充,“裤子。”

  其实他偷看的才不是裤子。

  江景白今天穿的是一条纯黑色的运动裤,裤腿稍稍宽松,裤脚收紧,是很显腿型的款式。

  而江景白本就腿长过人,两条腿又直又细,夏天的九分裤硬是被他穿得缩短一寸,成了八分。

  两段细瘦的脚腕全露在外面,踝骨分明,白得透亮,让人很想一把握过去。

  事实上,南钺昨晚不仅握了,还很恶劣地用嘴巴把玩了一阵。

  江景白看不穿他肚子里的坏水,只忍不住问他:“今天不用去书房?”

  南钺收敛心思:“在公司处理结束了。”

  江景白点点头:“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啦,忙了好多天,也该累坏了。”

  南钺全神贯注地看他摆弄花草,沉默片刻,检讨说:“前几天是我不对,工作安排很不合理,没有尽好丈夫的责任,回家后冷落了你。”

  江景白闻言怔了下。

  “往后我尽量避免把工作带回来,晚上也会多陪着你。”南钺顿了顿,斟酌字句,“你想看小说,或者……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尽管找我,我都可以和你一起。”

  江景白听他重提小说,心里还有一点难为情,可再听完后面半段,心脏却小小的,往他胸口敲撞了过去。

  江景白背对南钺,轻轻往绿萝叶片喷了点水雾,垂眼笑了笑,轻声细语的:“好。”

  ——

  那天过后,南钺总感觉江景白变得不太一样了。

  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更好、更坏、更亲密的事情。

  江景白的回应远比前面几次热烈了许多,尽管还很青涩羞赧,但的确都在竭尽所能地做出配合。

  予取予求的狐狸主动扬起尾巴卷向猎人腰间。

  美色当头,浪水冲荡,没有哪个猎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南钺起初还以为这是长征近十年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直到又一晚折腾,门户大敞、将被采撷的战利品突然提前在他身下哭出声来。

  “……南、南钺。”

  滚沸的铁钉契进之前,受叠加已久的恐惧催使,江景白拿小臂挡在脸上,眼泪扑簌簌滚了下去,很快将耳畔的床单浸透。

  他鼓动单薄的胸膛深喘一口,被眼泪呛得咳嗽两下,几近本能地颤着舌头发出声音:“我不想,我……我……”

  他害怕。

  江景白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又情难自抑地哭了起来。

  南钺那一刻完全被吓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将人抱在怀里,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拙劣地拿话安抚:“好,好,我也不想,都不想,你别哭。”

  江景白跨坐在他身上,搂住南钺的脖子,满脸早哭得通红,表情可怜兮兮的,带着南钺看不透的无助和苦恼。

  眼睫,眉毛,乃至鬓角的头发都水漉漉的,一半是被眼泪打湿,一半也有被吓出的冷汗的功劳。

  “景白……景白,”南钺嘴巴笨得差点说不出话,小心去亲他的眼角,哄小孩似的抱着他左右轻晃,语无伦次,“怎么了?没事,我在呢,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最后连不要脸的大话都放出来:“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什么都能帮你解决,只要你说。景白?”

  洪水被闸门抑遏得太厉害,奔涌出来根本刹都刹不住。

  人一哭狠了就容易呼吸过度。

  江景白明显哭岔了气,手脚发麻,头晕胸闷,脑袋反而比疼极了还不清醒,压根听不进南钺在说什么。

  他小时候就怕疼,家里大人全说他娇惯,从来没人在他忍疼时好好抱过他。

  现在南钺贴上来,他便抓到手里,不肯撒开了。

  刚开始只是被近段时间的心理阴影吓的,再往后顺带把从小到大受过的的委屈一起哭了出来。

  等彻底发泄完,江景白打着哭嗝浑身没力,被南钺拍着哄着,不知道嗝到几点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江景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丢人事。

  他把被子拉盖到脸上,差点想在床板凿个洞,直接藏到床底下去。

  身边没有南钺的体温。

  江景白正拼命祈祷对方已经出门了,一阵脚步声却由远及近响了起来,残忍打破他的幻想。

  江景白动也不动,假装自己死了。

  床垫很快被压陷一块,熟悉的须后水味也从被口传了进来。

  江景白心跳险些没了动静。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愿意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幸好南钺只是坐着,没做拉他被子的举动:“七点五十分。”

  江景白不出声。

  南钺道:“我没做早饭。”

  太好了,他恨不能跟被子同为一体。

  “但是订了外卖,大约八点半送到,号码留了你的,记得吃。”

  这就是拿不强硬的手段,逼着江景白起床吃东西了。

  南钺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江景白度秒如年。

  等半截身体已经进了黄土,南钺总算开口:“我去公司了。”

  他顿了顿,又问:“你今天,还去不去花店?”

  江景白昨天才接了预约,肯定要去。

  “我不掀你被子,”南钺知道他在不好意思,不强迫他回答,“去的话把手伸出来,我知道你醒了。”

  不是点头,非要伸手。

  江景白犹豫了两息,慢悠悠地把右手探出被子。

  特别小心翼翼。

  南钺在外面轻笑一声。

  清晰可闻。

  江景白脸热,刚要把手缩回来,手心里突然滚进一个小小的方块。

  不待他分辨出来那是什么,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突然贴近,江景白明显感觉指尖被南钺轻轻亲了一下。

  低沉磁性的清冷嗓音响在头顶:“公司有事,可能晚些接你。你在店里等我,别着急回家。”

  “我走了。”

  脚步声起,冷香渐远,主卧房门一开一合,周围重新回归安静。

  江景白从被子里冒出头,把手里的东西捏到眼前。

  是块软糖,牛奶味的。

  他把糖纸看出花来,在外卖送到前起身下了床,换好衣服走进卫生间,两手撑住盥洗池,静静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有点红,但是眼皮没肿。

  南钺肯定在他睡着后帮他洗过脸了。

  江景白不顾垂在两边的头发,直接往脸上泼了两把凉水。

  他可能,真的要和南钺好好谈谈了。

  第十九章

  南钺早上给的那颗糖被江景白放进口袋,带到店里。

  他一直没吃,闲下来的时候就拿出来,若有所思地看上两眼。

  这太不正常了。

  江景白以前安静归安静,可满身鲜活,站着都放光,哪会跟现在这样,活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戕虐过的娇花。

  林佳佳憋不住道:“你是在糖纸上玩‘大家来找茬’吗?要不你在我脸上玩试试?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今天新换了口红色号。”

  江景白被她语气逗笑,看过去认真辨识:“ysl416。”

  “……禁忌之吻N15谢谢,颜色多像鲜榨的橘子汁。”林佳佳纠正他,“你好歹也经常接触化妆品,怎么一到夏天看哪个都是番茄红?”

  江景白:“……”

  他又不用每天对着口红挑挑拣拣,哪会把色号记得那么清楚,416还是他在林佳佳吃其他女顾客安利时偶然听到的。

  “算了,不难为你。”林佳佳照着小镜子,臭美地补起口红,“说说吧,怎么回事?你都蔫了大半天了,哪个不长眼睛的欺负咱们镇店之宝了?”

  “你又脑补。”江景白看出她手里的口红圆管真的跟前几天用的不一样,沉吟片刻,问她,“佳佳,如果你以后男朋友不喜欢你买这么多化妆品,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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