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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部打算拍什么?”应肃冷冰冰地问他,“之前应付白苏还行,北晓来了之后,我们对歌手这块短板就非常明显了,明年打算怎么安排,你最好现在就立刻想好,别扛着摄像机给我跑来跑去的,上半年收购了个工作室,资金不算太充裕,这次《极端》反响不错,可以谈下周边。”

  崔远山趴在桌子上问他:“你说我现在跟我爸屈服,让他来给我当老板管事可以吗?”

  应肃直接把他从老板椅上踹了下来。

  星尘还没真正长成庞然大物,就像徐缭众多荣誉加身,也仍旧谈不上圈内一哥,每次刚飘上云霄,就屡屡遇上麻烦,可每每以为自己要糊穿地心,却又平平安安化险为夷。

  《极端》评价方面毁誉参半,成绩却好得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只是没能拿下任何奖项,大概是避嫌,也可能是艺术家的“坚持”,崔远山倒是只管票房,人当老板久了,养着几百甚至几千张嘴,难免就会庸俗一些,艺术虽说可贵,但到底是凡胎,怎么样也要吃饭啊。

  徐缭的新戏倒是一帆风顺,几乎没拍出任何波折来,倒叫他有点儿不习惯了,只是这部戏的剧本的确只是平平,他拿到的角色也算不上有趣,纵然有耐心揣摩过几遍,用心演了,却也没能找到乐趣。

  工作就是这么回事,演到喜欢的角色总是不多的。

  剧组倒是对他很客气,可能是因为剧组的演技全靠他一个人来支撑了,也可能是因为徐缭脑袋上顶着的影帝称呼,还可能是因为他勉强算得上半个“德艺双馨”。

  杀青之后徐缭有很长时间的假期,也才有了空闲去看《极端》的相关消息,他的顾正纯评价还算不错,当初流失的粉丝数量又悄悄涨了上去,人生道路上的又一块大石头被徐缭绕了开来。

  休假的时间里,徐缭终于再度拾起了自己的旅游计划,应肃想了想,带徐缭去上了潜水课,徐缭认认真真地学了,这大概是他这辈子除了演戏之外最为刻苦认真的一次,毕竟是有关他跟应肃两个人的小命,理论跟实践半点没落下,生怕自己拖后腿。

  好不容易考出了证,跟着船队下水之前,徐缭问应肃:“要是我哪天出了事,一蹶不振了,你还愿不愿意拉我起来?”

  应肃说:“只要不是黄/赌/毒,不出轨,都可以。”

  徐缭笑着跃入水中,缓慢下沉,这一天阳光正好,水下的光也很清晰,他能透过潜水面镜看见应肃像人鱼一样游到自己身边。

  这是他第二次真正潜水,撇去那些训练跟课程。

  这次徐缭潜得很深,越往下就越能感觉到光在逐渐消失,他被水包裹着,而应肃始终跟随着他。

  海里很静,是一种接近寂灭的安静。

  只能听见自己心脏跟呼吸的声音。

  他触碰到了应肃的指尖。

  于是又一次新生开始了。

  第122章  番外一

  南大美食街的一条巷子里,有一间叫做“咖啡”的咖啡馆,在特定的人群里相当出名。

  店面不大,总共也就三四张桌子,咖啡味道也只是普通,要价算得上便宜实惠。

  老板是个怪人,有一张俊俏又憔悴的脸,带着点阴郁又忧愁的气息,身上总是带着酒香,却不言不语,懒得费心跟任何客人交谈,身后的柜子上酒瓶多过咖啡豆的包装,他从来不发酒疯,头发留长了就扎成一个小马尾垂在肩膀上,胡茬偶尔会剃,偶尔不剃,衣着算得上干净整洁。

  绝大多数憔悴的酒鬼会看起来邋遢而吓人,可是老板并不是那样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又像是文艺小说里的诗人,是还未出校门的女生们心中的梦中情人。

  可他很少理会别人,除了点单。

  绝大多数学生如果在图书室占不到复习的位置,就会来这碰碰运气,点上一杯味道普普通通的便宜咖啡,将就着热气度过冬日。

  店里只有老板一个人张罗,制作咖啡,清洗杯碟,过程几乎一目了然,也让外带,不过没有外送。

  时间久了,总是有那么几张脸混熟了,但凡考砸了,老板便懒洋洋递上一杯拿铁,听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安慰道:“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要补考的学生垂头丧气地接过拿铁,惆怅道:“老板,我都考砸了,还及时行乐呢,你这是让我坟头蹦迪去吗?”

  老板这时候才会笑一笑,好像天底下就这么点乐子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比现在台面上绝大多数男明星都要好看,看久了居然还有些风情,跟女人的柔媚不同,他的风情像是坛陈酿,初尝时甜,入口就辣,是极不同的美。

  “行了。”老板瞧不得他这个怂样,递出块口香糖,懒洋洋道,“请你的。”

  学生抽抽鼻子,委屈道:“哦。”倒不敢说老板抠门,生怕人家又收回去,乖乖拿着拿铁跟口香糖到旁边的小桌落座,翻起复习资料来了。

  虽然老板的咖啡味道就那个样子,但不少人还是挺喜欢老板的,特别是容易挂科的,老板很少会像其他大人那样半是批评半是艳羡地责怪他们玻璃心,为个补考的事要死要活,难过伤心。

  他总是说,人生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过不去的坎,受到了挫折,人就容易丧气,这是很正常的事,来喝点甜的吧。

  大家都觉得这是老板推销的手段,可听起来真温暖,于是心甘情愿为了鸡汤掏钱。

  老板也并不觉得罪过,凭本事赚得钱,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他花了四十多年才琢磨透人生就是这么操/蛋的玩意,传授经验的时候,没收教材钱就已经很客气了。要是认真说起来,其实老板还算得上是菩萨心肠了,鸡汤加咖啡,只收了咖啡的价钱。

  徐缭是个很没良心的演员,却成了个很有良心的咖啡馆老板,学生们大多还很单纯,偶尔会把他当成个很有人生经历的男人,阅历丰富,有着不可言说的过往,有着曲折离奇的曾经,有着小说里才会出现的那样波澜壮阔的人生,然后悄悄带着秘密藏匿在这家小咖啡馆里。

  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朝市,不外乎就是这么个道理。

  这是很美好的幻想,徐缭并不愿意揭穿他们,也乐得白天当个“隐士”,晚上对着钱包惆怅。

  人活不过百载时光,生老病死,实在是人间常事,徐缭喝光了一地酒,脚一滑,砸出满脑壳血,居然侥幸没死,倒吓得房东差点得心脏病,被急急忙忙赶着送进了医院,好在运气尚佳,竟然没有出什么事儿。

  倒也是老天爷厚爱。

  伤处都是头发,徐缭被剃了个光头,脑袋包得像要成佛,又被房东抓着手喂了一晚上的鸡汤,终于从昏昏沉沉里醒悟过来,觉得这样不行。房东是个善心人,愿意租房子给他这个看起来就状况不稳定的酒鬼,又劳心劳力送他去了医院,祸害人也不该是这么个害法。

  而且脑袋被砸破洞真是有够痛的,更别提医药费了,那简直是在人身上割肉。

  人活着虽然累,但徐缭也没真想求死,不然早找根绳子上吊了结自己,哪会选喝酒这种慢性自杀。

  既然老天爷开了眼,让他活下来了,就好好活着。

  徐缭睁开肿胀的眼,好不容易出了院,总算打起精神来盘算下自己的存款,倒还剩下不少,他实在没精神,又从桌底下抄出瓶酒了灌了一口,这才能继续打算下去。他租了个小店,前店主走得急,加了点钱就把所有东西都丢给他了,说是租,估计也没打算再回来拿了。

  那位想开家咖啡店,徐缭想了想,干脆就去上了几节课,靠着一手临时抱佛脚的手艺在这竞争激烈的美食街里磕磕碰碰,居然也有了点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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