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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琰:“……别老吸我,人妖殊途,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穗毛吊着个半死不活的身子,不说话,只是抱着顾琰的脖子一个劲儿地猛吸。
顾琰作为曾经的万魔之首,身上的魔气是世间最纯真的,正所谓以毒攻毒,他只有通过吸取对方身上的魔气,才能勉强不被这塔气给压晕过去。
其实如果条件允许,他很想直接钻到顾琰的衣服里去吸,但是……
他现在没力气说,其实顾琰身上那股属于步渝的粘稠又腻人的味道一直没有散掉。现在光吸吸脖子都能感觉到,如果真得钻进去……穗毛内心复杂,他一只单身猫,不想被这种味道给呛死。
顾琰见穗毛面如菜色,心道这肥猫难得有这么弱小无助的时候,忍不住起了侧影之心:“要不你钻我衣服里来吸?”
说着拉开自己的领口。
穗毛:“……”
不可言说的味道传出,和浓郁的不生塔魔气交融在一起,穗毛一时没适应,直接晕了过去。
顾琰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猫从脖子上撸下来塞进自己的衣服里,抱着他能快点吸完魔气苏醒的想法上了塔。
楼层越高,封印的罪人在生前的修为就越高。
顾琰对于自家师父的修为了如指掌,故而没有任何犹豫,就直冲塔顶而去。
一路上顾琰神识大开,塔内景象一览无余。
不在……
塔里的每一层除了棺木,和大大小小由邪气怨气而生的鬼以外,没有任何活物的痕迹。
穆寻不在这里。
前段日子顾琰明明在那一沓穆寻汇报吃喝拉撒的字条里看到他已经到了不生塔的消息,现在人却不在这里……
顾琰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已经飞上了塔顶。
他原本抱着上塔以后还要找一圈棺材的觉悟,然而等他真正登上塔顶,却发现根本不用他费心去找,有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一股剧烈的痛楚忽然疯狂袭上右臂,即使是顾琰都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身体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顾琰捂着手臂,死死地盯着他斜右侧的一块空地。
最上层一共就只有两处放棺材的地方,而空出的那块地方,没有棺材,只有一个巨大的,以血画成的“祭”字。
起承转合,从笔法来看,和顾琰右臂上的那个字一模一样。
在看到那个字的那一刻起,顾琰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可是现在……大脑虽然清楚,但身体却由不得他摆布。
他用尽最后的力道将穗毛从自己身上拍了出去。
地上那个大大的血字仿佛伸出了一条无形的铁链,环在顾琰脖子上,将跪倒在地的他一寸寸往自己的领域拖曳。
每靠近一寸,那种灼心的痛苦就越强烈,仿佛要将顾琰的灵魂烧穿。
他的十指抠进掌心里,意识已经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扯得模糊不清,可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有关这个字的一切……
“不要!!!”
在彻底被拖进“祭”字中心的之前,顾琰依稀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有人拽了下他的衣服,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第25章
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过去之后,顾琰慢慢睁开眼睛。
他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那个怀抱有点熟悉,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来到不生塔只是一场梦,他好像还在天玄宗,还在步渝的……
他转过头,在一片迷离的幻想中,对上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顾琰:“……”
他现在觉得中了春真粉的不是步渝,而是他自己,而且是那种专门针对前世的他调出的药粉。毕竟只有那个时候的他才会在吃喝拉撒、生死攸关的时候都想到步渝,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要为了寻找师父死因而肝脑涂地的好徒弟。
顾琰一本正经地给自己下暗示。
攻玉很少见他神色这么凝重,心瞬间颤了两颤:“你……无碍吧?”
顾琰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他动了动身体,原以为经过刚才那一遭,一定伤筋动骨,疼到难以呼吸,却没想到身体除了有点软不太能动以外,并没有大碍:“我没事,攻前辈……”
空气一时静谧。
他现在变回来了,再这么称呼好像有点奇怪。毕竟论资排辈,自己跟攻玉应该是一条上的。
顾琰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好笑道:“小玉儿,你打算跟我做双胞胎吗?”
攻玉听到那称呼,手一抖,险些没让顾琰从自己怀里滑出去。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顾琰凑过去,轻佻的声音飘进攻玉的耳朵里,“若咱们日后颠鸾倒凤,我可没兴致对着我自己啊。”
攻玉意识到顾琰要做什么,原想阻止,却被突如其来的那句酥酥麻麻的荤话震得灵魂出窍,抬到一半的手直接滞在了空中。
就在那一刹那,顾琰撕掉了攻玉脸上的面具。
早在他第一次见到攻玉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但当时碍于自己裴昕的立场,只能忍着,现下总算得偿所愿。
他盯着那张面具上的脸,没让他失望,是个美男子,只是……
他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这张脸,好看是好看,只是五官太过硬刻,透着些许的违和感。
顾琰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脸”往旁边一丢,想去碰攻玉。这回攻玉反应过来了,直接抓住了顾琰的手腕。
顾琰嘿嘿笑了两下,以为他是被自己盯烦了,其实他也只是好奇而已,毕竟天下之大,人的长相各有千秋,这么一直想捏人家好像是不大好。
他话锋一转:“是步宗主让你来抓我回去的?”
不生塔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平常人远远看一眼都要绕道走。而今日,自己前脚刚到,后脚攻玉也跟着来了。除了被步渝发现自己已经偷了他心口的裹尸蛊复活,派攻玉来捉他以外,顾琰想不出别的理由。
攻玉的修为他是见识过的,派他来倒是无可厚非。
步渝没来……只怕是春真粉的药力还未完全祛除吧。
顾琰的思绪越飘越远,直到攻玉道:“我是为了血天盟而来。”
血天盟。
顾琰瞳孔骤缩,只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就将他飘走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到地上那个由血写成的“祭”字上,片刻,沉声道:“你也知道血天盟?”
血天盟是一百多年前驰骋于修真界的第一大邪教,里头的人修为个个高深莫测。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活捉修士,然后带回去以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法进行奇怪的祭祀。
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他们的各种手段十分毒辣,所以直到后来被歼灭,很多人提起他们依旧心里发怵。
攻玉颔首:“小时候,曾经被他们捉走过。”
顾琰愣了下,仿佛想到了什么,了然道:“是那个时候吧……确实有很多人。”
他和步渝,当年也在其列。
顾琰将目光移到自己的右胳膊上,他穿的还是步渝给他的缠情丝衣,本来是坚不可摧的东西,却不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右胳膊那块一大片裂口,上面那个被烙铁烫出的“祭”字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顾琰顺着攻玉的话回忆起往事,露出个颇有些感慨的表情。
这个“祭”字,还是他为了步渝……
攻玉也在看那块地方,看着看着,眼神中便浮现出仿佛能将人堙没的痛苦。就好像那个字不是刻在顾琰胳膊上,而是刻在自己心上一样。
胸腔中的情绪太过激烈,一时没收住。等顾琰转过来时,正好撞进攻玉的眼睛里。他愣愣地看着攻玉,神情有些迷茫。
攻玉:“……灵关阵,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