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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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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舒服了,蒋战威却很难捱。隔着薄薄的衣服,蒋战威清晰地体会到细滑的触感和莹白的肤色,连双眸都开始发烫,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不过是揉了一会肚子,却像是打了一场艰难的仗,额头都冒了汗,表情看上去也更生冷骇人。

  但蒋战威还是坚持揉到夏熙看上去不再疼的时候才松手,“好点了吗?”

  “嗯,”夏熙尖细优美的下巴小幅度地点了点,“阿战,谢谢你。”

  说完直起身子,往蒋战威脸上亲了一口,“这是谢礼。”

  软软的触感沾在脸上,只有短短一瞬,却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蒋战威的表情依旧生冷,但一颗心犹如鹿撞,怦怦乱跳。

  始作俑者却浑然不知地抱着一团软乎乎的被子睡着了。

  但夏熙睡得不是很安稳,因为在睡梦中隐隐感觉有人紧紧握着他的手,就像难以挣脱的枷锁。他想要挣开,对方的力道却随着他挣扎的动作而越发加重。夏熙不舒服地皱起眉,对方的力道又轻柔小心起来,但仍像枷锁般铐着他不肯松。

  这种被铐住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早上被叫醒。

  夏熙昨夜睡得本来就晚,再加上喝的药会让人犯困,又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被叫醒,整个脑袋都是迷糊的,眼睛也不愿意睁开,只凭借耳边熟悉的声音和气息判断叫他起来的人正是蒋战威,不由嘟囔着问:“……为什么要起那么早?”

  声音软糯得要命,还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蒋战威隔了片刻才定住心神,面色如常般淡淡开口:“去上朝。”

  “哦。”夏熙依旧闭着眼,敷衍地道了句:“慢走再见。”

  正要翻身朝里继续睡,却被蒋战威拉起来,“你和我一起去。”

  夏熙怀疑自己没清醒出现了幻听,终于睁开眼,迷茫地看着蒋战威,“去哪?”

  一对长睫毛缓慢地眨了眨,双眸因为还没睡醒而缠着水雾,瞳孔像是吸饱了墨汁般漆黑又盈亮,模样很呆,却异常可爱。连蒋战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没当他看着夏熙的时候,眼底的寒冰会不自觉地融化成水。

  还是那简短的三个字:“去上朝。”

  蒋战威的衣服已经穿好了,见夏熙迟迟不动,竟亲手帮他把衣服套上了。而夏熙的脑子依然处于迷糊中,甚至禁不住困意而重新闭上了眼睛,也没去想蒋战威为什么给他穿衣服,只想着既然有人伺候着穿衣,乐得轻松,便配合地张开了手。

  天边微微泛起亮光,街道和房屋开始在亮光里一点点浮现,直到跟着蒋战威上了马车,夏熙才终于清醒。

  “你上朝为什么要带着我?”

  “今天早朝的时间会比较久。”

  夏熙一时间搞不懂久不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由皱起眉,“久又怎样?”

  昨晚那种看管爱乱跑的小狗的眼神再度出现在蒋战威脸上,蒋战威抿着嘴,没有回答夏熙的问题,只说:“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很快就到了。”

  马车行驶的又快又稳,车内的空间又大又宽敞,中间的小矮桌上摆放着温度适宜的茶水和各种精致的点心。夏熙摇摇头,有些不舒服地按了按太阳穴,“我不饿,我只想睡觉。”

  蒋战威看着夏熙的眼底染上了担心,但语气听上去依旧冰冷,“等到了就能睡了。”

  说话的同时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太阳穴,像是在替他按揉,但仅仅几秒的功夫便收回手,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夏熙的错觉。

  果然如蒋战威所说,目的地很快到了。马车一路奔过安静的街道,哒哒的马蹄不断敲打着石板,最后稳稳地在端门前停了下来。

  作为皇宫的正门,进去的人一律要下马下轿,也不准佩戴兵刃,蒋战威的马车却能通过层层禁卫长驱直入,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宫内。但它没有去早朝所处的乾坤殿,而是绕过乾坤殿进了后宫内一处布局雅致的宫殿。

  蒋战威直接把夏熙带到殿内的寝卧,“困就在这儿睡吧,”又指了指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等我下了朝就来接你。”

  夏熙的确还很困,便乖乖地点点头,甚至没问蒋战威这是哪,那全然信任的模样让蒋战威心里一动,好容易才忍住想轻抚少年脸颊的念头,只克制又仔细地给他掖好了被子。

  其实夏熙知道这是哪,而且堪称熟悉。——这里是蒋战威年幼时和母妃徐氏居住的安景宫,夏熙不仅来过,还曾被蒋战威用符纸困在这里。

  当年徐氏亡故,有传言说安景宫晦气,便无人再住,渐渐荒芜了,如今蒋战威独揽大权,大张旗鼓地重修了安景宫,还安排宫人日日打扫,宫人的数量和品阶堪比太后,仗着有皇子傍身的刘贵妃曾带人来找茬,反被蒋战威捉到把柄,被逼着在安景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从此再无人敢公然挑战战王的权威。

  后宫里的消息一向灵通,前殿的早朝还在议事,蒋战威带人进安景宫的事已落进了个别后妃的耳朵里。

  第86章

  后宫和朝堂之间向来密不可分, 朝堂上的几方势力此刻正因政事而暗潮汹涌,后宫众妃们也因蒋战威带人进安景宫的事而打起了各自的盘算。那些不受宠且安于现状的后妃们还能按捺得住赶去安景宫试探的心思,生有皇子并急需为皇子谋求出路的后妃却坐不住了,忍不住借着送礼的名义第一时间前往安景宫打探消息。

  夏熙此刻还在睡觉。但他睡得很不安稳,——这个房间总会让他想起曾被困住的往事和蒋战威孤注一掷的表情, 甚至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没头没脑的噩梦, 最终在蒋战威痛苦绝望的眼神中惊醒过来。

  继而凭借敏锐的听力听到了外面嘈杂的说话声, 便对候在角落的太监道:“是谁来了?”

  那太监长得其貌不扬,但气质内敛沉着,吐息平稳浑厚, 一听到夏熙的声音,立即回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只是一些过来送礼的。”

  估计跟在蒋战威手下做事的人也都继承了他的处事不惊,只用轻飘飘的‘送礼的’三字就将那些养尊处优的宫妃们给概括了, 恭恭敬敬地对夏熙继续说:“可是扰到您休息了?奴才这就去把人给清走。”

  “不用,”反正已经睡不着了, 夏熙坐起身, “我出去看看。”

  原本嘈杂的环境在夏熙露面后的下一刻立即安静下来,静到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那些宫妃们并没想到能这么轻易地见着人, 更没想到对方是个看上去还远不及弱冠的少年, 纷纷愣住了, 还是夏熙故作疑惑地先问:“……你们是来?”

  蒋战威这么多年来不近女色也不纳妻妾,早有传闻说他喜欢男人,所以众人怔愣的时间并不算长。站在前头的安嫔最先反应过来, 带着笑走上前,一字不提自己本来的意图,还临时改了说辞,说是昨夜梦到了当年和徐妃一起赏花聊天的场景,甚是怀念,所以今日想进安景宫看看,以追思故人。

  她开口的同时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夏熙,在场的其他人亦是如此。只见少年一双眸子清澈又明亮,一副没心机的样子,抬眸望过来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瞳孔像会说话般让人移不开眼。

  众人观察完外貌又观察衣饰,——夏熙今天的这件衣袍是蒋战威亲手给他穿的,也是蒋战威前两日专门吩咐人做的,衣料和绣工都极其昂贵和精致,腰上挂的玉佩更是价值千金,而且玉质和蒋战威身上戴的那块如出一辙。

  男人向来只对自己喜欢和在意的人大方,光看这块玉,就能看出少年在蒋战威心里的地位。像蒋战威这种人竟也会有为谁动心的时候,实在让人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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