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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这边来一下。”有同事道。

  “好。”李昕伊站起身,走过玻璃窗前,他不经意地朝右边的地板上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没有影子!

  “怎么了?”有路过的同事看到他挡在过道上,诧异地问道。

  李昕伊惊惧不已:“我没有影子!”

  “影子?这是什么?浪琴新出的表吗?”同事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走了。

  李昕伊又问了好几位其他的同事,但是大家都没听说过“影子”。

  问到最后,他自己也困惑了,可能是看了哪部电影听来的专有名词吧,他后来上网查过这个名词,原来是一位音乐剧演员的名字。

  其实没有影子,也并不影响人们的生活,大家还是过着和前一日相差不多的日子,没有突如其来的灾祸,没有猝不及防的打击,生活就已经够幸福了。

  但是第二天,有快递员上门,送来了一大箱的东西。因为写着领导的名字,几个同事准备将箱子搬到领导的办公室里去。

  没想到这一日领导来得早,吩咐说箱子不用搬了,直接将快递拆开,一人领走一本,记得写报告,他明天要来检查。

  在或期待或抱怨的神色中,快递箱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两大摞书:《高等数学:线性代数与概率统计》

  李昕伊吃了一惊,连忙看向周围的同事们,但是没人脸上带有奇怪的表情,仿佛看到的不是一本高数书,而是一本成人童话。

  他打开书,书的目录还是正常的:行列,矩阵,线性方程组……

  不对,他根本没学过高数,不应该对这些专业名词有什么印象的。或者他学过,只是他忘记了?

  他分明觉得有很多地方不对劲,又觉得自己好像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让他很不安。

  下班回到家,刚走到玄关处,厨房就有人走了出来,道:“你今天回来得倒早,我煲了鱼汤,最是鲜美。”

  “什么鱼?”李昕伊笑道,“鲫鱼还是鲤鱼……”

  李昕伊习惯性地就要抱住眼前的人,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阿肃!”他喃喃道。

  “怎么了?”那人笑道,“怎么突然叫我的名字?”

  李昕伊突然很排斥和眼前这个人接触,摇头道:“你是阿肃?不,你不是。”

  他越发地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不是阿肃。”李昕伊一步步地向后退着,“你不是他,别想骗我!”

  那人却没有走过来,脸上也没了笑意,面无表情地道:“我当然不是他,不过你也别想回去见到他。”

  李昕伊激动地道:“你知道什么!这里是哪里!你究竟是谁?”

  那人冷嘲道:“你以为这是哪里?”

  李昕伊崩溃地道:“你们这些刽子手!毁了我第一次的生活,还想毁我第二次!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那人道:“你清醒一点,你都已经死了两次了,毁掉你生活的是你自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李昕伊摇头,道:“是,我确实不记得曾经都发生过什么,但你却骗不了我,我从来没有哪一刻放弃过自己,不管在哪里,不管在什么时候,不到最后一刻,谁也别想夺去我的生活。疾病不可以,灾祸不可以,至于你,更不可以!”

  那人像是听到了极可笑的言论,嗤道:“生活?你管这种为了挣一口饭吃,拼死拼活的日子叫做生活?你只是活着而已,你的存在于这个世界而言没有任何裨益,你已经死了,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你,包括你自己都忘了你自己。”

  李昕伊道:“你听说过存档吗?就是玩游戏时,系统保留的进度和数据。你可以让所有人都忘记我,但是你无法抹去我的存在。至于我的存在是不是有意义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李昕伊笑道:“你要是寂寞的话,就找别人陪你玩儿吧,我有人了,就不陪你了,后会无期。”

  他走出小区,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萧山国际机场。”

  ☆、三年之后

  三年后,吴府偏厅。

  林公子将茶盏里注满茶,递给李昕伊,问道:“您是怎样得到吴大人家的认可的?”

  李昕伊接过茶盏,道:“林公子泡茶的功夫真是赏心悦目。”

  “不过是博风雅的玩意儿罢了。”林公子话头一转,道,“还请李先生慷慨相授,我愿以重金相酬。”

  李昕伊摆摆手,道:“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林公子客气了,其实……”

  李昕伊想了想,道:“其实是子谨同家里人说的。你如果想知道,他过两日就休沐了,你去问他就是。”

  林公子道:“我与吴大人并无私交,烦请李先生代为传话。”

  林公子以为李昕伊不太情愿,道:“本月十五日,我父亲宴请了几位在绘画上颇有造诣的先生,正好我这里有两张请帖,请李先生务必要来。”

  李昕伊道:“其实我也问过子谨好多回了,但他不愿说。既如此,那我就再问他一回罢,你且等我的消息。”

  林公子行礼道:“晚辈多谢李先生。”

  吴肃今日回来得比往日早些,李昕伊亲自迎他进门,又是替他宽衣解带,给他换上宽松的衣服,又是端茶递水的,非常勤快了。

  吴肃很高兴,亲了他一口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好?”

  李昕伊不答话,有侍从端了点心进来,他道:“点心放桌上,你们出去时关上门。”

  “阿伊今日是有什么话要问我的?”吴肃抓住李昕伊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

  “先洗手!”李昕伊瞪他。

  给吴肃擦过了手,让侍从将水盆端出去,他才拉着吴肃坐下了。

  李昕伊道:“今日,林家公子上咱家门了,坐了半个多时辰呢。”

  “哪个林家?”吴肃抓着李昕伊的手,像是非常喜欢的样子,捏了又捏。

  “礼部尚书家。”李昕伊道。

  吴肃皱起了眉,道:“那个花花公子?他来找你做什么?”

  “他说本月十五,林尚书要宴请几位画师,他给我送了拜帖。”李昕伊道。

  “就这事?”吴肃看着李昕伊,亲了亲他的嘴唇。

  李昕伊将吴肃推开一点,道:“当然不止。他不知从哪里听了咱俩的事,让我问问你,怎样才能让他爹娘接受他从外面带来的人。”

  “你和他什么时候有了交情的?”吴肃搂着李昕伊,还是想亲他。

  李昕伊只能让他亲了一下,低声道:“就只见过两面。可能是认识的人都不大靠谱,这才问到了我这里的。”

  吴肃笑了下,道:“那就让人送帖子去林府,请他过府一叙。”

  李昕伊试探道:“他说和你没什么交情,我估计他是有些怕你。而且你素来公务繁忙,不如你告诉我,我帮你回他,怎么样?”

  吴肃不答,反倒紧搂住李昕伊,道:“你我好四五个时辰没见了,你就不想我吗?”

  李昕伊:“……”

  “才几个时辰,你是来跟我说笑话的吗?”李昕伊心里好笑。

  “不是笑话。”吴肃道,“是真心话。”

  “阿肃。”李昕伊有些严肃地对吴肃道,“我在同你说正经事呢,你认真一些。”

  “林公子那点事儿咱明日再说,”吴肃亲了亲李昕伊的耳根,道:“这个时候,就别让旁人的事败坏兴致了。”

  李昕伊知道吴肃想干嘛,但是错过这次机会,他可能再也没法亲口听吴肃说他出柜的经过了。他也不是就要刨根问底,他就是想心疼心疼眼前的人。

  李昕伊道:“你一直都不肯说,我哪里放的下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时我正和你好着,你自然觉得我千般万般好,那要是哪一日我人老珠黄了,你再娶个娇妻美妾回来,你让我上哪里哭去?我干脆,吊死在你脖子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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