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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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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老方,过得明白,”李大嘴也回敲了下啤酒瓶,扭头冲着其他人说道:“哥几个,一起走一个?祝咱们的刘小宝童鞋胜利迈过三十大坎,从此进入剩男大军,无家无业,哥几个凑了份子在网上定了个你心目中的女神同款,也算是够义气了……”

  “去你的!李大嘴,你还是留着给自己用吧,还有本人刘#晓#波,不是刘小宝!”

  “哎呦,小宝,来,哥和你走一个……”

  院子里的方一平是林泽的邻居,比林泽晚两年搬过来,听说是搞了个摄影工作室,年纪其实也不大,也就三十出头,听他自己闲聊时说起过,他老家在内蒙,一直对南方存着好奇心,于是大学便考到了云城,结果来了就走不了了,他喜欢这里内秀精致的山山水水,于是毕业后就找了个城市建筑拍摄整理的工作,干了几年后他就想出来自己干了,辞职后先去各地旅游了半年,然后回来后不知怎么操作了下又挂靠回了原单位弄了个工作室,接一些老客户的单子,另外就是拍一些自己喜欢的文艺主题,网上投稿并接单,生意还过得去。

  是个晚出晚归的主,自己也基本不在家开火,这类租客是房东最欢迎的,所以偶尔有个聚会吵闹的,房东倒也不会出面干涉,加上方一平做人做事都还挺上路的,偶尔房东也会参加一下,听听这些自称一只脚踩在文艺圈一只脚还撩着公职大门的人都叨叨些啥。

  林泽基本上都是早出早归,除非轮到他值夜班,就在店里休息了,舒宁堂是二十四小时开门的,林泽上得最多的是早六点到下午四点的早班,主要是考虑到他自己租房住,不像店里其他按摩师,大部分就住在舒宁堂边上的集体宿舍里。

  所以他和方一平难得会碰到,就算碰到了也最多是打声招呼,没话题可聊,就连今天天气好不好都没法聊,天是蓝是灰,对林泽没区别。

  林泽站在门背后,固执地盯着灯光的方向,眼前有团固定的光晕会让他觉得放松,他屋内的窗帘都是加厚的,为的就是晚上睡觉时他可以留一盏台灯在床边而不被人发现觉得他古怪。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没有沙发,就摆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既当书桌又当饭桌,厨房区域也没什么东西,一个电磁炉和一个多功能的电压力锅,看着还挺新,显而易见这屋子的主人很少动油烟。

  一张大概一米五宽窄的床放在最靠里的位置,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现在市面上已不多见的18吋电视机,林泽走过去打开电视,电视上播放什么节目不重要,听不听也无所谓,林泽也只是想要屋子里有点动静而已。

  摸出电视机下方小柜子里摆放的一个笔记本和笔,还有一把尺,林泽又回到客厅坐到书桌前,翻开做了记号的笔记本,摸索着本子的边缘将尺子压在上面,然后沿着尺子的边缘开始写,写完一行就将尺子往下挪一个指头的位置,然后再沿着边写。

  林泽没学过盲文,他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去学,虽然用这样方式写下的日记他自己都无法看到,但他也不需要看,所有的事他都清晰地刻在脑子里,写下来,也只是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2016年5月13日,星期五,有太阳。

  西方不祥的日子。

  那人身上又有了死亡的气息。

  很冷,就像被冰水浸泡一样的冷,我看到了自己。

  屋外是热闹的人间,而这,只有不想要的灵魂,继续活下去吧,否则还能怎样?

  云城公安局的大楼里许多灯都灭了,但也有许多人在值班加班,门卫老邓头再一次看了眼大门口,不爽地将桌上的一小瓶酒给收了起来,嘴里小声骂道:

  “这混账小子,又放我老头子的鸽子,下回想出门,难喽!”

  顾钧觉得鼻子有点痒,伸手揉了揉,然后放下手,手指敲着桌面看着郑斌斟酌道:“第一次去现场时,大家都在忙着取证,当时地面脚印凌乱不好判断,下午我再去时,那两个报案人的脚印已被排除,我仔细沿着可能是罪犯留下的足迹走了一遍,尝试着用罪犯的角度都揣摩他的举止和行为,我发现这个罪犯并不是慌张抛尸,他在现场停留了不短的时间,甚至还近距离地观赏或再次接触了受害人,我在现场发现了半枚较深的脚印,从脚印使力的角度来看,是罪犯蹲下身才会踩出的痕迹,而他蹲的位置恰好是受害人左手的位置,他要做什么?还有受害人身边一圈的脚印边缘有些不清也较其他地方的略深些,这要么是罪犯故意为之,要么就是那受害人所躺的位置土质偏软所造成的,从仓库里遗留下的脚印痕迹来看,罪犯并不在乎被人发现这些足迹,那么或许还有种解释,受害人身上有水迹将四周的泥土浸湿了,可这几天云城天气虽不算好,但一直都没有下过雨,如果受害人曾经被冷藏过,那她的死亡时间就不能根据正常的时间推断了,而受害人缺失的无名指也很可能是在仓库被割断的,第一眼看到受害人时,一看到无名指被切断,第一会想到的是罪犯这是为了抢走受害人的戒指,是劫财,但如果我的怀疑成立,那这起案子就不是一般的应激性的临时起意的凶杀案了,而是预谋杀人。”

  “接着说,”郑斌也靠在了办公桌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情不愿地欣赏,“看你到底能不能抢了哥的饭碗。”

  “我要知道这个受害人有没有受过性侵?还有她左手无名指是什么时间被切断的?”

  “如你所猜,受害人的手指是在血液凝固的状态下被切,根据从胃里残留的食物判断,受害人死亡时间起码超过一周,死亡原因窒息导致,冷冻后再解冻,尸体腐烂的速度会加快,这也是为什么才出现尸斑就有了成年蛆……”

  “打住!”顾钧皱眉瞧着郑斌,“你能不能别描述这么详细?”

  郑斌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行,她没受过性侵,身上除了那根无名指,没有其他伤痕,从她的口鼻中发现细小绒毛,应该来自于鸭绒还是什么绒毛的制品,受害人两个月前曾拔过牙,鼻子做过整形,眉毛是纹的,双眼皮是割的,下巴垫过,下颌骨磨过,至于身体上其他部位的可能存在的假体还没来得及检查,而这些基本都是在这半年内完成的……”

  “……”顾钧两眼发花,“也就是说,这受害人要是还活着,她爹妈或许也认不出她了?!”

  郑斌略同情地看着学弟,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你得查她牙医记录,或许才能对得上号,友情提供你一个好消息,受害人的牙齿是真的。”

  第9章 Chapter 009

  9.学长和学弟基本上都是冤家对头

  郑斌也是拼命三郎型的加班狂人,顾钧经常怀疑他这位学长若是没做法医,很可能会成为变态狂魔,看受害人尸体时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情人。

  休息室临时的床有点类似大学宿舍里的床,顾钧躺在上面略憋屈,翻了几次身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平衡点,把两条碍事的大长腿搁上了床架,看着白惨惨的天花板,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医学挂上钩的地方,都喜欢这种惨白色,是为了反衬鲜血的颜色吗?

  打火机在手里翻来覆去,打开、关上,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声,另一只手并没有拿烟,顾钧抽烟,但没什么烟瘾,他有不少习惯爱好,但没有一样是成瘾的,这是顾钧第一次见到父亲时受到的教育,那时他六岁,正捧着一台电脑玩得不亦乐乎。

  云城的五月到了夜晚,也不会有太多的凉意,顾钧没什么睡意但也懒得挪窝从这爬回自己的住所,明早从这出发到局里上班走路才五分钟,今年年初市局新大楼落成后,几乎所有的科室都搬过去了,唯独法医鉴定处和心理辅导室留在了老办公地点,按照局里那些闲着没事就爱开脑洞的家伙们的说法,法医和心理辅导,都是和死人及灵魂深处闹革命的家伙打交道的活,所以不宜在阳气太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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