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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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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马叔。”关藏无辜地摇摇头,微微眯起眼睛给自己辩护,“他把我眼镜拿走了,我没法开车。”

  眼镜店店员问他,“你确定把镜片换了吗?这镜片蔡司的,不比镜架便宜多少。”手里的镜架刻着著名奢侈品牌的logo。

  “换,换成平光,防辐射那种。”

  换完了,他戴上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嗯,更适合我。”

  第六章

  扫黄检查,夜场关门一星期。剧团没事干,他便夹着电脑去找新姐。

  从清新图文快印正门进来,新姐弟弟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继续在电脑上玩扑克。他上了二楼,新姐看起来好几天没洗脸,蓬头垢面接过他手里的早餐,坐回到电脑桌前窝着。他从衣服底下找到一把椅子,地上的垃圾袋用脚拨拉开,搬过去跟她一起吃。

  “看什么呢?”他把奶球一个个打开倒进咖啡里。

  新姐把电脑屏幕歪了歪,“看人家的设计。”知名设计网站上的名片展示,全是外国字,偶尔有几个汉字,还是台湾、日本的。

  “再看看我天天印这些破烂玩意儿。”新姐把刚印完的一盒名片和一叠宣传单指给他看。名片是附近房屋中介公司的,五十块钱一盒;宣传单是刚开张的小旅馆,专门开给附近的大学生。“有字就行了,设计是什么?免费排版吧。”

  他笑一笑,“客户不需要,需要人家也不来这儿。”

  新姐抱着膝盖喝了一口咖啡,望着屏幕说:“我后悔了。”

  艺术学院设计系毕业生,父母给她拿钱盘下来一家快印店,客源稳定,生意还行。只是才能没有用武之地,日渐荒废。

  “姐,电脑借我一会呗。”

  他几口吃完了汉堡,把纸袋揉成一团,新姐跟他换了个位置,还是抱着膝盖坐着,看他把U盘插进去,打开做图软件。

  “还是上回的介绍手册?又改?”

  他点点头,“人家不满意,就改呗。”

  “我觉得挺好的呀,哪里不满意?”

  “字体和排列都太普通了。”

  新姐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他改,调整,软件里的标尺数字不断变换。

  “不是普通,是我们脑子里没有东西了。”新姐突然说。“你继续去读书吧,换个地方读,你跟我不一样,是拿过奖的高材生,不要废了自己。”

  他手底下顿一顿,扶了下眼镜,继续作图。

  新姐弟弟喊她,新姐“啧”一声下楼了。好像是附近的学生来打印折页和笔记,要这么订那么订,叽叽喳喳地。他听了一会儿,打开在线音乐,放大了音量。

  待到晚上回去,灵灵正在试衣服,看起来是新买的A字裙,白衬衫搭低跟皮鞋,像刚出社会的学生妹。他饶有趣味地盯着看,灵灵很戒备,不想跟他说话,又被他明目张胆地盯得不好意思,很有些生气:“你看什么呀?”

  “看你好看呀,小白领。”

  灵灵又嫌弃他轻佻,又有些开心,问:“我像女白领吗?”

  “你不就是女的吗?”他指指头,又指指心口。

  灵灵抿着嘴唇,两手背在后面绞着,小声儿说:“……现在还不算呢。”

  他随意地答应了一嘴,进自己卧室换衣服,也不关门。灵灵别别扭扭地问:“你叫美美?可你是男的吧?”

  他裸着上半身出来,解开裤子伸手往裤裆里掏:“给你看看?”

  灵灵大叫“你变态呀”,冲回房间里去了。他在房门外嘎嘎地笑,从客厅沙发上捡起自己的家居裤换上了。初秋天气冷,他洗漱完毕又套上一件套头衫,打开了电视。灵灵在房间里憋了许久,打开个门缝儿看他还在不在,终于忍不住了出来上了个厕所,门锁得严严实实,防狼一样防他。

  他看着好笑,故意在厕所门口等着,把灵灵吓了一跳,“砰”一下把门关上了。

  “你干吗?!”

  “我尿尿。”

  “你走,你离我远点!”

  “不行,我鸡/鸡憋不住了。”

  灵灵躲在门里哇哇哭,要报警。他笑得肝颤:“尿尿也犯法?”

  “你是要非礼我!”

  “谁非礼谁?我还怕你用小黄瓜非礼我小菊花呢!”

  “谁谁谁要非礼你小菊花!人家是女孩子!我又不变态!我不喜欢小菊花!”

  “那你就是看上我鸡/鸡了?”

  “我没有!”

  “你还问我是不是男的,你惦记我的大鸡/鸡。”

  灵灵哭到崩溃,把香香姐都哭来了,又给他一顿拍打:“你惹他干什么、惹他干什么?你闲得慌了你!”

  “她老觉着我要对她干吗,我就干点啥呗。”

  “闲死你了。”香香姐掐他胳膊。去敲厕所门,“他前边还没使过呢你担心个屁,都是找老爷们儿的货,瞎操的什么心。回屋睡觉去!”

  灵灵哭肿了眼睛,恨恨地盯着他,贴着墙边回房间,好几天不跟他说话。

  夜场重新上班的前一晚,他把头发染了个紫红紫红的色儿。夜巴黎后台,小梦上手轻轻一扯:“唉呀妈,像假的似的。”

  他晃一晃:“秋天了,来个扎眼的。”

  “白瞎你头发了,多毁呀。”

  “再长呗。”

  “那假发不好戴了。”

  “戴什么假发,反正也不是看我。”他用手指戳了一把小梦的胸,“是看你奶/子。”

  野萍的金瓶梅刚开演,国色天香的大戏,香香姐忙前忙后没空管他,他就跟大红哥商量把蜜桃屁股舞从一周七天调整到周五六两天了,剩余时间跟小梦卖酒挣零花钱。

  扫黄刚过,客人不多,他几乎一眼就看到关藏了。单手叉着腰往桌前一站:“买酒不?”

  “买多少可以让你陪我坐一会儿?”关藏仰着脸看他,充满期待。

  “十箱陪你坐一晚上。”

  关藏掏钱,啤酒妹兴高采烈地拎酒上来,他又把钱按下了:“人傻钱多。”数出一箱酒的钱给了啤酒妹,剩下的塞自己兜里了。

  “你染头发了?”关藏问。

  “你换眼镜了?”他问。

  关藏笑,“有备用的。”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他手臂搭在关藏肩上,把下巴搁上去。

  脸贴得很近,关藏出神地望着他,手指轻轻刮他的脸颊,指腹拨了一下嘴唇:“你的嘴唇形状很漂亮。”

  唇肉饱满,不薄不厚,边界清晰。

  看到关藏眼睛里的亮光,他伸出舌头慢慢地舔了一圈,“想让这对漂亮的嘴唇干点什么?”

  关藏只是笑,有点害羞。

  “还想摸我吗?”

  “想。”

  “想跟我亲嘴吗?”

  “想。”

  “想跟我打炮吗?”

  “还不想。”

  他声音冷下来,离关藏远了一点:“嫌我呀。”

  关藏摇摇头:“恰恰相反。”一边说一边歪着头看他,眼神温柔。他学关藏歪头,笑容很甜:“你是不是精神病呀?”

  “应该是的。”

  “精神病,请我吃饭吧?我饿了。”

  “好啊。”

  他立刻回后台换衣服,牵着关藏去小吃街。廉价霓虹灯招牌在脏街四处林立,有一半店铺门口挂着闪烁的彩灯“串”字,还懒得把中间那一竖给写完整。鼓风机呼呼地吹,把烧烤的烟和炭火星子从室内烟道排到室外去。

  他跳着脚躲避那些火星儿,怕沾上自己的丝袜。秋日的晚上,短裙不抗风,他缩着脖子打了个喷嚏,关藏一边跟他换位置一边脱了外套给他披上。他立马挽住了男人的胳膊:“人真好,给当我男朋友呗?”

  “你不是说男朋友是……嗯,白嫖不给钱的?”

  “那你就当给钱的那种啊。”

  “好啊。”

  “不好。”找了一家烤肉店,他把外套脱下来还给关藏,“答应得太快,不稀罕了——老板,有位置吗?”

  “有,有的。”老板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他无所谓地拣了一张刚收拾好的桌子坐下,点菜点酒,点完了把油腻腻的菜牌扔给关藏,“你吃什么?”

  “我不太能吃这个。”

  “那你看着。”他夺过菜牌扔给点菜小妹,“没了。”服务员小妹木然地“哎”了一声,撕下手写的单子交给厨房,转身“啪啪”开了两瓶啤酒。关藏开车不能喝,但是体贴地给他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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