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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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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柯倘为楫,渡海有良因。

  可是这一生沉沉浮浮,她却没有自己的良楫。只有这一句话,令她记挂了一生。

  “小姐。这不是小白花……”

  这是玉兰花。

  ……

  裴纭看见一个白苏嬷嬷身侧的一个月蟾雕像晃动着,她甚至还来不及呼喊,那雕像就朝白苏嬷嬷身上掉落。

  “砰!”

  裴纭只觉得眼前一黑,忽然失去了意识。

  到最后,无论是白苏还是裴纭,她们都不知道那玉兰花簪有没有拿到。

  今年的雪来得特别晚,已是深冬才到来。

  但似乎是为了弥补它的迟到,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勤,连着几日都有雪落。

  此刻,又下起雪来了。

  华骁抱着昏过去的裴纭坐在一块岩石上,此刻他在山坡上,俯瞰着底下的窟窿——曾经的合连池院子,如今只是面目全非的废墟一片。

  雪一片一片地降落着,覆盖在碎石残垣上,一点一点遮掩住这里曾经存在的任何迹象。

  “属下失职,让王爷受险至此!罪该万死!”

  骁骑卫统领傅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身后赶来的骁骑卫也跟着跪下:“属下罪该万死!”

  华骁却似乎听闻不到他们的声音,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的废墟。

  半晌,华骁伸手拂去落在裴纭纤密睫毛上的一片小雪花。

  触及时,华骁发觉裴纭的面颊湿润,却分不清她是因为雪花,泪水,亦或是血渍而湿的。

  华骁起身,将裴纭抱起,迳直从跪了一片的骁骑卫之间走去。

  经过骁骑卫身边时,没有任何一个骁骑卫将士敢抬起头。

  寒夜深深,落雪茫茫。

  华骁此刻浑身散发着的寒意却比此刻的天寒地冻冷上三分。

  华骁穿过骁骑卫,走到后方后说道:“傅斯。”

  “末将在!”傅斯不敢抬头,低着头回答道。

  华骁的声音幽幽地从深林中传来,虽然低沉却字字凛冽。

  “这里处理地干净点。”

  正文 第168章醒来之后

  裴纭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张雕花梨木床上。

  还活着。

  这是她此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旁的什么事情她似乎一点儿都想不起来——或者说她一点儿不都想过去想。

  徐有贤进来时看见裴纭醒了,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行礼道:“娘娘。”

  可是迟迟不见裴纭有所回应,只好抬头看裴纭,却发现裴纭虽是醒着,却一动不动地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上方。

  徐有贤也跟着裴纭的目光朝床的上方看去,可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他心里疑惑着裴纭在看着什么。

  其实他更不知道的是,裴纭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她明明是醒了,却又像是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就不言不语地出神地看着上方。

  徐有贤又喊了裴纭一声,裴纭依旧没有回答。

  徐有贤见状,不由得紧皱眉头,想要给裴纭把脉。

  当徐有贤的手触碰到裴纭的手腕时,裴纭却有了动静。

  她缓缓转过头来看了徐有贤一眼,眼睛依旧是是空洞无神。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很快裴纭又转回去看向上方。

  徐有贤给裴纭检查完身子,并查不出她身上有什么问题。

  他正犯愁之际,白果端着药走了进来。

  她匍一进门,就看见床上的裴纭醒了过来,激动地跑过去,盘子中的药都洒了大半。

  徐有贤赶紧给她稳住盘子,以免药全洒完了。

  白果跪到床前,已是满脸泪水,她哭喊道:“娘娘,娘娘,你终于醒了!”

  裴纭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床顶上。

  白果也往床上看去,床顶上并没与任何东西。

  白果伸出手去抓裴纭的胳膊,同样地,手碰到裴纭胳膊的时候,裴纭转过头看了白果一眼。

  白果兴奋地对裴纭说道:“娘娘,我是白果啊!能够再见到娘娘实在是太好了,呜呜呜……”

  白果絮絮叨叨地哭诉着,而裴纭早就回过头去了。

  但是白果还没发觉,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哭着继续说道:“我本以为娘娘已经死了,娘娘,您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难过,奴婢就差随着娘娘一起走了,幸好,幸好王爷让我来到这里,见到了娘娘……呜呜呜……”

  徐有贤发现,白果提到“王爷”的时候,裴纭的眼睫似乎是颤动了一下,但裴纭依旧保持着正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姿势。

  白果抹了抹泪,才发现裴纭并没有看着自己,她不禁有些慌了神,摇了摇裴纭的手臂:“娘娘!娘娘!我是白果啊!娘娘您怎么了?”

  裴纭看着上面出神,她觉得好奇怪啊……为什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人踏过门槛而入。

  徐有贤回头一看,立马下跪行礼:“王爷。”

  白果一听,也急忙回身过来行礼。

  华骁目光都未去看这两人,直接越过去看床上的裴纭,见裴纭已经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急忙几步并做一步来到床前。

  但他一到床边,就发觉了裴纭的不对劲。

  华骁愣了一下唤道:“裴纭。”

  被叫到名字的裴纭像刚刚看徐有贤一样,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地看了华骁一眼,然后又转回去。

  华骁紧皱着眉头看向徐有贤,语气十分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

  徐有贤亦是皱眉,微微低头道:“娘娘的身体并无异样……”

  徐有贤还没说完,华骁就打断了他说道:“难不成是头上的伤?”

  徐有贤摇摇头说道:“娘娘的头上的伤只是伤到了皮表,并没有伤到头骨,按理说不该如此。”徐有贤顿了顿,提出一种可能,说道:“也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心神不宁,精神恍惚所致。”

  “刺激……”华骁嘴里默默念着,他看向裴纭,见她依旧是与世隔绝的神情。

  白果想要扶起裴纭喂药,华骁拦住了她。

  他自己坐到了裴纭的床边,然后伸手将裴纭扶起来,让裴纭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徐有贤和白果两人见到华骁这举动,俱是一惊。

  而华骁却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语气不耐烦地说道:“药呢?”

  白果连忙颤颤巍巍地将药碗递给华骁。

  华骁看了一眼,道:“怎么只剩下这么一些了。”

  白果有些局促地握着手,不敢说真话是她刚刚一激动洒掉了,又不敢编瞎话说什么浓缩就是精华。

  华骁可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虽然看出了白果的胆怯不安,但是他见白果一直不回话,心中很是烦闷不悦,低吼道:“你是哑巴吗?”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嘴巴就被人给捂上了。

  是裴纭。

  裴纭突然伸出手,盖在华骁的嘴上,华骁看向身侧的裴纭,只见裴纭一字一顿地对华骁说道:“不能吼人!”

  华骁将裴纭的手扯下,然后握着裴纭的手,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裴纭歪着头看着华骁,似乎在很努力地思考着,然后很认真地回答道:“笨蛋。”

  华骁:“……”

  裴纭见华骁不说话,一脸不快地看着自己,心中猜想可能是自己的答案不对,于是又说道:“混蛋?”

  一旁的徐有贤和白果倒吸一口凉气,忧愁着一会儿要是华骁发作了,他们还有命吗?

  果然,华骁发作了——只不过只是对他们发作。

  “还不快滚去煮新的药过来!”

  两人立马应是,麻溜地滚出房间。

  房内只剩下裴纭和华骁两人,华骁将裴纭的手松开,裴纭举起手就想去触碰头上的伤口。

  华骁一看,急忙又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头上的伤还痛么?”

  华骁的语气是难得温和轻柔,如裴纭的意识清醒,她肯定会觉得自己见了鬼。但现在裴纭糊里糊涂地,注意不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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