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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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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裴纭惊讶出声。

  曾禹没有去解释裴纭的不解,继续说道:“至于田七和吴良娣的翡玉轩起火一事,我已查明,那说谎话的小厮已被带下去严惩了。”他停顿了一下,看向盛如烟,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后回头接着说道:“这事是盛正妃娘娘裁定的。”

  裴纭更是吃惊,然而她看向盛如烟时,不禁腹诽:鬼才相信这是盛如烟裁定的。

  只可惜盛如烟现在戴着帷帽,裴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光是瞅见盛如烟捏地快充血的拳头就足以证明——盛如烟的表情必定是极为精彩。

  一时之间,裴纭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这曾禹简直就是自己的救命福星,可是感动感激之余,她又不由得思虑起来——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曾禹又走过去跟盛如烟说了些话,然后盛如烟冷笑着对曾禹又说了些话,似乎转过头看了一下裴纭,然后便离开了落玉轩。

  曾禹看着盛如烟的背影,似是无奈地摇摇头,接着也向裴纭告别。

  盛如烟和曾禹离开之后,裴纭就糊里糊涂地被人带回屋子里。

  裴纭心里还是不太敢相信——什么事都没发生呢,就结束了?

  不过看见青黛在收拾地板上的瓷杯碎片时,她觉得还是发生了些事情——至少自己砸了两个杯子了。

  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来去都十分蹊跷。而且这所有的事全是他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被禁足、被养病、被起火、被释放……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是让裴纭浑身不爽快。

  裴纭回到里屋,坐在凳子上,她试着去抬举桌上的茶杯,发现自己已能将茶杯递到嘴边,但是长时间保持着还是有些吃力,于是她又将茶杯放下。

  白果、青蔓在刚刚听到曾禹的话之后就欣喜若狂,这会儿脸上还挂这明媚的笑容。而白苏嬷嬷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裴纭。

  青黛扫完碎片,进到里屋看到她这要喝不喝的样子,不禁问道:“娘娘,可是茶水太凉了?”

  而白果惊奇地说道:“娘娘您现在能拿起杯子了!”

  青蔓也一同附和道:“一日之间,娘娘能走又能端起杯子了,也是奇了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好事!”青黛回道。

  裴纭在心里暗自嘀咕:这说的我之前就是个废物一样……好吧,她之前也的确是废物了。

  裴纭的眼光瞥到一直站着不说话的白苏嬷嬷,她也正红着眼看向自己,眼里饱含舐犊之情。

  裴纭清了清嗓子,对白果、青黛和青蔓三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跟白苏嬷嬷说几句话。”

  白果几人应答后退了下去,然后裴纭对白苏嬷嬷说道:“嬷嬷坐下说话吧。”

  白苏嬷嬷好似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坐到裴纭身旁的小圆凳上。

  “纭姐儿,可苦了你了。”白苏嬷嬷早已忍不住了,不提及裴纭的身子还好,一看到裴纭现在这幅身子骨,就止不住鼻酸泪流,“你现在这身子到底如何?”

  身体如何?除了——偶尔吐吐血,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稍微用点力浑身筋骨穿刺般的疼痛,可能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之外,凑巧还过得去吧。不过,刚刚能下地走路了,病情有了明显好转。

  看到白苏嬷嬷又开始抹泪珠子了,裴纭急忙说道:“刚刚白果她们都是玩笑话,我如今这身子还行,多调养调养便好了。”

  “那毒哪是调养调养就能好得了的?”白苏嬷嬷拉起裴纭瘦削的手,来回翻转仔细查看。然后又凑近一些,左看右看裴纭的脸色,接着伸出双手,沿着裴纭的手臂,从肩膀一路轻碰下来。

  裴纭以前的胳膊下肉肉的,如今摸起来只剩一把骨头,锁骨显眼地凸起,下巴尖削,胸脯都不似之前鼓了,这一切白苏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裴纭是她一手带大的,她自己无子女,早已将裴纭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裴纭任由白苏将她反覆端详,末了,对白苏微微一笑。

  白苏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十分不忿地说道:“也不知道她是有多阴毒的心肠,才能对纭姐儿下如此狠手,方才见到她,我真想……唉……”

  白苏的眉目太过温婉,所以即使她恨起人来,也不感犀利。

  裴纭只好讪讪道:“都过去了。”

  白苏叹气一声,随后止不住泪流道:“什么过去了?又怎么能过去呢?”她像是在问裴纭,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裴纭一时不知白苏这是何意,自己又不善于宽慰他人,便想着让她先好好地哭一场缓解一下情绪吧。

  裴纭这才发现白苏嬷嬷的头上别了三朵玉兰花银白花饰,她今日穿着的是深色的绛绡单衣,白花暗衣,倍添凄凉伤情之感。白苏淡雅的双眉之间有着消散不去的愁虑,无论她怎么弯起嘴角笑,裴纭都觉得其中苦意堪比黄连。

  就这么过了半晌,白苏拿手帕擦净泪迹,随后深吸几口气,像是要用尽平生所有气力,缓缓说道:“纭姐儿,国公爷薨了,大少爷也跟着去了……”

  对于镇国公裴思远的死讯,裴纭是不惊讶的,因为残留的记忆中,盛如烟早已亲口告诉了她。只是后来自己的待遇有所转好,裴纭不由得怀疑这“死讯”可能盛如烟胡说的。

  如今听见白苏说出口,同时还有一个裴府大少爷,她一时也怔住了:大靠山真的不在了。

  不过眼下她更纠结自己该如何反应才好。按理讲她应该是如丧考妣地恸哭起来,可是她胡诌的演技可以,哭戏却不咋地,要这几秒钟时间里挤出泪花来,她实在是做不到啊!

  于是,裴纭表现出一副“再也无大腿可抱”的悲痛神情,沉重地说道:“那日在暗室里将死之时,盛如烟就跟我说了……”为了不让白苏更加怀疑,她又佯装情绪激动地说道:“嬷嬷,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他怎么就成了谋臣逆贼?”

  白苏连忙伸手掩住裴纭的嘴:“纭姐儿切不可乱说……国公爷可不是谋臣逆贼!”

  “我也不信……但那日盛如烟是这么跟我说的。”

  “当日娘娘与我们平白无故被人抓了关起来,就有人传国公爷叛逆了。后来出来后,我们才知道那一日镇国公府也被抄家封府。国公爷他们远在寂鹰岭,音讯全无。好不容易等回来的却是国公爷暴毙,绍哥儿也因伤势过重,在回安阳的路上去了。”白苏抬起头,脸上又全是泪水。

  白苏言辞激烈地说道:“可是至始至终,圣上从未说过国公爷谋反!”

  正文 第19章白苏嬷嬷

  裴纭暗自讶异。

  白苏接着说道:“五少爷回来后圣上还给他许多封赏,后来又下旨让二哥儿承袭了镇国公爵位。再之后五少爷便来到肃王府让人把我们都放了,要是那时候五少爷晚来了几步,纭姐儿你可就……”

  五少爷要是晚来了几步,我可就不用面对这么多破事了,裴纭心想。

  “嬷嬷不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太多疑窦了么?”

  “谁说不是呢?可是再怎么疑惑不解,人也没了……过几日就是国公爷和大少爷的头七了。”白苏长叹一口气,说道:“娘娘现下也可自行了,我们寻个日子回去吧。”

  “他们已经下葬了?”

  “国公爷的尸身没有带回来,他们在那边将他火葬了,国公爷的骨灰已经放在宗祠里了。国公爷没法出殡,绍哥儿也没有出殡,三日前便下葬了。本想等娘娘您来见绍哥儿最后一面的,可是杨姨娘硬是经不住孟姨娘的劝,最后还是让绍哥儿先入土为安了。”

  “这样……也好。”裴纭缓缓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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