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
默认
字小
夜间
日间
默认
护眼

分卷阅读20

本站地址更改为m.fuzhaiwu.net,请重新收藏。

  陆奕川不以为然的笑笑,道:“他是我亲弟,我当然会照顾好他。”说完便走出了咖啡厅。

  靳衡重新跌回桌椅上,桌上的支票静静躺着,他自嘲的笑一笑,将那张支票抓起一点点浸入眼前未碰一口的咖啡,看着黑褐色的液体慢慢将这张支票上的字迹淹溺,他居然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他提了手边的塑料袋,里面还躺着一朵完整的西兰花,奕卿很喜欢吃,煮的方法也很简单,用滚沸的盐水过一遍就能吃。

  这是他唯一不会做砸的一道菜品。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陆奕卿不会回来了,他终于还是把他推远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更自私。

  走的时候,没忘记带上桌上那簇水仙花,大抵是温室里的暖气太足,这花儿的水分似乎被榨干了一半,原先娇嫩新鲜的花瓣此刻已经开始微黄卷曲,完全没有刚买时的那股生机。

  靳衡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没有花瓶,这簇花迟早也是要死的。

  他推开咖啡厅的门,步入夜晚的寒风中,这才意识到天已经暗了下来,灰蒙蒙的。

  偶尔有一阵大风刮过,地上被人随地乱扔的红色塑料袋便被卷进了半空中,大概是这灰败背景下唯一一处鲜艳的存在。

  他往马路边走去,觉得前路一片灰暗。好在不远处有一盏提早亮起的路灯,刚好是指向家的方向。

  他想自己这么晚没回去,母亲该担心了,便加快了步伐往家里赶。

  然而他没走几步,便看见马路对面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妈妈围着父亲送他的那条羊毛围巾,漫无目的的走在寒风中,神色焦急,自言自语,路人都避开了她,靳衡知道她可能是犯了病,这样跑出来太危险了!他朝着母亲大喊了一声:“妈!”

  靳夫人循声看过来,靳衡的视线几乎立刻与她对视了。

  母亲看到他时,笑得很开心,即使沧桑但也很美。

  然后她像个小姑娘一样欢快的踏入马路,不管不顾的朝靳衡跑过来。

  现在是晚高峰,马路上的车个个都急着回家。

  靳衡意识到她在做什么时,连呼吸都快跟不上不上节奏。

  他跑过去大喊:“别过....!”

  话到一半,一股热流喷到他脸上。

  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

  急促,粗重。

  大脑一片空白,鼻子里嘴巴里,都是一股血腥味,是温热的鲜血。

  周围的声音慢慢灌入耳中,有人惊恐的尖叫,有汽车鸣喇叭的声音,那样刺耳,跟催命一般!

  他睁开眼睛,找到了一切恐惧的来源。

  他的母亲,被轧在车轮底下,血流了有两米远。

  那簇水仙终于逃不出被人扔弃的下场,它掉到地上,外面包装的报纸和里面的小花全都沾了红色的血。

  再看那些花瓣,已经完完全全的,枯死了。

  CP14(往事)

  陆奕卿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都还是懵的,但他眼前是他最熟悉的陈设,他知道他在医院。

  至于怎么来的医院,没有印象了。

  他就躺在那,睁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中空空茫茫,什么都没有装进去。

  陆奕川见他睁了眼也好像没什么动静,便抬手在弟弟眼前挥了挥问:“醒了没?”

  陆奕卿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看着天花板,一句话都没说。

  他的手上扎着针挂着水,那瓶药已经要到底了,陆奕川按了床头铃叫医生来换药,然后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说:“你别跟哥哥闹脾气,我这可都是为你好,你也看到了,靳衡是个什么人,我随便拿钱一试就出来了。”

  “你不是我哥哥。”陆奕卿看都没看他一眼,说了这么一句。

  陆奕川也没有生气:“为了一个外人连哥哥都不认了,行!”他笑笑说:“不认就不认吧,反正血缘关系摆在那,也由不得你扯断,你还没进社会,我还得管你。”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你好。”

  医生这个时候进来,给陆奕卿重新换了瓶药。

  陆奕川问医生情况如何。

  “劳累过度引起的低血压。”医生看了看病人没有血色的脸颊和双唇说:“用药的效果不明显,建议留院观察两天。”

  陆奕川给家里通了电话报完平安后,便留在医院照顾着弟弟。

  陆奕卿没清醒多久便又睡了过去,他累极了,眼睛闭上的时候要做噩梦,醒着的时候心口又一阵一阵的发疼,靳衡说的那些话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卡在他的心口,让他连呼吸一下都疼得要命。

  他闭上眼睛不去想,耳边却总有个声音在不断重复着那些内容,他面上无波无澜,心里却要崩溃了。

  谁来告诉他,他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惩罚?

  第二天,陆父陆母也来了医院,医生问陆奕卿还有哪个地方不舒服。

  陆奕卿木讷的说:“心口疼,能治吗?”

  医生推推眼镜道:“低血压确实也有可能是心脏病的外征表现,建议你做个检查。”

  可是陆奕卿也是医生,他清楚的知道,他这不是病。

  就算把他的心脏都挖走了,也止不了疼啊。

  他能医别人,却医不了自己。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除了血压较常人低了一点外,其他一切正常。

  陆安政听罢松了一口气,与那医生道:“他这样可以接受除标记的手术吗?”

  陆奕卿听到这句话,背后一阵发寒,他下意识的退缩,却被母亲搂在怀里安慰说别怕。

  医生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国内这个技术还不够成熟。”

  “我不要!”陆奕卿激裂的反抗道:“我不要做这个手术!”

  “你不做这个手术,难道要带着那个人的标记过一辈子?!”陆安政道:“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在这固守些什么?必须做!奕川,你立刻去安排国外的医疗团队,就是把你弟弟打晕了抬上手术台也必须把这个手术做了!”

  陆母心疼儿子,此刻站在陆奕卿的立场上与陆安政讨价还价:“这种手术有风险的,你别拿奕卿的身体开玩笑。”

  医生也道:“是的,手术需要本人签字同意才可以进行,而且在心理抵触的情况下接受这类高风险手术,确实不提倡。”

  陆安政看了一眼病恹恹的儿子,完全没有一点精气神,魂都被靳家的那小子勾走了,不仅勾走了,还揉碎了。

  他叹了一口气,不禁后悔当初硬把陆奕卿推到靳衡面前这个决定,只能与陆奕川道:“你想想办法,劝他把这个手术做了,然后送去国外,把书读完再说,短时间内别回来了。”

  陆奕川明白父亲的意思,知道这是关乎奕卿一生的事情,不能纵容。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