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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很清楚是为什么。
他正打算叫荀觅的时候,歪头一看,却见荀觅已经由趴着睡变成了侧趴着,他的脸朝着自己这边,睫毛很长,阳光的照射下在眼下投射了一小片浓密的阴影,像是因为阳光有些刺眼的缘故,眉毛轻轻的皱着,嘴巴时不时的会抿一下。
此时房间内忽然进了一阵微风,带着初春的味道散在室内,钟茂实莫名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挡在荀觅的额前,一片阴影落下,扰人的强光终于不见了。
钟茂实看着他的眉毛松开,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傻笑。
荀觅这个人,一点都不像是他之前见过的同班那些邋里邋遢的男同学,甚至比不少女同学还干净一些,闭着眼睛的模样看上去特别无害……钟茂实的喉咙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渐渐的屏住呼吸,距离荀觅越来越近了一些。
然而就在两人呼吸都快要交错到一起去的时候,门却被从外面突然敲响了。
钟茂实吓得在凳子上弹跳了一下,仿佛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一般,脸色特别差的往后褪去,凳子被他弄得发出了一阵响声。
荀觅被这动静弄得皱了皱眉,换了个姿势却没醒。
钟茂实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抿唇朝着门口走去,路上,磕磕绊绊的又被一个凳子绊倒了,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敲门声停了一瞬,之后加大了不少,同时响起来的还有一个低沉的男声,“觅觅?荀觅?开门。”
钟茂实终于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的莫诀看到开门的人,进门的脚步停了一瞬,之后说道,“怎么是你?”
之后,他仗着身高的优势,微微侧头就看到了刚才被钟茂实绊倒的凳子和一边散落下来的纸张,眉毛微微一皱,把人拨开,长腿一迈就进到了房内。
荀觅这会儿也被钟茂实刚才弄出来的动静给惊醒了,迷迷瞪瞪从桌子上爬起来,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可在看到莫诀的瞬间,就先叫了一声,“哥……”
说完,他眨了一下眼睛,还想再闭上继续睡。
莫诀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下,这才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一边,走到荀觅旁边,说道,“在屋里干什么呢?”
钟茂实这才把门关上,走过去的时候莫名的有点心虚,他咳了一声开口说道,“我、我让荀觅教我一下做作业……”
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毕竟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莫诀点了点头,看着荀觅明显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笑着扯了扯他的脸,“该醒了。”
荀觅哼唧了两声,把眼睁开,嘴角往下扯,还撅的老高,做出了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你干嘛啊,我困……”
钟茂实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荀觅这个样子,唇角向上勾了勾。
他还没见过荀觅这个样子,怪可爱的,也一点不显得娘们唧唧的。
说完之后,他又打了一个哈欠,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别人,当下看了一眼时间,一拍脑袋说道,“钟茂实,你是不是该去上课了?”
高中开学的时间比较早,一般两点不到的时候就要开始进教室准备了。
听钟茂实说他今年报考的目标是华大,那怎么也是要努力准备一下的,想到这里,荀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是帮人家补习功课,结果钟茂实认认真真的做了一中午的题,自己却睡着了。
钟茂实楞了一下,随后默不作声的点点头,闷着过去把东西收到自己的书包里,最后对着荀觅说,“你不送送我?”
荀觅一愣,不知道钟茂实这是怎么了,不过也没有让客人一个人走到楼下的道理。于是他回头对着站在客厅内的莫诀说道,“哥,我送送他,你在这等我一下。”
莫诀颔首,站在屋内看着荀觅和钟茂实一起离开。
门关上之后,他想起刚才屋里的动静,又皱起了眉毛——补个习而已,钟茂实做什么要慌成那个样子?
一路上也没什么话说,荀觅彻底把人给送到了小区门口,看着钟茂实打了一辆车这才打算回去。
他刚回头,又被钟茂实叫住了。
“荀觅。”钟茂实站在车边,在马路上看了一眼来回的车辆,阳光太盛,也看不出他脸红,只是自己觉得特别的热,“我之后还来找你补习……你、你别再睡着了啊!”
荀觅笑眯眯的点头,之后冲着他摆了摆手。
钟茂实进车的动作一顿,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车边上又蹿出来,之后道,“把你手机号码给我,省的我下次找不着你,又在你家楼底下干等着!”
这理由也没什么毛病,可荀觅挠挠头说,“我没带手机啊。”
钟茂实白了他一眼,从裤兜里面掏出来了自己的手机,刚开机,屏幕就又黑了下去。
彻底没电了。
他烦躁的‘啧’了一声,把书包拉开,拿出来了一根笔,也不找其他的地方,直接递给了荀觅,说道,“你写我手上。”
荀觅无奈的捏着钟茂实的手把手机号写了一下,这才看着钟茂实一路三回头的彻底上车走了。
*
到家之后,莫诀正在收拾他带来的那一袋子东西。
荀觅凑过去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说道,“哥,你买这么多海鲜过来干什么?我这也没地方放啊!”
莫诀看了他一眼,说道,“等会儿就有地方了。”
什么意思?
然而莫诀也没说太明白,只是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冲着荀觅笑着说,“明天我生日,你就给我做一顿饭。”
……就这么简单?
荀觅挑眉。
“爸明天也到你这吃。”莫诀淡淡的说道,“让他老人家开心一下。”
闻言荀觅也沉默了。
其实他还是很敬重荀泽宗的。
作为父亲来说,其实他并没有什么错处——虽然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忙生意不在兄弟两个身边,可却给了他们两个最为富足的生活,老了以后,也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
虽然近几年身边多了个年轻漂亮的人陪着,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冒出来过什么私生子之类的东西,而且孩子生日的时候,他也会尽可能的出席,年年也都会准备礼物,零花钱上,更是一点都不吝啬。
在这种家庭背景的基础上,作为父亲,他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荀觅半晌点了点头,“好……但是爸身体不好,能吃这些吗?”
尤其是螃蟹,也不知道莫诀是从哪弄来的,块头还特别大,加上螃蟹性凉,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太好啊。
“少吃点没事。”莫诀笑道,指了指海鲜,“这些明天我提前过来做,剩下的素菜你自己想办法。”
荀觅终于如蒙大赦的点点头——他小时候跟着莫诀去南方的山里旅游,被矿泉水瓶那么大的蜈蚣咬过,后来被救护车拉到医院之后,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才好,自此以后对于腿多的东西就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外人不知道这事儿,可莫诀是知道的——在家里有时候看到了蜈蚣,他虽然不至于吓得叫出来,可也肯定是手边有人就扯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