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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现在，脖子疼，但是腿脚好了。

　　正月请了个大长假，早上就没来，秦歌特地打电话问了问，知道是昨天又惊又吓，感冒了。

　　王野从后边窜出来，拿手卷着秦歌的头发，问：“郝虔城什么来头，昨天于浩林说得神神秘秘，又说不全，净吊人胃口。”

　　秦歌转过头，戳在王野额头上：“你别瞎打听，听见没。”表情挺严肃。

　　王野两条眉毛打架：“卧槽，秦狗，不带这么怂的，光听见名儿就不让打听了？”

　　郝虔城无非附近的混混头子，王野还是年轻气盛，自己一个人一张嘴，凭他打架多厉害也不能公然跟一群人为敌，这事儿还得再研究。

　　“小正月没来？”卢汉天凑过来，沮丧道：“是不是我昨天表现太差了？”卢汉天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都是他的小正月。

　　“没你事儿，就感冒，躺几天就回来。”秦歌说着话，眼神定在门口。

　　王野顺着看过去，两条在打架的眉毛开始摔跤。

　　“他又来干嘛？”王野原本站在秦歌后头，见于浩林往这边挪，自己干脆一个前撑翻，两条长腿在秦歌面前找存在感。

　　屁股稳稳黏在秦歌旁边的座位上，正好赶上于浩林到跟前。

　　“什么风又把于主席吹来啦？”王野话里带刺儿，口气欠欠的，只有叫他于主席才觉得够生分。

　　于浩林撇开王野话茬，单刀直入找秦歌：“凌菲菲找你。”

　　——

　　“嗯？我来？”秦歌在会议室看见一脸忧愤的凌菲菲。

　　凌菲菲在桌子前面乱窜：“我才收到正月的消息，她跳不了？！现在才告诉我跳不了？！”

　　王野单手撑在桌子上，头跟着凌菲菲来回晃：“这咋啦，不还有时间，几号校庆来着？”

　　卢汉天一脸抱歉接话：“三天。”然后从门口进来：“那个...我刚给老师请假，校庆这事儿，我不掺和了。”

　　凌菲菲瞪着眼问：“我好不容易拉着秦歌补缺，你又不来了？！耍我呢！”

　　卢汉天歉意加深，但是两条腿还在往门口走：“这算我欠你和母校的，回头请你唱歌儿啊，不说了，我去买鸡蛋，回聊！”

　　看门口留着卢汉天“拜拜”手势的残影。

　　凌菲菲想骂街。

　　“这怎么办？正月是领舞，卢汉天也撂挑子，还有谁能补缺？”

　　王野有点儿看好戏的意思，也来回看。

　　凌菲菲做事认真，不容马虎，她知道剩下几对动作还达不到标准，放不到关键地儿上，头转了一圈，在王野一脸坏笑上停下来。

　　“过来。”凌菲菲喊。

　　王野：“？？？”

　　“叫你呢！”凌菲菲用眼神告诉王野 ，别瞅了，就是你。

　　王野撸着袖子挥着手，上去：“别，可别。”

　　“就你和秦歌天天晚上陪着训练，这么多天了，也该看会了，你俩现在试试。”凌菲菲实在没办法，找了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准备开始验收。

　　王野还没反应，秦歌早就笑嘻嘻站在跟前。

　　“仙儿！从这次开始，你就开始唱！直接高|潮。”

　　凌菲菲安排地明明白白。

　　启仙尔在设备面前点头，偷偷拿眼瞄靠在门框上的于浩林，清了清嗓子。

　　—不聚不散只等你给另一对手擒获—

　　秦歌甩胯抬肩，压低身子转头回看王野。

　　—那时青丝 不会用上余生来量度—

　　王野后仰侧身，顺着秦歌方向，起承转合。

　　秦歌王野身段不差，几个大动作的处理上也不拖泥带水，凌菲菲眼睛亮起来，屁股也坐不住了，跑到前面去看。

　　整个会议室的台面很大，两人的独舞基本上随着启仙尔铿锵处转折。

　　分秒不差。

　　—全为你背影逼我步步向前—

　　秦歌后仰半蹲开扇，王野身体随后紧跟，盖帽儿似的悬空，两手撑地。

　　秦歌眨眼。

　　—接在喉咙内痕痒得似有还无—

　　王野就这么撑着地，原本该起得身子也不动了。

　　启仙尔还在继续唱，但是台上的两个人很有默契。

　　没人挪窝。

　　凌菲菲翘着眉毛，感受这一刻的微妙气氛。

　　秦歌脖子疼，撑不住，隐隐有了下坠的趋势。

　　王野就盯着玻璃片儿后边两个泛光眼珠子，直了眼。

　　“你...”话被王野开了个头，但是进行不下去。

　　秦歌往后仰，这姿势自己吃亏了。

　　王野一手把人捞起来，两个人又恢复平常站姿。

　　启仙尔最后一句也刚好唱完，正卡在点儿上。

　　“就你俩了，以后参加训练。”

　　启仙尔把自己头发在眼前拨了一条缝儿，冷不丁被身边的于浩林吓了一跳。

　　“嗓子不错。”于浩林劫过话筒，关了开关，“说真的，考不考虑赚个外快？”

　　启仙尔头已经转过去半圈儿，又察觉于浩林笑意深处的威胁，还是中途转弯儿，头硬生生点下去。

　　王野把校服拉开，呼扇着两条胳膊：“啥？这就选上了？我搭档谁啊？”

　　凌菲菲：“秦歌啊？”

　　王野：“他男的啊？”

　　凌菲菲：“我不瞎。”

　　王野：“合着我俩一起？”

　　“你以为呢？”

　　凌菲菲不跟他废话，开始重新安排。

　　因为临时的加塞儿，这会没了正月两个人照样要在会议室呆到十点半。

　　秦歌嫌来回跑麻烦，索性吃完晚饭就抱着书包来自习。

　　王野是秦歌标配，基本上除了上厕所，走哪带哪，王野也乐得自在，习惯了，总的来说秦狗这个人，除了长得不赖，学习牛逼，干架不怂等一系列让王野赏识的地方，最重要的就俩字。

　　舒服。

　　王野盯着秦歌后脑壳上的一撮毛发呆。

　　秦狗给的习题都做完了，也懒得检查，肯定全对。

　　“秦狗，二宝，秦二宝...”

　　秦歌听见王野这种要死不活的口气，就知道准要作妖。

　　“叫我干嘛？”秦歌脑袋没抬，继续拿笔在之上写字，觉得后边有只手一直在搔弄自己的头发，才回身叹气：“说。”

　　“我这学习成绩突飞猛进，但是在烟技上问纹丝不动啊。”

　　一提这事儿秦歌就想笑，不知道王野是不是七窍不开，人家抽烟随便脸上哪个孔都往外冒烟，他倒好，除了一张嘴，其他该出烟的地方一个不通。

　　不呛他呛谁。

　　“趁现在没人，你教教我。”王野早就塞给秦歌一根，怂恿秦歌往窗户边儿上走，“去那抽，散味儿。”

　　秦歌拗不过他，只得不厌其烦再教他一次。

　　L市一中，建在整座城市最西北角，楼不多，但是有很多小商店餐馆儿，林林总总的灯珠串联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窗户上没按纱窗，打开就能够到窗外的空气。

　　秦歌拿着烟屁股，示意王野找火，才放进嘴里，倾吐鼻息。

　　王野屁颠屁颠先给秦歌点上，转头又想再拿一支。

　　“不用，一支就成，我不抽。”秦歌看王野把抽出半截儿的烟归位，继续说，“鉴于你构造特殊，咱们就只用嘴呼吸，看着。”

　　秦歌张嘴，伸出舌尖，为了让王野看仔细，往前凑。

　　王野看着那条舌头包裹住烟头的一截，慢慢卷入嘴中，之后“波儿”的一声，青烟应声从秦歌嘴里钻出来。

　　“就这两步，你试试？”

　　王野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渴，接过才被秦歌亲过的烟嘴，一时不知道怎么下口。

　　扭捏了半天，王野察觉对方没反应，翻眼皮去看。

　　秦歌半身探在窗户外边，晚上风大，就把秦歌单穿的一件体恤往后扯。

　　王野猛然瞪大眼。

　　“你别！”出声的同时，抓住秦歌的胳膊。

　　秦歌回头：“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