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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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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讲。”


  70


  那天恰好是周三,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被英语老师用来放了电影,这回看的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教室里的灯暗了下来,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大家陆陆续续地把椅子往前搬。


  过了一会儿,陆见深搬着椅子朝我走了过来。


  “你不坐前面去吗?”我奇怪道。


  陆见深指了指我旁边的走道,把椅子放下了:“坐这里蛮好的。”


  “其实……”他说,“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我其实有点高兴。


  陆见深想了一下:“我参加了校园乐器比赛。”他笑着及时制止了我的惊呼:“别声张。十二月初是现场决赛,和歌手大赛总决赛串在一起表演的。我想拉舒伯特的曲子,只是,不知道哪一首好。”


  我微微张开嘴,怀疑地看着他:“你找我听?”


  他认真地点点头。


  说实话,陆见深这样的眼神,我的确无法拒绝,却也怕把事情搞砸了:“那……你给我听一听?”


  陆见深拿出iPod和耳机递给我,说话的时候有点不自然:“里面只两首小样,可能技巧上还会有改动。”


  “可是……我不是很懂小提琴。”


  “没关系的,你只说你感受到的东西。”他笑意温柔,透露出期待。


  我于是点点头,和他一起趁着教室里一片黑暗,偷偷从后门到走廊上。深秋的风有一点冷,但是又很温柔。


  我戴上耳机,安静地听着小提琴响起。


  过了一会儿,我在他的注视下开口了:“我更喜欢《小夜曲》,可能是因为更熟悉吧。”


  他笑了笑:“我也这么想,大家都熟悉的曲子可能会更愿意听。”


  “你拉得真好。”我把iPod还给他,由衷地感叹道。


  “还差得很远呢,”陆见深说,“只是这可能是高中唯一一次表演的机会,想好好尝试一下。”


  “那你不得每天都去琴房啊?”


  陆见深苦笑说:“是啊,牺牲午睡的时间咯。不过,应该是值得的。”


  “会是的。”我说。


  “走吧,回教室去看电影。”他说话的时候,刚好有一阵晚风吹过,带起了他的发梢。我看见他好看的眉眼,却控制不住地想起闻溪曾经失望的表情。


  我们走到教室后门口,刚好遇见何凌欣开门出来。我能感觉陆见深一瞬间僵硬了的身躯,而何凌欣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还没来得及想她的眼神,就发现我的座位已经给人占了——裴静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竟然趴在我的课桌上睡着了。


  这道题太难,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等陆见深走了好半天,他才懒洋洋地坐起来,似笑非笑地说:“聊完了?”


  “你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呀?”


  “不是。”他丝毫没有想要挪开的意思,却眼睛里明显带着些不开心。


  “你怎么了?”我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莫名心慌,“你……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可以和我说。”


  “我不高兴的可多了。”他飞快地小声说了一句。


  “你还在想今天学校的事?”我问。


  裴静桐平静地说:“是啊。你几乎能想象他们会怎么处理吧,不了了之罢了。好像他跳下来,世界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我眼睛看着屏幕上五彩斑斓的画面:“可是那是他自己的决定,做决定的人认为值得就好吧。但我希望我身边的人不要这么想。”


  “为什么?”


  我对上他的视线,在黑暗中他的神情显得模糊起来:“我们不只是为了自己活着呀。”


  他说:“那如果根本没有人在意呢?”


  “总有人在意的,”我坚持道,“他可能不知道,还没有来得及知道。但是一定有人在乎的。”


  “比如你?”


  “比如我。”


  我没有听见他的回答,但我隐隐觉得他笑了。


  我姑且当作他笑了吧。


  71


  后来,听说那位跳楼的同学在医院不治身亡。我很难想象他当时的处境,也很难想象他的家人是什么样的反应。这件事就和清晨从草叶上滑落的露水一样,在白日里迅速地蒸发了。


  而我的日子,还在一点一点地继续。


  72


  何凌欣又开始带人找闻溪的麻烦。她原来身边的两个跟屁虫在分科之后都去了别的班,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作威作福。


  起因是发作业的同学搞错了,把陆见深的作业本错放在了闻溪的桌子上,当时位置上都没人。闻溪走回座位的时候,何凌欣刚好看到她桌上的作业本,于是她整个人就跟在油锅里滴了水一样沸腾得不得了。


  但这一次,闻溪没有低着头。她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桌上的本子拿起来,走了几步放在了不远处陆见深的桌子上。


  何凌欣看见闻溪平静的样子,整个人更加生气了。


  发作业的课代表余昕原本一脸茫然地站在一旁,还以为何凌欣是在骂他,又委屈又急。


  何凌欣指着闻溪说:“你是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


  余昕:“我管发生过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莫名其妙。”


  陆见深恰好那时走了进来,何凌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了。他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吵嘴,只是温和地说:“一点小事,不要因为这样影响同学关系。”


  余昕看了他一眼:“你对着我说什么,又不是我先开始的。” 然后余昕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不再说话。


  场面陷入沉默,直到上课铃声拯救了局面。


  而闻溪端正地坐在那里,保持着平静的神色,好像什么都不再能打扰到她。她似乎,也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所以才不动声色、镇定自若。


  很久以后,闻溪才告诉我,高一时候的那件事,陆见深是提前知道的。闻溪当时想谢谢他的帮助,于是主动提出帮他包书皮,陆见深也欣然接受。她说那不是她第一次对人失望,但她以为事情可以不是这样的。


  


  ☆、冬季鬼话


  73


  十二月下旬的一个周一晚上,我有点发烧。于是提前回到空荡荡的宿舍,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正打算看一会儿,忽然耳畔“砰——”地一声。我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扭头一看,原来只是阳台门被风吹得关上了。少了来自外部的声音,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就连走廊上,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我捧着手上的茨威格,竟然觉得有点莫名的害怕。算了算了,为什么要自己吓自己。可是越想转移注意力,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等我实在受不了了的时候,终于,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我立即打开门,打算跟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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