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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无法反驳，无语凝噎。

　　天亮了，四人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来，卢北尤其感慨：“游戏里的日出总比现实中的好看。”

　　瞿童结合当代宅男的特性分析：“你现实中会早起看日出吗？”

　　卢北：“……”

　　这人好烦。

　　Secret.A和郗赫分别把自己的下属集合在一起，宣布与纪围相关的恐慌统统都可以解除，瞿童注意到郗琳站在队伍中间，先是一脸懵逼，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哥哥和Secret.A都不是会利用玩笑安抚大家的人，才相信纪围真的再不会卷土重来，顿时热泪盈眶，把头扭到一边。

　　瞿童叹了口气。

　　“其实她是个很好的姑娘。”身边的人插嘴，瞿童没好气地瞪着他：“还不是你的设定。”

　　卢北笑笑：“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权力，这里只是历史重现的地方，人物，地点，设定，都是早就存在的，我只是无意识中被Secret.A操纵，帮了他一个忙。”

　　瞿童迷迷糊糊的：“什么意思？”

　　“那时候，楚忻死去，Secret.A因为楚忻有了意识，甚至有了实体，让人鱼族觉醒，处决了当时的祭司，我老死后，我、你、祭司都去了现实世界，Secret.A找到了你，后来又恰巧找到了我，所以一点一点引我走上了游戏制作这条路。”

　　“载体。”瞿童抓住了重点，“所以Secret.A才说他不是创世神，你是。”

　　“可以这么说。”卢北对瞿童的理解力感到欣慰。

　　“系统之前告诉过我，这里跟我玩的游戏是一个世界，可是之后……”

　　“它没有说错，确实是一个世界，不过也可以说不是。”卢北简明扼要跟他解释：“我创造的《真战》只是游戏，你在现实世界中和朋友登陆玩的也是那个，但是当你进入这个游戏世界的时候，其实进入的是藏在游戏里层的世界，也就是Secret.A所在的世界。”

　　瞿童恍然大悟，因为卢北这番解释，他心里的很多不明确都得到了确切的解答。

　　“还有啊，人鱼祭司的预言不是说你，而是说纪围，他们可以捕捉到未来和过去的缩影。”

　　“……”瞿童对这个有些不满：“我还以为自己是主角。”

　　卢北忍不住吐槽：“你都和这个世界的创世神搞上了，还不是主角？”

　　[好久不见啊尊贵的玩家。]

　　“诶？”瞿童皱眉：“007？”

　　看着面前的卢北依旧维持着和之前一样的笑容，他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你的时间不多了，跟朋友们说声再见吧。”卢北说道。

　　瞿童一头雾水：“什么鬼？”

　　[你已经完成了终极任务哦尊贵的玩家。]

　　瞿童的心猛跳起来：“我怎么就完成终极任务了？！”他对卢北怒目而视：“你听得到系统说话对吧？”

　　“当然。”卢北大大方方承认：“它都是我创造的代码，我当然听得到。”

　　“它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终极任务已经完成了哟，达成了“玩家与玩家合作”，也达成了“圆满状态”，也就是说，你可以回家了哟尊贵的玩家。]

　　瞿童大脑飞快运转，也就是说，玩家指的是卢北，圆满状态指的是打败纪围。

　　“什么鬼？！我才不要回去！”瞿童用尽浑身的力气拒绝。

　　卢北的眼神终于带上了些怜惜的意味，瞿童抓紧这根救命稻草：“你不是创世神吗？修改代码，让我留在这里，求你了！”

　　后者摇了摇头：“游戏是我创造的，可这里不是。”卢北看向远处的Secret.A，“这里的创世神，是Secret.A，从一开始他就设置好了一切，他从一开始就做了决定，一定要让你回去。”

　　瞿童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Secret.A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看着他们这边，瞿童心里难过，眼睛有些模糊，“这个白痴。”

　　卢北看见Secret.A向他们走过来，颇有眼色起身，拍了拍暗自神伤的瞿童：“时间不多，好好做个告别。”

　　瞿童没有理他。

　　“你这个神经病！”瞿童走上前两步使劲儿打在Secret.A胳膊上，打过之后自己的手都有些疼，他又没出息地开始后悔，想问Secret.A疼不疼，忍住没开口，于是低头咬唇不说话。

　　Secret.A 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恼怒：“你不属于这里。”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瞿童不服输昂着头红着眼睛反驳：“你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我是什么？！我就知道，这次跟你见面，你从一开始就不敢跟我多说一句话，就是因为这个，因为你想起了一切，你知道我最后无论如何都会被送回去！”

　　Secret.A皱眉看着他，瞿童发现他并不是无动于衷，他的手也在轻微颤抖。

　　“你在原来世界的身体没有死，你有朋友，以后还会遇到喜欢的人……”

　　“放屁！”瞿童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我不回去，说什么我都不回去！”

　　话是这样说，他自己很清楚，连卢北对这样的情况都没有办法，他怎么可能有机会留下来。

　　Secret.A一把抱住他，瞿童的头放在Secret.A的肩侧，感受着他的体温，眼泪蹭到了Secret.A的衣服上，氤氲开来。

　　“祭金树是这个世界的初始，而我是第一颗种子，被你捡到了，你离开这个世界后我所安排的所有事情，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如今，已经很满足了，回去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愿意，愿意等等我，我会找机会去找你，如果你不愿意……如果，你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瞿童听到有转机，再听到后面的话，气急反笑：“放屁！”发泄之后，又难过起来：“你是说真的，会去找我？不是在骗我？”

　　Secret.A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果你想见我，无论我们之间隔着多少个世界，我都会用尽全力去找你，就像你当初承诺我，一定会回来一样。”

　　瞿童脱离他的怀抱，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漆黑明亮，不掺一丝杂质，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Secret.A其实从来没有变过。

　　[尊贵的玩家，欢迎回家。]

　　瞿童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知道卢北说的时间到了，Secret.A眼睛不眨地看着他，一点点在自己面前消失，却一丝慌乱都无，就像是早就预见了这一切，又像是已经经历过了太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