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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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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想每个星期回来见你一面……”


  陈恕背靠向沙发,摇摇头:“三宝港虽然地方不大,但到处都是眼睛,到处都有嘴巴,即便这次胡菲不说,要是下次被人察觉了怎么办?你想过后果吗?”


  她立马接道:“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陈恕轻轻笑了:“那也要等你念完书啊,就算要走,也不是现在,懂吗?”


  她抿着唇,赌气说:“不懂。”


  他略微叹息:“你看你,还是小孩子脾气,我怎么可能任由你胡来?你说的那个想法听上去简单,可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突然离开,怎么跟亲戚朋友解释?诺诺,一个人要切断自己的前半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女孩沉默许久,“你不愿意为我牺牲。”


  他安抚似的亲亲她的脸,将她的手握在掌中缓缓揉捏:“诺诺,牺牲听上去很美,但再美的话也要放在现实里考量才有意义,我来跟你说点实际的吧,咱们家这老房子,你爷爷留下来的,现在顶多能卖二十来万,加上存款和货款,四十万不到,去市里只能租房子住,店铺租金也不可能像岛上那么便宜了,我可以继续卖海鲜,但并不是全国人民都爱吃海鲜的,去一个新的地方,要是生意不好,再继续搬吗?你以为四十万算什么,折腾得了多久?”


  陈诺忙说:“我以后也会挣钱……”


  陈恕笑:“所以啊,你得先把书念完,等你出去见过世面,长大了,独立了以后,如果还愿意回来,到时候我一定都听你的。”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又绕我?”


  他搂着她的腰,转开话题:“你把离别想得太苦涩了,其实到一个新的国度,新鲜感会分散你的注意力,你还得去适应环境,这会消耗大部分精力,哪儿还有时间伤心难过呢。”


  “可我想你怎么办?我会一天给你打一百通电话的。”


  陈恕思忖道:“国际长途这么贵,别打电话了,发邮件吧,改天我就去申请一个邮箱。”


  “爸,”她无力地靠在他肩头,悲伤地说:“你怎么那么狠心呢?你就不怕我不回来了吗?”


  “因为我还是你爸啊,”他说:“我不能阻碍你的前途,你还这么小……”


  “你总是拿年龄来堵我,到底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他沉默片刻:“如果将来你有孩子,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


  雷欧.佩蒂特抵达中国的第二天,陈恕带着陈诺前去与他见面。老头子开朗健谈,背着一个旧背包,穿的像个驴友,因为担心语言障碍,特地请了一位翻译跟在身旁。但当他发现陈诺能用流利的法语和他交流的时候,老头感动得眼眶湿润,竟然哭了。


  “外公很慈祥呢,”回去的路上,陈诺笑说:“看上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陈恕“嗯”了一声:“你妈妈走的早,他也没有其他孩子,会对你很好的。”


  临走那天,老头来岛上接她,顺便看看她生活的地方。


  中午简单吃了顿便饭,陈恕送他们去坐船,到码头的时候把行李递给陈诺:“看看东西都带齐了没,尤其是护照证件什么的。”


  陈诺打开箱子仔细检查:“我的脚链一直没找到……其他的都带齐了。”


  “嗯。”他喉结滚动,缓缓深吸一口气:“那我就送到这里吧,店里还有事……你……要听外公的话,好好念书,有空给我发邮件,知道吗。”


  陈诺望着他,倏地眼眶通红:“爸……”


  他不能再逗留了,同老头子打过招呼,转身坐上电动三轮,钥匙一插,发动,扬长而去。


  “爸……”


  陈诺隐隐作痛的心好像突然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疼疯了,她不由自主跟上去,走了几步,忽然拔腿追着车跑:“爸爸……爸爸……”


  陈恕拨开后视镜,不看,也装作听不到她的哭喊声,紧绷的双手加大马力,飞快离开码头。


  陈诺哭得声嘶力竭,眼泪糊住视线,只看见他的绿色车子越来越远,头也不回消失在拐角。


  “爸爸——”


  她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恕穿过两条街,也不知自己在往哪里开,他本来要去店里的,可是车头不受控制,拐来拐去,把他带到了东街一条僻静的小巷,接着车没电,自动停了下来。


  他脸色苍白,“靠”了一声,从口袋里掏烟,动作太急躁,打火机和那条红色的脚链掉在地上,他下车去捡,一蹲下不知怎么竟站不起来了。


  他也懒得站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双手剧烈发抖,点燃香烟,他按住额头,把红绳戴在手腕上,酸楚的眼眶啪嗒掉下两滴眼泪,他毫无察觉,紧接着三滴,四滴,五滴……


  诺诺。


  他在心里叫她。


  诺诺……


  诺诺……


  他们分开的这一年,她十六,他三十七。


  一个青葱年少,一个风华渐老。


  余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了。


  第十二章


  胡菲的婚期选在八月八,北京奥运会开幕式那天,举国欢庆,日子顶好。阿隆和老周吃完酒席回来,晚上约陈恕到大排档喝酒。


  “我说陈老弟,你到底怎么想的,”老周感叹:“人家菲菲西施死心塌地跟了你四年,三宝港多少男人眼红啊,这么好的女人你都不要,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就是,”阿隆愤慨:“白让陶大海捡便宜了,就算菲菲不跟你,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吧,那姓陶的一天到晚跟个木头似的,除了家里有几套房子店面出租,也没见他多大本事,菲菲到底看上他什么呀。”


  陈恕晃晃啤酒瓶子,微醺的瞳孔沉静而寡淡,轻声接话说:“对她好就行了。”


  老周和阿隆齐拍桌子:“你倒想得开,今天婚宴你没去,我看菲菲西施一点儿都不高兴,敬酒的时候眼圈儿都是红的!”


  陈恕摇头:“你们想多了吧,是她甩的我,女人结婚哪有不哭的?”


  “无缘无故做什么甩你?肯定是你干坏事了。”


  正聊着,小暖过来送烧烤,一屁股坐下,胳膊往陈恕肩上搭:“哟,陈哥哥,听说你跟菲菲西施吹了?怎么,在这儿喝伤心酒呢?来,我陪你呀。”


  阿隆和老周笑着起哄:“钻什么空子,你陈哥哥不喜欢小姑娘,等过两年长大点儿再找他或许有戏。”


  “人家早就长大了好不好。”


  陈恕轻轻推开她的手,拿着钥匙起身:“你们喝吧,我先回去了。”


  “你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回去干嘛啊?”


  陈恕不搭理,径直走到街对面停车的地方,这时手机震动,收到一条短信,篇幅不长,他扫了两眼,略微叹气,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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