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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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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抽陀螺特别厉害。每次,我哥都气的够戗。


  我现在想一想,真是的,其实,我跟我哥都不如我爸,什么都不如。连点皮毛都没学会。


  他给周总理,给陈毅外长,给小平同志都作过翻译,在欧非,在联合国工作,在行业里他有最高的声誉。


  外国大学里到现在都有用他当年的翻译资料辅助教学。


  我想起,我两岁的时候,他就教我发小舌音,我长的大一点,开始正规学习法文了,他也忙起来,不过抽空还是会检查纠正我的学业。


  可是,后来,就派别人盯着我了。”


  “可是,他很重视你啊。”我说,“这个爸爸是不太一样的,如果他是个普通人,他会比谁都通情达理的。而且,他比谁都希望你好。”


  “是吗?”家阳抬起头,看看我,我看见他发亮的眼睛。


  我点点头:“没错。家阳,其实,你自己也知道的。


  家阳,你想不想陪他去刚果?”


  “我想。”他说,面孔在月光下莹白如玉,“可是,我不能不顾你。”


  我抱着他,紧紧的抱着,家阳从来活的多么疲惫,在任何矛盾中,都渴望两全,对他的父母,对我,因而左右为难,辛苦了自己。


  “什么话?”我说,“你明天去找他,你要陪同他去,你回来,我们就去注册。除了这事,我不许你再耽误一分钟。”我说。


  “去哪里找你这么好的老婆?”他在我的怀里重重的点头,“照你说的办,娘子。”


  


  程家阳


  我在父亲办公室的门口告诉他的秘书,我要见他。


  秘书说,部长不在。


  “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他的车子。”我说。


  他面带难色的看我:“你让我怎么办,家阳?”


  我不管不顾的推门进去,我父亲在桌上批阅文件,抬起头,看见我,面孔冰冷坚硬:“门都不敲,你这么多年的礼貌全没了。”


  我看着他,没说话。


  “是过来求我原谅,还是再来讨一顿打?”他走过来,看我的脸,“恢复的这么快,我上次还是手下留情了啊。”


  “您要自己去刚果?”


  “谁允许你过问我的事情?”


  “随员都不带?”


  “……相关文书在国内都准备好,到了那边,就是会晤一下总统,履行程序,接受同胞遗体,没有其他任务。”


  “这不符合规矩,不符合您的身份,您怎么连翻译都不带?”


  他“哼”了一声:“我干什么的你忘了?你的那点伎俩,还是我教的呢。”


  “爸爸,”我看着他,“我,我跟您一起去。我给您作翻译。”


  我父亲赫然抬起头,望定我的眼,好久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我知道任务有风险,您不愿意带太多的同志去,不过,堂堂大国的外交部长,这起码的排场总要有,我跟您去。”


  他缓缓走到窗边,向外看,声音低沉的对我说:“你知道我都不愿意带别人去,更何况,是自己的孩子?你走吧。别指望这样换点人情分,让我原谅你。”


  “我不走。一码是一码,我没做错,也不需要谁的原谅,不过,”我走到他身边,“您别的东西我没有,这点坚持还是学会了的。”


  他笑了一下:“是啊,这,我是领教过的。”他回头看我,仔细看,“还是我打的不够重?今天居然来跟我耍赖?”


  “下次记得要用棒球棍。”我说。


  “好,我记住了。”他回到办公桌前,批文,签字,印章,交给我,“去办批件,家阳,我们后天乘专机出发。”


  我要出去了,他叫住我:“家阳,这次去,是要把同胞的遗体接回过,非常重要。”


  “是,爸爸,我明白。”


  第六十七章


  乔菲 


  我送走家阳,自己在街上散步。


  已经是春天了,天气转暖,冰雪消融,温和湿润的小海风吹在脸上,让人心情愉快。


  我路过宠物市场,打算给小乌龟买点食,小店铺的老板说:“是喂巴西龟吗?那就买小条小条的鲫鱼和泥鳅,它们最爱吃。”


  “是吗?”


  “没错。现在正好是春天,您就喂吧,乌龟能吃能喝的,长的可快了。”


  “太好了。给我一样一斤。”


  我拿着鱼回家,把它们放到鱼缸里,小乌龟一下子就来劲了,清水里起杀戮,一路腥风血雨,我都不忍心看了,先去看电视,等一会儿再收拾鱼缸。


  这个时候,有人给我打电话了,我一看号码,是师姐,几乎是面临崩溃的语气:“菲菲,你再不回来,我就死了。”


  “什么啊?”我说,“我都停职了。”


  “你还没收到人事处的电话吗?他们很快就要给你打了,你跟家阳都不在,现在人手不够,连处长,副处长都干大活儿了。”


  “好好,”我说,“我这就过去帮忙。”


  我放下她的电话,人事处的电话就上来了,不仅通知我立刻回岗工作,而且说,我从毕业以来的见习身份也即将转位正式的公务员编制。


  这仿佛突然降临的恩赐,不用说,来自家阳的父母,因而让人有欠真实感。


  我坐下来,喝了一杯水,我在想,我要怎么做?


  我这个人,是有记性的,不习惯在被人贬斥之后,又接受馈赠,惴惴不安,又不得不感恩,那让我太不舒服。


  可是,另一个念头冒出来,决定便在瞬间作出,我穿上大衣,离开家,去部里,一路上,春风里,脚步越走越快,恨不得飞起来。


  不仅仅是为了家阳,我不愿意再让他两难,辛苦自己;更是为了,我多年来,自己的理想,一路颠簸的辛苦,委屈,汗水,让我更要珍惜已经得到的成绩,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的原因,我更不能放弃。


  


  程家阳


  我们在金沙萨下飞机,刚果外长和我驻该国大使接机,陪同我父亲去会晤总统。


  会见过程中,我父亲态度强硬,严正要求当局为我国援建铁路的工程技术人员加密保卫措施。


  黑人总统一方面对我殉职人员表示哀悼和遗憾,另一方面,开始用种种借口搪塞,不肯增加预算,加密保卫措施。


  我父亲说:“你要看清楚,谁是朋友。该有的道义不履行,该作的事情不肯为朋友做,最终只会让自己众叛亲离。”


  我将父亲的话翻译给对方,总统在增加警力保证我方安全的问题上稍稍松口,可是代价巨大,之后的会谈中,刚果商务部的官员跟我父亲谈追加无息贷款的问题。


  父亲对我用中文说:“家阳,你看,与外国人的斗争,比小孩子的游戏还要露骨,你问他们,多少钱,能把我的人的性命买回来?”


  


  会谈之后,刚果方面安排了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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