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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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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准备晚膳,她找了个面熟的领事要了些糕点,便踏着一地月光哼着小曲儿吊儿郎当的走回自己的狗窝。


  路上遇了些嘴杂的太监和宫女,皆是嬉皮笑脸的打趣她:“哟,陆大人今晚回得真早啊!”


  陆茗听了也不恼,高兴就赏他们一块点心,不高兴就拂袖走人。


  回到一贫如洗的屋里,糕点就剩三块了,陆茗唉声叹气的就着果酱解决了晚餐。


  睡之前想起了昨晚的脚步声,于是将门窗反锁,才安心的上床休息。


  深夜,那脚步声果然又出现了,这一次还伴随着咚咚咚的声响,犹如敲空的木,音色厚实,悠远,在这寂静的夜里极为清晰。


  是木鱼声!


  陆茗从床上惊醒,抱着被子惊恐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沙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仔细一听似乎已经到了她的门外,但并未停下,有节奏的木鱼声再次响起,间或还夹杂着女人清冷的呢喃,是白天刚听过的熟悉的音色。


  根本不是什么守卫,这个皇宫里会敲木鱼的除了道姑别无他人。


  陆茗强压下几乎喷涌而出的好奇心缩回被子里,扯了两根布条塞住耳朵。


  当了几天起居注史她多少也了解到一些情况,楼越对秦鸢的爱意明显而露骨,方圆几百里整座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不是缺心眼就不会上赶着去找死,所以否管秦鸢为什么会在晚上出来游荡,她都不该打开那扇门。


  出去只有一死,秦鸢进宫几天了,很定不只有她一个人听见脚步声和木鱼声,宫女、太监和巡逻的宫廷守卫对此闭口不提,除了楼越授意,她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原因。


  陆茗强迫自己把这些怪事忘掉,跟个无事人一样继续当她的悠闲起居注史。


  这天早朝,大臣们分成两波为了边境允国的事争吵起来。


  “陛下,咱们棠国不久前才与尘国交战,元气大伤,再次贸然出征,难不保会使允国与尘国联手对付棠国,臣认为可答应允国的和亲请求,结两国之好,绝了尘国的退路。”


  “陛下,允国此次狮子大开口,竟然让咱们交出边境十三省作为和亲聘礼,可见他们根本没有诚心和亲,只不过是想侵占边境十三省作为大军驻扎之地,好趁我们不备之时进攻棠国,臣认为应当乘胜追击,及时做好迎战的准备才是。”


  和亲派和出征派吵得面红耳赤,差点抻起袖子大打出手,然而最重要的两位人物大将军江亦秦和丞相楼策却只字未语,楼越来回打量了自家臣子们片刻,心里有了主意,下朝后在藏书阁会见几位心腹。


  陆茗一整天都跟在楼越身边,努力记录他的一言一行,困了就拿手背搓搓眼角,或者偷偷的掐自己的大腿,不敢有任何懈怠。


  江亦秦见她呆呆的站在墙角,耷拉着眼帘,一副要站着睡着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


  陆茗泪眼朦胧的拿笔在小本本上鬼画符的勾了几笔,抬起头来恰好对上江亦秦温柔的目光,她有些羞涩的咧了咧嘴,拍拍后脑傻笑。


  两片粉唇一动一动的,无声道:“爷放心,小茗一点也不困,真的。”


  她本来是想说师兄好久不见,您还是一如既往地的英俊,谁知话到嘴边却变了样,好在江亦秦也不追究,收回目光继续和楼越商谈国家大事。


  几个人叨叨絮絮交谈到丑时方才离开。


  陆茗最后一个出来,小跑着追上前面的江亦秦。


  “爷,你要回去了吗?”


  江亦秦闻言特意放慢步伐,等她追上来,隔着那顶官帽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夜深了,我不便在宫内逗留,你这几日做得不错,没有给我惹麻烦。”


  他穿着一身月华薄衫,宽大的袖口有盈盈的草木香,另人安心的味道。


  陆茗双手捂着头顶,鼓着脸嘟囔道:“小的又不是什么惹祸精,怎么可能天天惹麻烦。”


  江亦秦收回手低低笑了几声:“这倒是,你毕竟及笄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一路唠嗑到宫门。


  陆茗揣着手指支支吾吾的抬头看江亦秦,问他:“师兄,您最近是不是又要带兵打仗了?”


  江亦秦面色凝重没搭话,只替她拢了拢衣领,让她不要多想,早些回去休息。


  陆茗站在台阶上,看着江亦秦坐进马车,又看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才摸摸鼻子沿着原路返回。


  这个时辰宫里人除了巡逻的带刀侍卫基本都睡下了,陆茗一路走回来连个人影也没瞧见。


  夜里起了浓雾,月光被扎成束投影下来,照在灰石路上,她裹紧外衣哆嗦着往前走。


  浓雾散去,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黑发黑袍,手中执着一柄佛尘,披着一片月光迎面朝她走来。


  待看清对方的脸时,陆茗愣了一下,刚要行礼,却发现那道姑双眼空洞茫然,目光凝滞,动作明显地笨拙而迟缓,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陆茗惊奇的看了秦鸢好一会儿,才确定她这几日在外游荡其实是患了夜游症。


  传说夜游症发生在睡眠的第三或第四时期,病患发作时于睡眠中睁眼凝视,在屋内来回走动,更有甚者会自行打开门走到外面做一些有目的性的活动,在这个期间患者有一定的视觉和行动力,能够躲避障碍物,回答一些简单的问话,有些夜游患者甚至还会自己乘坐公交车。


  值得一提的是,夜游症患者从发作中醒来的几分钟之内,会有一瞬间的茫然及定向力障碍,清醒后无法回忆自己夜游时所发生的一切。


  就在陆茗看着眼前独自行走的道姑不知如何是好时,她身后传来另一阵脚步声,鞋子压在石砖上沉稳的声音。


  陆茗闪身躲进了路边的山茶花丛后。


  来者穿着墨色衣袍,袖口镶有木槿图腾,腰系玉带,信步闲庭,不紧不慢的跟在道姑身后,正是楼越本人。


  陆茗蹲身捂着嘴,屏息凝神,从山茶花繁茂的枝叶缝隙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往左边的紫竹林走去。


  道姑踩在枯叶上停下来,低头凝视了脚下一眼,像是地上有东西阻碍了她的去路,她甩了甩佛尘,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话,接着蹲下/身,扶起地上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她从宽大的袖口中微微伸出两指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运功点住他的穴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搬到地势平坦的地方。


  她望着空气,抬手擦掉额间的汗,僵硬的唇角小幅度的牵动,像是一个笑。


  她起身,在那“人”,就是所谓的空气旁边来回踱步,几分钟后她左手呈一个端碗的姿势,再次蹲下去,右手仿佛捏着汤匙,将汤药一点一点的往那“人”嘴里送。


  晚风微凉,她想了想,便解下衣袍盖在平躺在地的“人”身上,自己衣衫单薄握着佛尘直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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