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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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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官上朝面圣,皇帝在金殿上封杜益山为定国公,又亲自许婚,准杜益山与方云宣成亲。


  此语一出,自然是满朝哗然,文武百官窃窃私语,暗中笑杜益山自毁前程,娶个男人为妻,简直是昏了头,就算是皇帝亲自许婚,日后也免不了要遭人取笑,什么样的男人这样好,竟让他连锦绣前程都不顾了。


  首辅蔡明礼更是气得浑身直抖,在金殿上就按捺不住,险些要动手打人。好不容易打下南缰,此刻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蔡明礼本想留杜益山在朝中,帮自己铲除严荆一党。如今可好,他自己把自己的仕途之路给断了,怪不得皇帝这么痛快就封了他定国公,打南缰的时候,严荆几次进谗言,皇帝理都不理,原来是杜益山那里早与皇帝有了协议,他是拿自己后半辈子的前程去换了一纸婚书。亏得他还在这里替杜益山千般谋划,万般计较,简直都成了笑话。


  肖冠成被抓,四野平定,长安国中从此再无战事。江山稳固,千秋盛世就在眼前,当今圣上满心欢喜,对杜益山也是格外恩赏,除去下旨赐婚,还要亲自为他主持婚礼。


  着礼部下去操办,婚礼一定要热闹喜庆,一来为庆贺杜益山娶亲,二来也为他平定南缰庆功。


  皇帝发了话,礼部即刻着手去办,娶男妻这事毫无先例,要怎么办才能合情合理,可把这些礼部官员为难坏了。


  按理娶亲时要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些程序,这其中还要过三道文书,凑齐三书六礼,这门婚事才算合乎理法。可如今要娶的是个男人,这些程序要怎么走呢?一切自然都得理出个新头绪来才成。


  头一件是媒人。自古无媒不成婚,要想结成连理,杜益山要先找媒人去向方云宣提亲,然后再依理议亲,才算是对要娶新人的看重和尊敬。


  可这媒人到哪找去?官媒是肯定不成了,身份不够,人也压不住场面,给杜益山做媒的人,怎么也要够身份,够排场,不然举行婚礼的时候,他哪能撑得住台面。本来这个媒人由蔡明礼做最合适,可杜益山的这位老恩师被杜益山气得够呛,那天一下朝就把他臭骂了一顿,说杜益山不忠不孝,胆大妄为,简直不知所谓。到现在一提杜益山,蔡明礼还吹胡子瞪眼睛的,把媒人这话一提,蔡明礼当时就能抡着拐棍揍人,谁敢找打去。


  礼部愁了几天,还是毫无进展,皇帝几次问起来,他们都只有支吾作答。愁得实在没法子,还是李忠给他们解了围,“你们有难处别自己憋着啊,请旨上奏,问问圣上的意思不就结了。”


  这话说的在理,他们在这儿瞎较劲有什么用,最后就算商量出结果,要是讨不了皇帝的喜欢,那也是全白搭,还不如巧妙点,直接问问皇帝的意思呢。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礼部即刻拟了折子上奏,折子里自然不能说让皇帝拿主意的话,不然皇帝看了,心里准得恼火——要我拿主意,那还要你们这班吃干饭的大臣做什么?


  折子里定个初步的计划,呈报上去,等着皇帝批示,他们也就有个大致的方向了。


  皇帝瞧了折子,也兴起一点凑热闹的心思。杜益山娶男妻的事,也算是前无古人的创举了。肖冠成在南缰作乱,一直是皇帝的心腹大患,如今不到一载,杜益山就平定了南缰,还活捉了肖冠成,除了他心头一块隐患,这样的臣子要娶亲,他就算为了收买人心,怎么也要给他些脸面的。


  皇帝当即下了朱批,要给方云宣和杜益山做媒,这个媒人的差使,他应下了。


  礼部官员大喜,皇帝作媒,那真是又有里子又有面子,他们办起事来也可以放开手脚,就算出了些许纰漏,好在背后还有这么一尊大神顶着,想来也无人敢去苛责。


  有了媒人,就可以去方云宣那里提亲,皇帝自然是不能亲自去的,一切事宜都派了李忠代劳。


  李忠找杜益山商量,一见面免不了调侃几句,说了些闲话,才问正题:“给国公爷道喜!皇上让咱家来问问,方公子那里要备什么聘礼,皇上说了,这份聘礼不必国公爷费心,只要你列好单子递上来,皇上自会替你准备妥当,国公爷只管安安心心的等着娶亲就好。”


  杜益山谢了皇恩,也不与李忠客气,让韦重彦把清单拿出来,交给李忠。


  李忠打开一瞧,上面密匝匝写了一二十页,上至金帛、玉器,下至四季穿换的衣裳、鞋袜,大大小小足有上千件,连用什么材质,做什么花样,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李忠不由咂舌,看了杜益山一眼,取笑道:“方公子真是好福气,国公爷这份聘礼,就算要娶的是位公主娘娘,也委屈不了她了。”


  杜益山却摇了摇头,心中又是得意又是自豪:若不是自己提亲,换个旁人,只怕堆座金山在方云宣面前,他也不会稀罕。这个人,是自己的红尘知己,是他想要相伴一生的爱人,这些金帛之物恐怕还糟蹋了他们之间的那份真情呢。


  眼看就要成亲,一对新人不能见面。提前一个月,方云宣就搬出了杜益山在京中的府邸,去别院居住。和他一同搬去的还有青音和楠哥儿。


  杜益山成亲,他家中长辈自然要出席,议亲迎娶等事都是必须要长辈出面的。杜益山父母亡故,只有一个伯父在堂,他们回京后不久,就派贺双魁去广宁府接杜霖和楠哥儿来京城。


  杜霖得知杜益山要娶男妻,心中气恼不已,火急火燎的带着楠哥儿赶到京城,见了杜益山就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顿,要不是众人拦着,他险些就动了手。


  杜益山不敢还口,只垂首听训。


  杜霖止不住老泪纵横,捶胸顿足的骂道:“我对不住你爹娘,对不住你爹娘啊……”


  方云宣在旁边听着,老人家的每一句痛哭、咒骂,都像砸在他心上一样,狠狠的,一敲就是一个坑,疼得他呼吸不畅,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杜霖骂了几句不解恨,回手绰起桌上的茶碗,就朝杜益山砸了过去,“我们杜家没有你这样的混帐,今日我就打死你,再到你爹娘坟前谢罪去!”


  杜益山不敢躲避,方云宣急忙抢上前去,挡在杜益山身前,生生挨了一茶碗,额角立刻淌下血来,他顾不得擦拭,只牢牢护着杜益山,忍不住哀声求道:“伯父,我……”


  方云宣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身为男人一点,就已将他打入了死牢,不管他如何辩解,这个世俗的社会都不会因为他和杜益山是真心实意而对他们宽容一分。


  方云宣整衣跪下,将所有的心酸难过都压回心底,他微微勾唇,向杜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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