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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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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所指道:“其实这白子又何尝愿意一再退让,可黑子早占了大半棋盘,而白子身后,只有一个皇叔而已。”


  李徽捏着棋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然后直起身子,盯着他道:“三殿下今日叫我下棋,究竟有何用意,这房里只有你我两人,但说无妨。”


  李儋元推开棋盒,眉宇间带了坦然神色道:“以往皇叔总劝我,平日里莫要太过隐忍,蛰伏的太久,反而会助长他人气焰。侄儿今日便想问上一句,如若时机合适,这白子又有意反击,皇叔可否愿意助它破这残局。”


  李徽未料到他会如此坦白,眯起眼思索良久,确定他并非试探,才将手里的白子摁下关键一步,道:“要破这残局,不仅仅在乎于下棋之人,还需要等到,这黑子自己露出颓势,然后乘胜追击即可。”


  李儋元低头一看,白子走下这一步,竟将黑子的后路完全堵死,彻底逆转了这盘棋局。


  他忍不住问道:“皇叔觉得,这黑子何时会露出破绽?”


  李徽淡淡一笑:“凡事盛极则衰,这黑子占了许久的上风,也是时候向颓而行了。”


  走出那间厢房,李儋元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缩起脖子,他脸色苍白地拢紧了披风,脚步却是无比得轻松。


  他既然提前知道豫王要利用他皇子的身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投靠。豫王既然敢起兵勤王,必定有过足够的筹谋与准备,而他大可以借势一用,先将太子这个劲敌除去,至于最后的皇位归于谁人之手,便是下一步的谋划。


  在安岚所说的前世故事里,太子直到登基后,因为残暴失了人心才被勤王军攻破京城自缢而死,这一世,他可等不及那天。


  就在他与豫王对弈之时,安岚歇息完毕,始终等不到李儋元归来,便带着那只手炉走回了马车,然后歪靠着晃晃悠悠的厢板,闻着手炉里安息香的味道,足足睡了一整段路。


  当马车在侯府门前停稳,丫鬟扶着她的胳膊走下车来,一路走回自己的卧房,和等在房里的琼芝说了几句话,换了身衣服便从书箱里拿出本书来看。


  这一看就到了傍晚,琼芝在隔间布好了饭菜,招呼着她过去吃,安岚刚提起筷子,突然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外传来,然后便是”砰砰砰“三声敲门的响声。


  她心中一动,连忙放下筷子让琼芝开了门,肖淮神色匆匆地走进来,似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同她说,可刚要开口,又为难地看了眼琼芝,琼芝立即会意,连忙走到门外,替他们朝四周观望把守。


  安岚见他一脸疲惫,便招呼道:“你吃饭了吗,先吃了再说吧。”


  肖淮却摇了摇头,走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小姐上次让我盯着安晴,我便留了心,直到今日傍晚,我终于看见,她偷偷溜到侯爷的书房门外,好像是想等着看什么人。”


  安岚想起上次撞见安晴满面含情的模样,心里已有了些分数,连忙追问道:“你看清了吗?她在等什么人?”


  肖淮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躲在树后等了很久,直到一个黑衣黑袍的男人从书房里走出来,他刻意做了伪装,侯爷也提前遣退了家丁,所以他是一个人独自离开的。可安晴并未和他碰面,只是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痴痴注视着他离开,我觉得奇怪,便偷偷跟在后面,直到他上马车的那一刻,我才看清他的容貌。”


  安岚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突突直跳,沉声问道:“他是谁?”


  肖淮敛起目光,斩钉截铁地道:“是豫王爷。”


  安岚脸色苍白地扶住桌沿,她曾不断地回想着与豫王成婚后,安晴到底与他有过什么接触。却从未想过,他们的相识,竟会是在她与豫王慈宁寺初遇之前。


  第41章 试探


  原本盈满了饭菜香气的偏阁, 被从门缝吹进的冷风搅得添了些萧瑟。


  再等下去,一桌的饭菜便要全凉了,可安岚却一口都吃不下去。她的脸白得吓人, 似乎沉溺在某种迷思中, 修整平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桌纹里。


  肖淮虽然跟了她这些年, 却一向谨言慎行,只是依照她的吩咐行事,也从未深究过她和豫王究竟有过什么牵绊。可安岚现在的表情, 却看得他莫名心慌,忍不住低头追问了一句:“小姐,究竟出了什么事?”


  安岚抬头时, 杏眸里已经挂上淡淡的水雾,她慌乱地用指腹去擦, 抹得眼角瞬间红了一片。有关姜氏的事, 是只属于她和娘亲的秘密, 连李儋元她都未曾透露分毫,自然也不能说给肖淮听。


  所以面对脸上写满紧张与疑虑的肖淮, 她只有暂时压抑住满腹的情绪, 哑声问道:“你知道豫王爷偷偷来府里,一共有过几次吗?”


  肖淮想了想, 摇头道:“以前我从未留意, 不过算上安晴上次异常, 至少已经有两次。”


  安岚的手指抖得厉害, 她抬眸对肖淮露出个苦笑:“如果我说, 有些事我没法告诉你,可我现在很难受,也不知该怎么办,你能理解吗?”


  肖淮的黑眸沉了沉,然后在她对面坐下道:“我什么都不会问。”他顿了顿,似乎鼓了鼓勇气道:“我会留在这儿,直到您不需要了为止。”


  安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现在思绪纷乱,根本无暇再去应付其它人的关切,可如果只剩她一个人,她可能会压抑到发疯。


  前世今生,有许多线都搅在一处,到今天才好像被人从中间狠狠斩断,硬劈出头绪些来。母亲曾经说过:谢侯爷的祖父是被元帝暗害,侯府也因此而日渐衰败,所以他将所有的帐都记在元帝的后人身上,用尽谎言和伎俩将母亲娶回侯府,只是为了能联合姜氏颠覆李氏江山。


  可他一个毫无实权的侯府世子,究竟是怎么得知有关姜氏的秘密,又为何能瞒着先帝先一步找到姜氏隐居的部落。如果说,他有身为李氏皇子的豫王作为内应,这一切才能解释的通。


  可二十几年前,李徽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孩,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向谢侯爷报信,他们之间一定还存在其他联系。能让谢侯爷放下仇恨,甘愿与李氏后人联手的关系。


  那是不是代表,前世令她惦念难忘的夫妻情深,也许真的只是一场谎言。甚至连她的死,也极有可能和豫王有关。


  安岚觉得荒谬又可笑,爱女如命的爹爹,宠妻不渝的夫君,亲厚无间的继妹……人人都如藏于幕布后的敷彩影人,而她,却用一世陪他们演了出戏。


  虽然早有预感,虽然始终对豫王默察防备,可当最后的温情被戳破,她还是感到心痛如绞,腮边的泪被抹去又落下,为埋葬的夫妻情分,也为前世那个痴傻天真的自己。


  肖淮看得手足无措,想开口却硬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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