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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婧鸾也不再多说,左右没有几步路了,不差这点时间。


  走至房间门口,窗柩上的红色喜字早已揭去,里面的龙凤红烛也早已撤下,与寻常的房间已经没有半点区别。纪俞严想起许婧鸾那一句随意的“独守空闺”,一时有些遗憾,倒不是遗憾其他,只是觉得少了洞房的婚礼便不再完整,而他渴望能够给许婧鸾最好的一切,包括完整礼数的,最好的婚礼。


  两人走上台阶,许婧鸾道:“到了。”


  纪俞严站定在门外,“嗯,我回前院送客。”


  许婧鸾点了点头。


  纪俞严道:“你早点休息。”


  许婧鸾站在门框里仰视他,“噢。”


  两人隔着脚下一层不高的门栏,屋内烛光打亮许婧鸾柔和的侧脸,她就这样看着自己,目光平静澄澈,纪俞严忽然心口剧烈跳动了一下,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许婧鸾像是在等待什么?


  “阿鸾……?”纪俞严迟疑道。


  许婧鸾收回目光,笑了笑,“我以为你这人还算勇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纪俞严一怔,但许婧鸾已经关上了门。


  门内还能见到她的身影,向着内间走去,纪俞严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许婧鸾……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郡主是非常直率勇敢了


  我在努力日更,但是总是出现各种事情耽误我码字,哎我只能尽力,谢谢大家支持,写文太累了,全靠爱在发电啊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生死契突然断了,我没有觉得惊讶。


  送走他和敖渊时就隐隐有所预感,这恐怕就是我见山君的最后一面了。也许是因为见了太多生死,此刻我竟然平静无比,得偿所愿,同生共死,对山君来说,这应该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我将山君常穿的几件衣服收好,小山君就在身边,眼睛大概比我更红,但还是忍着没有掉眼泪,甚至去书柜上找了几本山君常看的书出来,一起放进了包裹中。


  “把那张白玉棋盘也带上罢,爹爹很喜欢。”他说。


  “嗯,”我笑了笑,回忆起以前,“是世子送给他的,山君每日都要擦一遍。”


  等着我们收拾好包裹到了世子墓前,才发现楼琉衣,繁烨,西北,小白,都等在墓道之外,大约是想一起送送山君。


  小山君抱着那张白玉棋盘,我拿着其余东西,楼琉衣道:“小山君和云兮进去,我们……就在外面等罢。”


  我对她点了点头,山君一定也不希望我们都进去,这里面从今往后就是他和世子相守的地方了,除了小山君,其余的我们都是多余。


  陪着郡主将世子下葬时,郡主便说过,这里早晚还要再放一口棺材,应周一定会回来的。


  那时我对郡主是有一点怨言的。


  山君即使再爱,也是寿与天齐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真的与世子一介凡人同生共死?可后来我回不周山中,听西北说了九重天上的事情,就明白过来,郡主说的没有错,山君迟早会来的。


  在许博渊死的那一瞬间,他就去意已决;或者说,早在他与许博渊在一起时,他就已经决定,生死都会陪着许博渊。


  棺木是皇帝准备的,早就备好了,并肩搁在许博渊那一口旁边,仿出一模一样的纹路,做了一对夫妻棺。


  生前不得相守,死后总算能永远在一起,我将衣服放进空棺中,想了想,又拆出二月二龙抬头那日山君穿过的仙鹤大氅抖开,整齐摆在了棺材里。


  小山君拿着香,跪在两具棺木前,整整齐齐地叩了三个头。


  只是蜕了一次皮,他就有了显著的变化,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从龙宫回来那日不知道山君与他说了什么,山君在人间这段时间,他每日只能躲在角落里远远偷看,真的比我以为的要坚强很多,到现在没有哭,我很意外,也很欣慰。我想小山君与我是一样的心情,甚至外面的楼琉衣,繁烨,西北,我们所有人都希望山君能够留下,却都不舍得对他说出一句挽留。


  他理应去找许博渊,而不是停留在敖渊这个骗子的身边。


  我想楼琉衣也无比后悔去求了敖渊。


  只是希望山君最后的时间里能够开怀一些,又有谁能想到,敖渊竟然如此卑劣,趁虚而入。除了那张脸,他又哪里与世子有丁点相同?


  如今山君走了,我竟然感到了一点报复的快意。


  任凭你敖渊装得再像,山君还不是回到了世子身边,到头来你算什么?在山君眼中你是世子,在我们眼中你是骗子,在你自己眼中,你又甘心在山君心里永远只是许博渊么?


  安置好一切,小山君轻声道:“走罢。”


  我点头,为他的坚强稍感安心,未来的无数时光,没有了山君,我便陪着小山君,在终年大雪的不周山中,总也还不算寂寥。


  咚——!


  外头忽然一声巨响,磅礴妖气顺着狭窄墓道灌入,我听到了两声龙吟,以及楼琉衣和小白的长啸!小山君脸色一变,“是龙君……”


  我顿时怒火中烧,敖渊竟然有脸来此?!


  我抱起小山君向外飞身而去,外头四人皆化出了真身法相对峙着,浮霜和西北守在墓道门口,也是一脸怒容。


  我忍着满腔怒火,问:“怎么回事?”


  浮霜担忧道:“龙君执意要进去,楼夫人和蛟王不同意,就打起来了。”


  西北眼中充血,哽咽道:“他有什么资格进去!他……他有什么资格对山君……”


  是的,敖渊没有资格。


  我以为自己再清楚不过,哪怕他与许博渊有一模一样的脸,甚至曾经是共同一个魂魄,他也不是许博渊。


  在九重天上,他对应周说出那句“他是我,但我不是他”时,他就自己在他和许博渊之间划出了界线。他放弃了真正成为许博渊的唯一一次机会。


  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爱山君?


  更没有资格站到许博渊的面前去。


  四只大妖动起手来,天地变色,风雨欲来。


  凭楼琉衣和繁烨,再加一个小白,还不是敖渊的对手,更何况敖渊出手极其凶悍,仿佛真要至他们于死地,金龙皇威一道道压在身上,任凭什么妖怪都难以抵抗。金龙长尾击碎了楼琉衣身后巨大的法相,避开了楼琉衣的妖丹要害,龙嘴咬住了比他小了一半有余的蛟龙脖颈,又撞开白虎,敖渊道:“让开。”


  我一怔,敖渊的声音沙哑不堪,金龙底下现出的人身,通红的眼眶,以及狰狞的表情,竟然有一种,他才是那只节节败退的困兽的错觉。


  敖渊穿过繁烨布下的雷雨径直走来,那些雷伤不了他,连雨都不能将他打湿,他目光中的痛苦令我忍不住感同身受,但我不会同情他。


  我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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