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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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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若这个何解忧是咱们大周的人呢?


  没等他开口,霍幼绢又继续说了起来:“不过,我虽然出生得晚,但在史册之上,也曾经见雪烈族侵扰北地,北疆百姓深受其害。想必对突毕族来说,也是心腹之患吧。两国交兵,哪里有儿女情长的余地呢。这个何解忧并未辜负自己的主君和部族。两族征战,总是无奈吧。”


  秦诺点点头,终究没有将某人的黑历史如实说出,在掌权北疆之后,裴翎将这一段历史彻底抹去,便如他所期望的吧。


  秦诺继续说了下去。终于讲到南澜城会盟这一段了。


  听到秦诺殴打陈玹,霍幼绢忍不住笑道:“如此天人之姿,皇上也能下得去手?”


  “谁让他太可恨了呢。”秦诺耸耸肩,继续说起跟穆昆几个人的纠葛。


  他虽然竭力淡化这王八蛋最自己的觊觎心态,还是被霍幼绢听出了端倪。惊叹道:“说起来,这穆昆竟然想要将两国帝王收入后宫,天下间还有这般野望吗?”


  秦诺转念想了想,穆昆的计划,还真是……


  “若是被他得逞……”霍幼绢情不自禁露出近乎崇拜的表情来。


  “喂喂喂,什么叫得逞?”秦诺满头黑线。


  霍幼绢才含笑收住了话题。


  终于将南澜城一段经历讲完,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一天的游玩,霍幼绢脸上也露出疲惫之色。


  幸而房间也足够多,秦诺和霍幼绢在主屋,李丸裴拓这些人也都有单独的房间。


  秦诺送她去了卧室歇息。房间里随行的女官早铺好了簇新的被褥。


  “皇上不早些休息吗?”霍幼绢问道。


  “朕再等一会儿。”秦诺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离开了卧房。


  自从北朔一行,这一年来沙场鏖战,敌后潜伏,秦诺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武功突飞猛进,有时候几夜不睡也不会太过疲惫。果然战场是武道最好的修炼地。


  他推开主屋的房门,外面呼啸的风雪迫不及待涌入,扑面而来的寒意让人精神一振。


  回廊下李丸带着两个侍卫立刻迎了上来。


  “皇上?”


  秦诺摆摆手,“朕无事,只是兴致上来,随意走走。你们不必跟随,下去歇息吧。”


  李丸几个人退了下去,话虽如此,也不可能真去歇息,十几个侍卫分成两拨轮流值夜,四处巡查,将小院守卫地滴水不漏。


  秦诺出了大门,沿着回廊向后院走去。


  后面是一处简单的小花园,这个季节花木都衰败了。干枯的枝丫上落了洁白的雪,倒是透出三分可爱来。


  秦诺漫步在庭中青石板铺就的回廊上,这点儿风雪比起当初北上时候的狂风暴雪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彻底告别了那片异国他乡的土地,想想竟然还有些留恋。冰冷的温度让头脑更加清醒,秦诺慢慢想着返回京城之后,需要开展的工作,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是那么迫不及待。


  拐过一处花丛,秦诺脚步一顿,前面竟然看见了裴拓。


  他正站在后院东北角的一处石屋的墙边上。


  比起前面簇新的庭院和房舍来,这一处石屋显得有些突兀,似乎只是堆积杂物的小房间,带着几分破败。


  第228章 臣在


  听到身后的声音, 裴拓转过身来。发现是皇帝,露出惊讶的表情。


  秦诺阻止了他行礼, 道:“睡不着觉, 出来走走。”


  裴拓笑道:“房舍简陋,让皇上见笑。”


  “更简陋的也不是没住过,哪里会这么娇惯。”秦诺瞥了他一眼。


  提起这个话题,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那段风雪交加的北上旅途, 还有躲避在山脚下牧民废弃帐篷里的日子。一时间都没有言语, 裴拓神情怅然失神。


  秦诺低咳了一声:“倒是你, 大晚上的不睡觉, 怎么过来这边吹雪花。”


  “是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裴拓望着眼前陈旧的小屋, 低声道:“以前臣曾经在这里住了些日子。这一处院落, 也只剩下这一处可怀念往事了。”


  秦诺诧异,按照潜鳞司的奏报,何小姐生下裴拓是在裴鸿身亡之后, 那时候她已经返回家中了。怎么还会居住在这个偏僻的山间?


  对秦诺的疑惑,裴拓解释道:“是母亲病逝之后的日子,大概六岁那一年吧,有一次臣挨了打,小孩子受不住委屈,就偷偷跑到了这里来躲藏。”


  “没想到一躲就是两个月,当时就住在了这个小屋里。”裴拓望着面前简陋的石屋,满是怀念。


  六岁?秦诺惊讶。一个六岁的孩童孤身进山, 在这样一处荒僻的院子里。


  “何家没有人来寻你吗?朕是说你的舅父。”


  “跑走那天也派了两个仆役找过,发现没有找到,也就算了。”裴拓耸耸肩。


  秦诺沉默了,眼前狭窄破旧的石屋,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房门也歪斜着。


  “怎么不去前院住?”


  “其他的房舍都锁了,而且还不如这里舒坦呢。走了一圈,只好将就这里了。”裴拓笑道,“皇上不要看着小屋破旧,其实非常坚固,而且当时是夏天,住着挺凉快的。”


  “不害怕吗?”秦诺又问道。


  再舒服的环境,一个六岁的孩童,被唯一所能依靠的家人舍弃,没有任何同伴……


  对这些往事,裴拓倒是没有多少介怀,只笑着道:“害怕倒是没有多少,主要是饿,后来饿得受不了了,偷偷跑出去找吃的。”


  “是去后山打猎吗?”


  “臣倒是想来着,可惜这山里的野鸡兔子太不给面子,跑了一天连根鸡毛都没抓住。反而跌了一跤。”


  “当时饿得要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到前面的普渡寺里面偷贡品了,哈,那时候普渡寺香火寥落,那些僧人过得也很清贫,不过佛前还是供奉着馒头和果子的。臣趁夜偷偷溜进去,偷一次省着点儿吃能支撑好几天呢,还有下河里捞鱼……幸而那时候是夏天,一个人的日子虽然辛苦,但还挺快乐的。”裴拓露出怀念的神情。


  这个快乐,是相比起在何家的日子吧。秦诺无法想象,一个只有六岁的孩童,过着与世隔绝生活,与山林为伴。


  “最后是怎么回去的?”秦诺问道。


  “记得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来着,去普渡寺偷贡品的时候,被逮住了,然后挨了一顿打,被拎到了山下。之后又被何家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裴拓惭愧地笑着。


  秦诺慨叹一声,“苦了你了。”裴拓童年时候在何家的日子,应该非常艰难。


  “也不算什么苦。”裴拓耸耸肩,“只是那几年罢了。很快叔父在北疆步步高升,臣的日子也大变样了。”


  就在他被普渡寺送回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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