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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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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的,凭什么赖我们?”


  “你!死在你们那儿就是你们害的。”卫忠喝道。


  李玄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道:“虽然按理说打仗前双方要骂阵一番,但这么吵和泼妇骂街有什么差别。”然后李玄睥睨罗博,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现在投不投降?”


  “投降?”罗博仰天大笑起来,“投降,只有你们这些背上没有骨头的软趴趴才会投降,我们清州国就算都战死了,也不向你们投降。”


  鼓声起,旌旗似火,戈戟如麻,针如长蛇,神惊鬼怕。


  李玄□□的黑马突然发出一声响彻天空的嘶鸣,十万大兵从西南山面上横冲而下,其势如破竹,直指山下数万散兵。


  李玄手中的大刀在罗博的长矛上震出惊天的巨响,这巨响让他突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下午。那时他握着去了刀头的长|枪与罗博对阵,罗博手里的长|枪只是一招,便在自己的肩上留了一大块白印子。那时罗博对他说道:“如果这是真枪,你身上就有一个通明窟窿。”不知道是不是就一语成谶了,他们现在真的真刀真枪的在战场上厮杀着,拳拳到肉,刀刀见血。


  罗博的眼眸发红,像一只发了怒的猛兽,手里的长矛招招毙命,只恨不得把李玄戳成渔网才解气。李玄现在还不想被戳成渔网,他手里的大刀冷光凛凛,抵挡住罗博疯狂地攻势。


  李玄的脸上不知道溅上了谁的鲜血,热乎乎的,让他突然想起了倒在他剑下的三宝,原来人就是这么一个东西,一个装着血肉筋骨的袋子,一捅里面的东西就哗啦啦的往外流。


  李玄的耳边传来箭头嗖嗖飞过的声音,那声音的尽头是痛苦的嘶喊和摔倒在地的顿声。


  刀和剑是长着眼睛的,可而箭不长眼,它在飞离弓的那一瞬间便自由了,就像这只瞄准李玄胸口的飞箭,偏离开来,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像是阎王爷哗啦啦的翻开了一页生死簿。


  李玄一惊,用刀将那飞箭斩成两断,罗博的花枪趁虚而入,枪头正打在李玄的肩膀上。李玄回神,身子猛然往后仰去,两脚勾住马鞍,在马背上旋了一个圈。


  罗博的眼里突然闪现出一丝英雄相惜的赞佩,但他手里的花枪毫不含糊,劈头盖脸如烈风闪电呼啸而来。


  李玄高喊道:“放箭!”


  西南山面上万箭齐发,不长眼睛的箭头对着山下的人肉飞去,刺穿人的肩膀、大腿和心脏。一片片的清州国将士齐刷刷应声倒地,。


  只听嗖的一声,罗博的肩上中了两箭,箭头没入肉里,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身上银色的铠甲。


  就在罗博中箭的那一瞬间,李玄的大刀横砍过来,罗博两面夹击,一时招架不住,从马背上翻滚下来,重重跌在地上。


  地上扬起一层黄灰,李玄的大刀砍向罗博的心脏。他的刀锋是可以偏一点的,只要李玄的手臂微微朝左,或者朝右偏移一点点,罗博就能留口气,再仰天长啸一次,中气十足的骂他是个狗东西。


  但是李玄的刀锋并没有偏。


  刀锋并没用刺入罗博的心脏,而是斩断了罗博手臂上的两根肩头,鲜红的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溅在李玄的脸上,那血是热的,在冬天里就像是用一块缴了热水的帕子擦过脸。李玄冷声道:“战俘要抓活的。”说罢将罗博从地上拉起来反手捆住。


  罗博听了双眼圆瞪,高声怒骂李玄,用尽了他肚子里的所有脏话,和新学的所有成语。李玄没回话,他翻身上马,横刀接着冲向人群,这一次没有劲敌了。清州国的将士没了主帅已经成了一团散沙,李玄手里的大刀所向披靡,在战场里驰骋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刀砍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鲜红的披风上沾染的是谁的鲜血,他只知道他的手停不下来,他像一只被唤醒了的野兽,疯狂的吮吸着鲜血和悲痛,鼓声大作,惊天动地。


  而比鼓声更适合战场的,是箫声。


  这夜的晚风里,有人在吹箫,吹的是清州国的调子,慷慨激昂里,满是落寞,这是一个王朝最后的余音,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没有清州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李玄披着红色的披风立在恶战结束后的战场上,他的背上有一轮圆月,又是圆月。


  身后的将士们将满地的尸体一个一个清点,有口气的就用担架抬着,请军医再救治一下,冷都冷了的,就堆在山脚下。


  这么一堆,就推出了一个小山包,李玄拿了一把火把,点了火。火烧了起来,火光冲天,连着烧了整整三天。李玄看着站在火光前,往地上浇了一壶酒,这大火里烧着的人,几百年后,只会成为史书里的一个冷冰冰的数,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也曾是春闺梦里人。


  一名将士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给李玄行了礼,然后将手里的名册递给了过去,道:“这是伤亡名单。”


  李玄接了过来,并没有翻开,而是轻声问道:“死了多少人?”


  那将士答道:“五十四人。”


  “五十四?”


  这个数太熟悉了,李玄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他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李玄点点头,开口道:“好,这五十四个人的亲属全部记录下来,他的妻子孩子,都拨专款来扶持。”


  那将士点点头,准备退下,李玄又开口问道:“那他们呢?多少战俘?”


  将士答道:“他们脾气硬,没有战俘。”


  李玄没答话,他明白这没有战俘是什么意思,就是全军覆没的意思。这个结果有些意外,却又不是那么的意外。


  这时卫忠也走了过来,卫忠的眼里满是疲惫,他真的老了,纵然驰骋沙场多年,也终究逃不过年老的一天。他的肩上带着血迹被一条带子吊了起来,他对李玄低声说道:“明日辰时清州国使者前来递交降书。”


  李玄点点头,卫忠便接着说道:“然后开城门让我们进城。”


  “嗯,好,我知道了。”李玄道:“今日就先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卫将军也早点休息吧。”


  卫忠似乎有什么心事,听了李玄送客的话还站在李玄身侧。李玄便问道:“卫大将军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吗?”


  卫忠道:“明日殿下进城,”他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请宽以待人……”


  李玄听了,突然笑了一声,道:“将军这是让我不要屠城的意思吗?”


  卫忠点点头,“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李玄又笑了一声,这次他好像是在笑他自己。“我知道了,现在传我的指令下去,明日进城,所有将士不许动清州国百姓的粮食,不许强抢民女,不许动国库,只抓皇族,不杀,将他们先软禁起来。”


  卫忠道:“我替清州国百姓谢过安王了。”


  李玄又笑了起来,道:“谢?谢我?谢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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